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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助力,开拓摄影创作的广阔天地

时间:2022年06月08日 来源:《中国艺术报》 作者:冯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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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凯文,1949年10月出生于山东省泰安市。1968年开始学习摄影,主要拍摄新闻、纪实、自然风光类作品。现任全国公安摄影家协会主席,曾任中国摄影家协会第七届、第八届理事,中国摄影著作权协会理事,中国艺术摄影学会常务理事、顾问,被中国摄影函授学院聘为导师。出版画册《时光涌动》《穿越原始空间》《五洲四海多彩人生》。

  我喜爱摄影,相机伴随我走过了53年的人生历程。

  纪实风光摄影作品的价值在于展现真实的世界,而艺术风光摄影重在体现审美价值,让读者获得精神的愉悦和美感的享受。多年来,我努力从拍摄题材、表现手法、作品内涵方面,尽力做到有个性、有创新。我在不断探索着一个领域——就是如何运用艺术的思考开拓摄影的广阔空间,展现独特的视觉艺术佳境。我早期的风光摄影作品绝大多数还是属于纪实类的,但后来拍着拍着就觉得不满足了,总想跳出原来的思路,拍一点有自己风格的作品。好的摄影作品应该有强烈的视觉冲击力,有新颖的拍摄风格和表现手法,要努力呈现个人风格和个性表达,力求给读者以更丰富的欣赏空间。

  多年来,我把目光放到了那些常人很难去到的地方,由此也给自己带来了更多的困难与风险。23次西藏之旅,3次进入墨脱;27次走进新疆,3次靠骑马和野营走进喀纳斯白湖;4次踏上青海三江源海拔4600米的高山; 6次穿越内蒙古巴丹吉林沙漠;还到达了南极、北极的亿万年冰川……我拍摄了许多平时难以看到的自然世界,出版了画册《时光涌动》《穿越原始空间》等。

  我喜欢艺术,常常被书法、美术、音乐、舞蹈、建筑、戏剧等艺术所感染,有时会情不自禁地将这些艺术门类的思维融入摄影创作,用艺术的眼光去发现自然界中有趣的图案、组合、形状和纹理,使画面呈现出独特的感觉。当代著名画家吴冠中把西方油画与中国画的特点结合起来表现徽派建筑,创造了一种崭新的艺术境界,我在拍摄风光作品时深受其感染。

  在拍摄反映巴丹吉林沙漠的作品《沙漠狂想曲》时,眼前浩瀚的沙海绵延远去,层层叠叠的沙浪在旭日的照耀下,彰显着无边无际的美感。我心中顿生感慨:看到这片浩瀚的沙海,就仿佛看到了无边的海洋。在阿尔山拍摄《风的杰作》时,地平面被寒风吹皱,俨然是艺术家雕刻的版画,精工之处无可挑剔。在四姑娘山,一湾湖水上静下动,枯树倒映在水面上。我将长镜头推过去,树的倒影扭曲变形,古朴苍劲。画面中央,一道阳光射向水面,既完成了画面颜色的过渡,又点亮了画面。在画面前景,高低不平的石头使画面呈现出水流动的动感。在这里,我偏偏取景一角,让《倩影婆娑》留在读者记忆之中。在拍摄西藏鲁朗秋色时,我运用了油画的表现手法。在新疆果子沟拍摄雪景时,我借鉴了素描的手法,运用朦胧与抽象的风格来表现摄影题材,也取得了别具一格的收获。

  我一生喜爱音乐,对乐谱格外亲切。广西莲花山的蕨菜原本有一尺半高,但当我第一眼看到时,立即发现它们的排列俨然就像音乐中的五线谱。惊喜之时,我将镜头拉近,仅保留蕨菜枝头尚未展开的幼嫩叶芽,错落有致的枝条就像在奏响一曲令人振奋的《森林交响曲》。舞台追光的用法也常常用于我拍摄大场面时突出局部光影。艺术是相通的,集众艺术之长为我所用,便开创了摄影创作的又一片天地。

  艺术创作永无止境,探索突破永远在路上。“隐主体构图法”是我近几年总结出的创作方法,即把最应该交代清楚的景物故意掩盖起来,让读者用自己的想象去填补空间,从而使作品产生更大的艺术张力。在巴丹吉林沙漠拍摄《金沙绿焰》时,我用400毫米长焦镜头的最大光圈对准沙漠里的一株绿草,再将焦点迁移到近距离沙漠上形成的一条细细的线上,而整个画面全部淹没在虚幻中,将常人聚焦绿草表现其生命顽强的思路颠覆了,于是就产生了另一种味道。在拍摄《喀纳斯晨早》时,密林中的毡房和零星的家禽散落在晨雾之中,朦朦胧胧,而远山和近树却清晰可见,我立即拍下这一瞬间。《远秋》从艺术的角度把白桦林虚化,而远处片片红叶点缀了金秋时节。这些拍摄都借鉴了艺术表现的手法,颠覆了常规的思维定式。

