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初心的力量,让手印这项文化遗产活起来
栏目:读书现场
作者:本报记者 乔燕冰  来源:中国艺术报

《手之印相——手印与中国古典舞手舞之关系研究》
刘岩 著
人民出版社  2021年9月出版

  2014年,任教于北京舞蹈学院的青年舞蹈家刘岩出版了她的第一部学术专著《手之舞之——中国古典舞手舞研究》,受到艺术理论界的一致好评,并被翻译成英文。时隔七年,又一部“姊妹篇”学术专著《手之印相——手印与中国古典舞手舞之关系研究》出版,呈现了刘岩在手舞领域更加深入的研究成果,也意味着我国古典舞手舞研究领域的进一步丰富。

  日前,由人民出版社出版的该专著在京正式发布。新书发布会由北京舞蹈学院、人民出版社、中国文学艺术基金会刘岩文艺专项基金、中国社会科学院主办。冯双白、郑筱筠、张和平、郭磊、牛彤、王文雅、金浩、任东生、吴彤、李之美、孙琳菲、龚牧龙、葛慧超、郭海霞等专家学者和有关方面负责人出席发布会,并与读者一起探讨该专著的内容呈现及其对舞蹈发展的现实意义。

  手印是双手与手指所结的各种姿势,是传递信息的载体,在我国敦煌壁画中,就呈现出丰富而独具魅力的手印形态。专著中,刘岩以手印、手形为主要研究对象,对典籍里文字记载的手印与敦煌壁画中的手印进行比较和研究,将手印文化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影响也纳入研究范畴,分析、探究手印文化对于古代与现当代文化艺术的直接与间接影响。

  作为刘岩近几年潜心研究的最新成果,该专著中,刘岩尝试发掘手印中蕴含的丰富传统文化与独特舞蹈艺术之间的关系,这对于以往手印研究无疑是一种突破。通过手印与中国古典舞手舞中手形的对比,作者发现其在形与意的观念表达、虚实相生的美学层面都有很大的关联。敦煌壁画中有大量影响中国古典舞审美特性的元素,手印、手形直接而清晰地体现在中国古典舞中,是一种艺术表达的传承和再创造。该专著还采用二重证据法,尝试以类型学的研究方法对手印进行分类研究,试图从中透视出中国古典手舞与传统文化艺术之间密不可分的文化交织。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在这部专著中,根据古老的典籍描述,刘岩还亲身示范拍摄了一套经典手形,以直观可见的形式再现古老经典的内容,从而为艺术学、图像学等诸多交错领域的深入研究提供了重要的资料。

  “相比第一部专著中涵盖的聋人手语、戏曲手形、传统手印等的广覆盖面而言,《手之印相》研究对象更加专注于敦煌壁画中的手印,研究也更进一步,有了很多新的成果。”刘岩介绍,从《手之舞之》到《手之印相》是一个精进的过程、学术创新的过程,试图通过舞蹈美学的独特解读,为读者展示手印文化的深邃内蕴。

  事实上,早在2010年博士在读期间,刘岩就在其导师、中国舞协主席冯双白的指引下开创性地研究了手舞,当时在国际舞蹈学界也找不到专门研究手舞的专著,在其持续摸索的过程中不断地填补着相关领域的某些学术空白。而这部专著,更多地是梳理她在做博士后研究期间的研究成果。刘岩坦言,研究学术和在舞台上表演有共同之处,就是要耐得住寂寞,还需要有韧性的坚持。

  2008年奥运会开幕式彩排因意外受伤导致瘫痪后,所有喜爱刘岩的观众都以为她会永远告别舞台,但她却以惊人的毅力振作起来,重新回到观众的视野中。“虽然我无法站立,但还可以用双手作翅膀,重新‘飞’回舞台。”舞蹈是刘岩自幼的初心和梦想,意外受伤却让她愈挫愈勇,从攻读博士到博士后出站,从演员变身教授、导演,她依然从事着自己一直热爱的舞蹈事业。“这也许就是初心的力量吧,不知不觉中就咬牙挺过来了。”刘岩坚信,身体不是舞蹈的障碍,她将以自己的方式继续坚守下去。

  “我欣喜地看到刘岩将古代文献经典与敦煌壁画中的手印、手形做对比研究,这是我指导她做博士论文思路的延续和开拓。”冯双白认为,刘岩有很好的古典舞修养,很深的舞台表演功力,她虽然不再能用整个身体来舞蹈,但她继续用“手舞”的概念,参与了大量舞台创作,并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资助有舞蹈天分的弱势群体,让她们也在舞台上展现风采。手舞成了刘岩一个独特的、全新的事业方向。“在我看来,《手之印相》的出版,恰恰是刘岩更进一步地跨出了自己身体的困顿而拥有遨游天地的自由”。

  “手印最早出现于印度,在丝绸之路的文化传播过程中,逐渐融入中国文化,本书可以说是世界文明交流互鉴的见证与结晶。”中国社会科学院宗教所所长郑筱筠对本书给予了很高评价,她认为,这是一部高难度的研究著作,让手印这项文化遗产活了起来。“她下了很大功夫、做了很多研究,推动了这个领域的研究,无论是从传统文化还是舞蹈的角度,都是具有开拓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