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昂扬的身姿舞进新时代

——文化自信视域下的“身体文化自信”建立

舞剧《五星出东方》剧照

　　舞蹈是身体的艺术，身体姿态是文化意识的外在表达。作为文化的重要载体，中国舞蹈始终承载着继承和发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使命，以独特的身体姿态诉说着中华民族的文化内涵与价值旨归，呼应国家、时代和民族的文化需要而不断更迭。在舞蹈高等教育深耕20余年，我也在多年的舞蹈教学实践与理论研究过程中，思考舞蹈不止是作为一种身体表演艺术形态的存在与呈现，更是具有作为“身体”上的文化自信彰显意义与作用。可以说，中国舞蹈始终以“挺拔昂扬”的身体姿态，集中体现着中华民族的文化自觉，也向着更深沉的文化自信舞进。

　　正如新中国成立以来，在各国文化交织激荡的背景下，自国外而来的多种舞蹈形式也逐渐进入中国视野，为中国舞蹈带来了机遇和挑战。如何在全球化与本土化、世界性与中国性、传统与现代的复杂语境中生存、发展，如何更好塑造具有高度文化自信的中国形象，提升我国的文化软实力，日益成为需要研究的重要课题。比如，舞剧是西方外来的舞蹈形式，对其进行中国本土视域下的实践探索，一直以来都是我们不断秉持的践行宗旨。当我们不断探讨像《宝莲灯》《小刀会》这样的民族舞剧创作，如何奠定了中国当代舞剧的创作形态的时候，民族身体语言的运用与融合在其中发挥的作用亦是不容忽视。虽然我们当时还未完成自身的系统建构以供舞剧创作使用，但是民族身体语言的存在本身，足以彰显它在当时更多作为一种民族文化身份的符号性彰显的重要作用，而不是一进入舞剧创作就直接进入一种以西方芭蕾为基准的身体语言运用与体现中。所以，也是秉持着这样一种内在创作理念的延续与体现，我们才会在今天看到像《只此青绿》《五星出东方》等等优秀舞剧的创作层出不穷。其创作的背后皆内含着中国舞蹈创造的最核心动力，就是以更自觉的心态，以更具文化自信的姿态，积极投身到对我们国家作为具有内在深层文化底蕴的主体形塑中去。这都启示我们，舞蹈的力量从来都不容小觑。从新中国成立初期，舞蹈作为一种重要文化外交交流形式开始，舞蹈的身体就作为一种非文字语言的表达形式，可以说是相比任何一种文字语言形式，都要更为直接有效地有助于彼此互视与交流的双方，透过身体的直觉感受与审美体验，直接建立起一种深层互视与情感勾连下的高度认同。所以，这都从中进一步显现出了舞蹈所具备的独有的功能，正是通过不断的极具“中国”身体文化表征的舞蹈呈现样式探索，充分发挥着重要的“自我文化认同”与“文化身份确认”的功能价值。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文化自信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发展中更基本、更深沉、更持久的力量。必须坚持马克思主义，牢固树立共产主义远大理想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同理想，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不断增强意识形态领域主导权和话语权，推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继承革命文化，发展社会主义先进文化，不忘本来、吸收外来、面向未来，更好构筑中国精神、中国价值、中国力量，为人民提供精神指引。”习近平总书记指明了我们未来的文艺使命，我们的舞蹈艺术工作者们也为繁荣社会主义文艺交出了合格的答卷。近年来，我们的舞蹈作品创作无论在主题立意还是理念方法上，都显现出了现实题材和民族传统的文化导向，以彰显文艺作品“举旗帜、聚民心、育新人、兴文化、展形象”的使命任务。舞蹈工作者们秉持高度的政治责任感和使命感，围绕党和国家的工作大局，充分发挥舞蹈艺术的自身优势，广泛开展重大主题相关文艺活动，努力运用“历史的、人民的、艺术的、美学的”观点进行创作、引领审美，为弘扬中国精神、凝聚中国力量、传播中国文化作出了重要贡献。如2019年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的大型音乐舞蹈史诗《奋斗吧中华儿女》、2021年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的大型情景史诗《伟大征程》等主题鲜明、影响广泛的纪念活动，用舞蹈独特的身体语言诠释并彰显了家国情怀、传统文化、民族自信以及时代精神，为党和国家的伟大历史再度艺术赋形。再如“中国—东盟青少年舞蹈交流展演”“跨艺·舞动无界”等国际舞蹈创作交流项目，上海国际舞蹈中心与中国舞协组织的中国当代舞蹈双年展等项目，也在积极探索中外舞蹈合作的新模式，推进建设中国舞蹈的国际传播力，解读与时俱进的中国景象，讲好中国故事。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中华文化积淀着中华民族最深沉的精神追求，是中华民族生生不息、发展壮大的丰厚滋养”。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具有重大意义，在新中国70年的发展历程中，舞蹈可以说是始终伴随着国家、时代、民族、社会的文化诉求不断更迭，以“挺拔昂扬”的身体姿态，集中体现着国家的、社会的、民族的、阶级的、时代的、文化的身体特征，“发挥了聚人心、暖民心、强信心的作用”。而立足当下、立足今天，当伴随着跨文化交流的日益频繁，当我们今天越发面临着西方现代文化的不断冲击与影响，也就越发催促着我们的当代舞蹈艺术发展，只有使当代舞蹈艺术的“身体文化自信”不断挺立，才能有效回应我国舞蹈现实发展现状中关于文化自信和如何突破传统发展瓶颈的问题；唯有不断将舞蹈超越本体，放置于与国家、时代文化诉求的深层对接之中，面对更高文化维度的选择，呈现在中国舞蹈亟待文化创新的视野之中，才能更好地以自觉行动推动中国舞蹈艺术从“高原”走向“高峰”，使其继续挺进与“新时代”的现实发展诉求不断对接，以自信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革命文化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先进文化为使命不断前进着。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我们从哪里来？我们走向何方？中国到了今天，我无时无刻不提醒自己，要有这样一种历史感。”回望历史，中国舞蹈艺术在新时代蓬勃发展的社会语境中，不断与时代浪潮、世界文化进行着深度互动，并在文化自信与自省的体认下，充分彰显中国舞蹈主体的自我成长与本体意识的确立，以舞蹈“身体文化自信”的呈现树立起国家形象的高度自信。今天，在新的历史起点上，作为重要的文化策略与文化实践方式，中国舞蹈艺术必当坚定文化自信，怀一份对传统文化的敬畏之心，与传统相连；放眼全球艺术潮流的风起云涌，与世界相通；用具有中国特色、中国风格、中国气派的舞蹈作品回应时代呼唤和人民期盼，与现实融汇，以“昂扬”的身姿舞进“新时代”。事实上，这并不仅仅是纯粹的文化选择与文化考量，也同样关系到现代化的重要进程！

　　（作者系北京舞蹈学院研究生部主任、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