  “远距离想象空间”,亦称“二元想象空间”或“多元想象空间” ,即故意创造一个朦胧、抽象的视觉形象,留给读者更多的想象的天地。在拍摄九寨沟风光时,我把镜头对准湖底的斑斓色彩和山林秋色在水中的叠影,呈现出一种莫可名状的景象,令人回味无穷。我还运用这种思维拍摄了《山那边是春天》《绿荫芭蕾》等作品,有意识地给读者留下想象空间。

  “偏主体构图法”,是有意识地将环境放大,用环境衬托主体,使主体更加具有典型性。这一思维体现了文学创作中的“塑造典型环境中的典型人物”理论。在西藏鲁朗,我发现一个小山村在大山的脚下,山上森林顺势而下像一道绿色的瀑布,而民居恰恰像是瀑布激起的浪花。我顿时心中一震,拍出了《绿瀑之梦》。画面大面积表现森林,绿色是画面的主体,体现了大山和森林的气势,稀疏的民居只在画面下沿,但它却是画面的主体,整体彰显了人与自然的和谐关系。我在四川凉山偶遇瀑布云从山顶滚落,山下是成片的梯田,大环境非常壮观。拍摄时,我把构图的五分之四用于表现高山流云,将梯田放在左下角,形成了一幅具有艺术风格的耐人寻味的图片。这些摄影作品的特点正是用典型环境烘托典型主体,是运用文学创作理论指导摄影创作取得的成果。

  我热爱文学,发表过许多散文和散文诗。诗文韵律的感觉自始至终陪伴我行走摄影之路。有时遇到“打眼”的景观,一些语句便自然浮现在脑海中。“沙漠用时间和力量埋没昨天,沙漠同时告诉人们怎样珍惜明天”“走遍千山万水之后,才找到了你,小小的,在折皱中”等等,这些拍摄时即已融情于心的句子,都落笔在我的画册《时光涌动》中。文学与摄影,逐渐在我的风光摄影作品中体现出一种诗意,我将文学的思维融入许多摄影作品中,文学即成了摄影作品的底气。“隆冬时节,这里盛开满树银花”“日月永恒,塑造了永不停息的奔腾”“蒸蒸日上的青春列阵,那是构建未来大厦的栋梁”“穿过那道森林幕墙,寻觅千古沉睡的迷人风光”等等,是我为画册《穿越原始空间》中的作品所作的图说。我想用情感浓郁的文字,把读者引入画面的迷踪。

  艺术所反映的是一个社会、一种文化、一个时代。艺术同样是艺术家运用自己的世界观、审美观、丰富的情感、独特的创作能力、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的表达,完成一件件作品,并经历着社会和历史的检验。艺术是保持距离的审美过程,这种距离也许是摄影人创造别样审美视野的独特感受。我喜欢把摄影作品拍摄得艺术一点,给读者创造一种远距离想象的空间,于是“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也就给人留下了更多的回味。

捧出快活的心,迎接远涉重洋的宾朋。(2016年,南极)

海燕凌空,搏击疾风骤雨。(2012年,南沙群岛)

静与动,描绘倩影婆娑。(2011年,四川四姑娘山)

霞光初照,温情笼罩香格里拉的群峰。(2009年,云南碧沽天池)

午夜极昼,冰山披上霞光,海燕高飞迎远客。(2014年,北极)

是谁把侏罗纪情思丢在激情的不冻河畔?(2014年,内蒙古阿尔山)

春临湖畔杜鹃红,水映云天情已飞。(2008年,云南香格里拉)

拨动春的旋律,奏响动人心弦的森林乐章。(2012年,广西莲花山)

萌动的白桦林掩藏不住遥远的秋韵。(2009年,内蒙古克什克腾)

精心制作,展现装裱在画轴里的春天。(2010年,内蒙古响沙湾)

用心托裱金沙,好似艺术家的神来之笔。(2013年,内蒙古巴丹吉林)

云雾山中,那里有我追寻影像的梦想。(2014年,西藏昌都)

巍峨群峰,为年保玉则耸立起尊耀的凯旋。(2011年,青海果洛)

(编辑:苏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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