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力 发生在北影厂摄影棚的那些事儿

　　劳力，北影厂著名演员，曾先后参与《青春之歌》《洪湖赤卫队》《红河激浪》《南征北战》《决裂》《大河奔流》等影片的演出。

　　1959年正值影片《青春之歌》拍摄，需要大量的群众演员。当时还在北京电影学院演员系（今天的表演系）上学的我参加了影片的拍摄，饰演的是东北流亡学生。当时要拍这样一个镜头：林道静被特务抓走，我的角色要帮她逃出所在的四合院。这个场景是在北影厂的摄影棚里拍摄的。当时在摄影棚里搭了一个四合院的场景，就在准备拍摄的时候，导演马上叫停。为什么呢？导演对演员的化妆很不满意，原来是我们这些在校学生当时不太懂化妆效果，总认为怎么好看怎么化，怎么简单怎么来。这是完全错误的，导演当时对我说：“化妆要从剧中的角色入手，并不是凭空捏造的。”经过后来的一番讲解，我们也都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当时在摄影棚里的这番教育，让我受益终身。

　　另外一件事在我脑海中也是挥之不去的，就是拍摄“文革”影片《黑三角》最后一场戏的情景。我在这部影片中饰演的角色叫“猫头鹰”，其实就是一个国内的特务头子。这部戏的最后的一个场景是在北影厂的摄影棚中拍摄的，猫头鹰和石岩、郎井田的接头地点——古炮台内，我们在摄影棚里搭了一个这样的景。当时很多即兴的台词都是布景搭好后创作的，比如说，这场戏中两个特务接头时虽然也是东张西望、鬼鬼祟祟的，但接头暗号一点儿都不猥琐，“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连暗号都这么有文化。再比如，在那时候电影中特务的代号也很有意思，经常以动物命名，最著名的是“老狐狸”，似乎被后来的很多电影用过。同时，这部影片中凌元的代号是呱呱叫的“水鸭子”，加上我的“猫头鹰”，清一色的禽类，让人怀疑那时的编剧一定都看过很多童话。还有一件有意思的事，那时的特务都有一手安装定时炸弹的好手艺，“110机密”情报和定时炸弹一起被特务们装在了一个铜蛤蟆里，不过有创意的是，我公安人员没有冒着生命危险自己去拆炸弹，而是机智地把它放在了“猫头鹰”的兜里。“猫头鹰”显然没有做人体炸弹的勇气，于是乖乖地打开了铜蛤蟆，做了俘虏。这些场景都是在摄影棚里完成的，如今想起当时的场景，我依旧感慨我们这个创作团队的凝聚力和合作氛围。这就是北影厂带给我的一生受用的精神食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