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的是意大利大提琴,配以法国制和德国制的弓,奥地利和德国的琴弦;我的女儿在法国出生,长子则在比利时,次子在意大利,幼子在瑞士;我开一部日本车,戴瑞士手表,印度项链。我到任何地方,只要那里的人赏识我和爱听古典音乐,我都有回到家的感觉。 ”
——米沙·麦斯基
米沙·麦斯基:我是世界上最幸运的大提琴家
大提琴家米沙·麦斯基
雕塑般的外表,蓬乱却不失优雅的银发,外加时尚的着装,素有“硬汉”之称的米沙·麦斯基虽已年届七旬,仍被不少年轻乐迷追捧。5月17日至23日,这位上世纪80年代以来国际古典乐团最具代表性的大提琴演奏家将携手德国传奇乐团——班贝格交响乐团和指挥乔纳森·诺特进行访华演出,先后造访上海、济南、天津和北京,演绎巴赫、贝多芬、埃尔加、柴可夫斯基的经典之作。
两位“精神之父”
麦斯基总说,“我是世界上最幸运的大提琴家” 。1948年生于拉脱维亚, 17岁时便在全苏联的音乐大赛中获奖,并获得了与“列宁格勒爱乐乐团”演出的机会。第二年他又在柴可夫斯基音乐大赛上获奖,并被保送莫斯科音乐学院深造,师从当代大提琴巨匠——罗斯特罗波维奇。“跟罗斯特罗波维奇学习是我从小的夙愿,后来终于如愿以偿。他对于我来说,不仅是教我拉琴的老师,因为我亲生父亲在我年幼时去世,他成为指导我为人处世的精神导师。‘老罗’一直以来都想要有个儿子,他自己是两个女儿,所以,他也常把我当成他自己的孩子。 ”
但是,麦斯基的音乐人生在23岁遭遇重创,麦斯基的家人移民到以色列,政府猜测他在莫斯科完成学业后也会移民,于是用莫须有的罪名将他关押入狱一年半,并提出一笔数额惊人的培养费作为赔偿。后来一位美国商人赞助了他,1972年麦斯基离开了苏联,成为世界公民,开始了“第二次人生” 。“大提琴家皮亚蒂戈尔斯基是我第二次人生中的父亲。近两年没有音乐的牢狱生活,让我更加成熟,我的第二次人生完全是崭新的,新的语言,新的环境。那时候,我遇到了生命濒临尾声的皮亚蒂戈尔斯基,他的日子所剩无几,碰到我这样如饥似渴地吸取力量的年轻人,当然要把一生积累的丰富精神内涵与我分享。 ”
一把至爱之琴
1973年,刚从牢狱之灾中解脱出来的麦斯基回到阔别了18个月的舞台,在纽约的卡内基音乐厅演出。音乐会结束后,一位匿名的捐赠者赠送给他一把18世纪的“蒙塔格那那”名琴,麦斯基一直把这把大提琴视若珍宝。“我始终坚持把音乐传递到听众的内心而不仅仅是听众的耳朵。我很幸运能与手中的这把大提琴相遇。就像我一直强调的,是这把大提琴选中了我,而不是我挑选了她。从1973年11月起,到今年已经是我们相爱的第42个年头了,我们从未分开过,我也从未想过要另觅所谓‘更好的’大提琴。在我看来,无论是哪种意义上的‘相爱’ ,我都认为一往而深的感情是最好的。 ”麦斯基这样表达他对自己这把大提琴的感情。
除了引以为傲的乐器之外,麦斯基认为是自己的独特的经历为演奏增添了独一无二的色彩,“当我用一个音乐家的身份来看待这个世界时,我明白开拓眼界对音乐家来说是多么重要,也只有这样,我的演奏才不会一成不变。随着演出,我感受到了来自世界各地的风土人情,不同的饮食习惯、穿着品位、演奏习惯在我眼中都是独一无二的。不同的宗教孕育了不同的文化,当我们学会尊重彼此的宗教时,才是我们真正尊重彼此文化的时刻” 。
挑战“埃尔加协奏曲”
50年前,英国指挥大师巴比罗利和女大提琴家杜·普蕾诠释的埃尔加的《E小调大提琴协奏曲》感动了无数观众,并引起世界范围的广泛关注,灌录的唱片成为上世纪60年代最畅销的唱片,而大批中国乐迷对这张EMI公司录制的唱片仍津津乐道。此次访华演出中最引人关注的曲目便是麦斯基与班贝格交响乐团合作埃尔加的《E小调大提琴协奏曲》 。“我在很年轻的时候就认识她,在莫斯科上学的时候。其实在杜·普蕾的诠释之前,埃尔加协奏曲也进行过公演,但确实她的演奏让这首曲子广为人知,我个人也受到她很大的影响,很长时间都不敢演这部作品,怕不自觉地会去模仿她,但现在好多了。今年1月27日,是杜·普蕾的70周年诞辰日,为了纪念她,我演奏了这首作品,那是个激动人心的时刻。 ”
现年67岁的麦斯基与很多出色的音乐家有过合作,他谈到,“印象最深的之一便是与伯恩斯坦、维也纳爱乐乐团及克莱默在1982年合作的勃拉姆斯《小提琴与大提琴双协奏曲》 。之后我非常有幸再次与伯恩斯坦合作了《舒曼大提琴协奏曲》 ,本来我们还计划再合作一首作品,但很遗憾不久后他便去世了。今年也正好是我和玛塔·阿格里奇相识40周年,她是我最喜爱的当今在世的音乐家之一,我和她一起灌录了很多唱片。今年我们还将在日本、瑞士和德国合作登台演出。我非常荣幸一直和她保持着多年的友谊和合作关系” 。而与中国音乐家的合作,麦斯基印象深刻的是郎朗,并评价郎朗“是位非常出色且有天分的音乐家” ,希望以后还能有机会和他再次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