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香玉:与奶奶一起生活三十年
http://www.cflac.org.cn 2004-07-02 作者:吴月玲 来源:中国艺术报
   

  中国文联网讯:小的时候有人问小香玉,跟着奶奶常香玉长大是什么感觉,她说,跟着奶奶让她打小就很有自信。但现在想想,和奶奶在一起生活了30多年,在生活、事业方面奶奶却从来没和她说过应该怎样做,她总是在看奶奶是怎么做的。小香玉说这应该算是身教吧。以下几个小故事就能让人真切感受到常香玉这位豫剧大师的魅力。

  300元的鞋都舍不得穿

  常香玉的生活简朴得令人不可思议。1993年,小香玉在北京饭店看到一双特漂亮的鞋,卖2000元。想到奶奶的脚不好,小时候遭过不少罪,所以就给奶奶买下了。她怕奶奶嫌贵不愿意穿,就说:“奶奶,这鞋可好了,打8折才300多块。”常香玉说:“咦,这么贵,这300多的鞋不能穿。”她说:“没让您平时穿,您留着吧,演出的时候穿。”常香玉就收下了,但却真的只在演出的时候穿。2001年一次大型义演时,常香玉化好了妆,让小香玉把自己的鞋拿来。鞋拿来了,小香玉心里也咯噔了一下:这鞋和刚买的时候几乎一样新。原来,每次演出完,常香玉都把鞋从里到外擦一遍,然后包好。小香玉说,像奶奶这样的演员穿双2000多块钱的鞋也不算什么。有时候她甚至觉得奶奶太抠门了。

  别提钱,别说扬名

  常香玉13岁成名,可以说她养活了一个戏班的人,但生活还是很艰难的,即使如此她还是做了不少善事。她不到20岁的时候,到西安演出。当时,西安有不少难民,饿死的人很多。于是她从戏班的口粮中省下些钱,搭起了粥棚,难民每天都可以领到粥。她说,这一碗粥虽不能饱肚子,但人吃了就不会饿死。

  后来有一次,小香玉和奶奶到西安演出,发现有一个小伙子每天都在她们住的宾馆门口站着往里看。一天,这个小伙子进来向常香玉磕了三个响头,说他完成任务了。原来,他的爷爷曾受惠于常香玉的粥棚,过世时留下话:只要在常香玉跟前磕三个响头,什么都不用做,就算满足老人最后的心愿了。

  小香玉说,奶奶从来就是只要国家有事,只要需要她做,只要她力所能及,她就当作自己的事去做。她和奶奶同台的演出十有八九都是义演。一次,中央电视台的导演想请常香玉演出,在电话里刚问声好,常香玉就说:“你看我腿也不好,我眼也不好,就这样吧。”接着就把电话挂了。导演就给小香玉打电话,求她支招,小香玉说,在奶奶跟前千万别提钱。导演说收视率高能扬名,小香玉说,你也别提这个。导演照着小香玉的主意又给常香玉打了电话,刚自报家门是中央电视台的,常香玉就说:“我眼睛不好,腿也不好。”眼看又要挂电话了,导演忙说,“常老师,长江发大水了,我们这是抗洪晚会。”常香玉说:“这我知道,这是国家的头等大事,你等一下,我拿个笔。”

  练功的标准是“肿”

  小香玉说,奶奶练踢腿,不是以千百次计的,而是以把腿踢肿了为标准。这是常香玉小时候练功时父亲的要求。常香玉说,这个方法太治人了,不能偷懒,一偷懒,她的老父亲就能看出来,腿不肿嘛。一次腿眼看就要肿了,她就偷了一点懒,结果被老父亲打得昏了过去。从此以后,常香玉练功时再也不敢偷懒了。她觉得,与其挨打还不如把腿踢肿了。17岁那年,常香玉患了肺炎,病虽治好了,可是不能唱武戏了,只有改文戏。她就练文戏,每天唱,也是要以把嘴唱肿了为准,练道白,也是要把嘴说肿了才停下来。有了这么扎实的功夫,常香玉唱到大声处不炸耳,唱到小声处也能听得清,声音圆润,宛如钟声,远近一样。

  《拷红》真打小香玉

  常香玉看小香玉演的第一出戏是《拷红》。演完了,常香玉上台看小香玉,并说,《拷红》的“拷”是拷打的意思,你怎么打得不痛不痒的。随即拿过板子,说:“红娘是因为挨打了,害怕,疼了,才发抖,心里抖,身上也抖,戏才带出来。”她让小香玉再演一遍,觉得还是不行,就拿起板子狠狠地打,打得屁股生疼。小香玉把手捂起来,谁知,板子就朝手上来了,比打在屁股上还疼,她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常香玉问:“记住了吗,没记住再打。”小香玉说,记住了。到现在,小香玉一演红娘,还会想起手上的那一道血印,便会立即进入角色。

  小香玉说,奶奶给了她这个名字,就是给了她方向,给了她平台,给了她担子,她会继承奶奶的遗风,干点让奶奶满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