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剧《杜甫》剧照 李春光 摄

　　“子美坦步踏青来”。充满现代感的金属框架勾画出传统山水线条，在动态投影映衬下，一个简洁大气、灵动唯美的“诗之江湖”呈现于舞台之上。8月7日至19日，由郭启宏编剧，冯远征导演，冯远征、杨明鑫、孙骁潇、孙星、张培、王卓达、梁丹妮等主演的北京人艺话剧《杜甫》在首都剧场开启第五轮演出。

　　在写实与写意之间

　　《杜甫》首演于2019年，是北京人艺知名编剧郭启宏继“文人三部曲”——《天之骄子》《李白》《知己》之后，创作的又一部聚焦诗人命运、描写文人经历的历史题材作品。为了写《杜甫》，郭启宏前后花费十年时间，数易其稿，他不写杜甫的创作与斐然成就，而是另辟蹊径，选取杜甫自“安史之乱”到离世这段人生轨迹，从杜甫的命运与追求入手，通过描绘他的仕途，以及与严武、李白、高适、苏涣等友人的相交相离，揭示出他丰富的精神世界和忧国忧民的家国情怀。

　　“郭启宏选了条新路，写杜甫一生中最苦的阶段，切入点也特别。虽是写‘诗圣’，但不像写《李白》那样赋予他诗情画意。所以，我在塑造人物时，不单想着他是个诗人，更想把他当成一个活生生的人。”冯远征表示。在写实与写意之间，观众于《杜甫》的舞台上看到的并非端坐诗坛的圣人，而是一位在世俗中沉浮、灵魂却始终高贵的人：他渴望为官，却不屑官场逢迎；他心系黎民，却苦寻不到出路；他面对不公，敢于仗义执言；他为了生存，也能弯下腰来。

　　往更深层走进去

　　从接触到深入，从亲近到融入，冯远征对杜甫这个人物的理解逐步深入。舞台上，以“梦中梦”的形式实现杜甫与苏涣、李白、高适、严武及妻子的多时空对话，借众人之口解答杜甫心头的困惑；剧终处，又丰富了杜甫对自己人生的诗意总结。这些二度创新的舞台亮点，正是冯远征随着对杜甫认知加深而生发的感悟。时至今日，他与杜甫的融合仍在继续。“现在排练，我还常有新体会，发现之前某段戏处理得不够准确，还可以更清晰地表达出更深层的意思。”冯远征说。

　　作为导演，冯远征既要琢磨自己的角色，还得关注其他演员的表演：怎么帮他们更深入地理解角色？如何让他们和角色一起成长？“一部戏演出好几轮，有些演员说台词成了习惯，会影响塑造人物的状态。”冯远征表示，这次复排更强调人物的精准塑造，力求完成台词和人物内心的深度挖掘。即使是群众场面，演员也不能只“完成任务”，得演出人物来。他说：“哪怕演个小丫鬟，或者过场角色，都要找到人物的特征。”这轮演出也有部分新演员的加入，为剧组和创作带来新鲜感。“他们与前人有着不一样的理解和表演节奏，让我们碰撞出新的火花和灵感。”冯远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