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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武生》:玩票与职业精神

时间:2010年09月14日 来源:网易娱乐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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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武生》是高晓松的第三部电影长片,它无疑证明了当年北京电影学院导演系将那位年轻人拒之门外是一个正确的决定,否则中国便可能多了一位三流导演,少了一位一流的音乐制作人——现在却二者兼得。

  对高晓松而言,写歌是事业,音乐制作人是职业,电影导演则充其量只是一门业余的手艺,工作之余玩一回票也是一件充满乐趣的事情。02年的《那时花开》为远去的校园民谣时代添加了一个充满表现主义色彩的影像注脚,之后的《我心飞翔》则以非常不成功的意识流诠释了高晓松的玩票是多么的货真价实。《大武生》诞生在一个中国商业电影高歌猛进的美好时代,这就注定了它的面貌将与前两部片子不同:玩票般的自得其乐蜕变为技术粗糙的低劣,过多商业资源的整合则让导演有限的艺术能力原形毕露。

  当观众掏钱买票时,没有人希望会看到又一部《霸王别姬》,或者另一部《刀马旦》,尽管正是那些电影激活了京剧这一题材,为《大武生》这样的商业片铺好了类型道路。观众可能为了纯粹的娱乐,或者因为对高晓松这一名字的感情和好奇而去看这样一部电影。《大武生》的问题在于,面对并不高的观影要求,导演和演员们究竟投入了多少职业精神?在商业圈钱和艺术素养之间,至少应该保持一个不至于太过夸张的比例。

  所幸还有洪金宝,还有元彪和于荣光,如果《大武生》还有几分可看之处,那便是这些香港影人所呈现的武戏部分。电影中的武打表演原本脱胎于京剧,本片有一点让武打回归本源的意思。岳江天挑衅余胜英和“一龙二奎”击败岳江天两场戏都发生在舞台上,洪金宝在设计编排动作时有意把武术的攻击性和京剧武生的表演性融合起来,两场打斗视觉效果极佳、气氛热烈节奏紧凑,极具可看性。这两场戏都发生在电影的前半部分,可惜整部电影却没有跟上它们的节奏。开头的紧凑,越发衬托出之后的拖沓;武戏的精彩,让文戏、情感戏显得尤为苍白、狗血;尤其是,香港导演和演员出色的职业精神让那些明显来打酱油的人情何以堪啊!

  《大武生》的各种不好许多都属于电影基本功问题。

  所谓基本功大体是指这几个方面:导演的叙事能力、剧本的编剧水平和演员的表演水平。由于之前两部电影都带点现代派和实验色彩,观众不好理解,所以也不大有人责难过高晓松故事讲不好。《大武生》中生硬的跳跃感则把这种局限完全暴露了出来。电影开始时余胜英救孟二奎的段落被莫名奇妙地作了省略处理,余胜英把帽檐一压,便直接跳到了之后的某个时间点。其实,这本该是很重要的一场戏,这时候如果适当地让余胜英露一露身手,既可以建立观众的认同感,又可以对之后与岳江天的对决戏起到一定的呈递和过渡作用,况且,观众一开始并不认识余胜英,光把帽檐一压,谁知道他怎么救的人呀!一些对剧情有重要意义的关键点,电影没有进行有意识的铺垫,这也是叙事跳跃感的另一个原因。比如,与关一龙身世有关的挂件,在童年阶段的戏份中辟一两句话交代一下本是举手之劳,电影里却差不多要真正“用”到这件东西时才让它第一次出现。《大武生》的整个故事对我而言显得缺乏吸引力,因为类似的故事已经在其他电影中出现过无数遍,编剧则基本没有对其进行创新性的改写。这是一个过于冷血的故事,在嗜血的复仇中,人们感受不到情感的温度。一句话概括,这样的故事“没有倡导正确的价值观”。关于角色和表演,《大武生》对角色时尚感的塑造完全是失败的,在他们身上,你看不到民国上海与现代流行偶像剧之间的区别。关于这一点,《大武生》应该向《建党伟业》学习。在《大武生》里,刘谦是演魔术的那个刘谦,徐熙媛仍是那个常常与票房毒药联系在一起的大S,韩庚是韩庚,吴尊是吴尊,他们都是偶像明星,没有一个人是演员。导演没有想把偶像“塑造”成演员。

  《大武生》的缺点基本上也是当前许多国产烂片共有的,它不是个别现象,它折射出的是一个普遍的态度问题。电影是一门开放的艺术,也是一桩人人都可以做的生意。但导演是一种职业,像任何职业一样需要一种职业精神。无论你之前是写歌的还是说相声的,当你放下其他活拍电影时,请记住你是一名导演。

(编辑:孙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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