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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关注]古风:歌与梦想一起远行

时间:2012年03月28日来源:中国艺术报作者:怡梦

  [观察] 网络音乐:独行还是驯化

  自本世纪初《东北人都是活雷锋》《老鼠爱大米》《大学生自习曲》《回来我的爱》问世至今,走过近十年历程的网络歌曲面临重新自认。唱片工业式微,数字化制作、网络传播已不再专属于网络音乐。自由下载时代来临,传统流程制作发行的流行音乐不得不把网络作为传播主战场,其审美取向必定会向网络受众倾斜;传统流行音乐的介入也令网络音乐不得不向制作专业化、风格多元化自我修正。如南合文斗、可米小子等非网络音乐制作团队的作品,一定程度上具有旋律简洁上口、歌词通俗直白的网络化倾向;而以仙侠音乐、古风音乐为代表的网络音乐新风又不乏词句文雅、配器民族化的古典色调。又如许嵩、东来东往等音乐人的作品,颇具网络的时尚与非网络的自觉审美诉求之双重属性。时至今日,“网络”与“非网络”不得不重新定义,因为曾经以制作与传播方式人为划定的界限两侧都在被溢出,真正属于网络的部分则呈现越来越鲜明的特立独行,“网络音乐”这一指称未来将不再是音乐类型的区分,它或许从来只是一种语体风格的描述。

  2009年百度魔兽世界贴吧,网友大规模参与了呼唤莫须有玩家“贾君鹏”回家吃饭的活动,触发网络歌曲《贾君鹏你妈喊你回家吃饭》的生成,作品以法国音乐剧《巴黎圣母院》的咏叹调《大教堂时代》填入荒唐词句,史诗般描述了玩家沉迷游戏的窘境。2010年底一首语速极快的芬兰波尔卡被填成年度热词串烧《甩词歌》,“给力”、“杯具”、“富二代”、“天上人间”等均荣列词中。非网络制作的歌曲如徐誉滕的《李雷和韩梅梅》、筷子兄弟以网络微电影主题歌形式发布的《老男孩》,唤起了“70后”、“80后”的青春记忆和怀旧情绪,而“70后”、“80后”恰恰又是网络人群的主体,故而作品在网络上以MV形式广为人知。方大同、萧敬腾、常石磊等新生代音乐人拥有大量翻唱作品,在《甜蜜蜜》《红豆》《在那遥远的地方》等耳熟能详的旋律中加入全新的声音形象和技术元素,一定程度上刺激了网络翻唱人群的二次创作热情。《爱情买卖》被封为“神曲”,非为审美体验及艺术水准,乃因其广阔的戏谑空间,这首歌已成为词牌名式的存在,被不同职业的网友填入各种“买卖体”歌词,蔚为大观。

  至此“网络音乐”之旨似已呼之欲出,数字化制作的音乐未必“网络”,甚至极有可能因其平庸的风格游离于网络人群兴趣之外而为“网络音乐”所拒斥,而专为网络人群、网络事件所作的音乐从来是“网络音乐”的核心,如为高考学子励志加油的《残酷高考纲领》,戏谑360与腾讯之战的《3Q之伤》,以网络群体热捧的文学影视作品为主题的音乐,如许嵩的《幻城》、东来东往的《海角七号》《山楂树之恋》。“串烧”作为一种反馈式的再创作在网络上成为传统流行音乐的镜像,如连缀15首周杰伦歌曲、网友重新编曲录制的《YES周杰伦》,中国传媒大学独创的、一句摘自一首老歌、旋律相贯歌词相通的《换大米进行曲》。翻唱是极具自主性与再创作意识的传播,一首作品无论来自网络还是传统制作,只要它被网友广泛地翻唱、填词,便足以纳入“网络音乐”的范畴。

  其实过于明晰的归类并无多大意义,因为这是一场网络与市场的双向驯化,为征服对方,先要学习对方的言说方式,熟悉对方可以接受的话语,再以对方能够理解的方式传达自我,但结果很可能是在不知不觉中自我驯化而成为对方。网络音乐会不会被市场完全驯化?驯化之于网络音乐是福是祸?其实,可以被驯化的并不是“网络音乐”,而是创作者,他们在自我选择与淘汰并部分放弃创作自主性而走向市场后,作品将作为“非网络”音乐而生存,而真正的“网络音乐”永远不会驯化,它将作为记录与呈现网络空间这一虚拟历史的载体,与网络群体同在并与时同新。


(编辑:孙育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