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花地文学榜”的声音——
重新凝视传统 勇敢拥抱未来
栏目:传真
作者:本报记者 蒲波  来源:中国艺术报

  正值第二十一届深圳读书月举办期间,“2020花地文学榜”来到深圳,深圳市委宣传部常务副部长陈金海说,“这必将为深圳特区开启一片崭新的文化风景。”

  今年是深圳经济特区建立40周年、深圳福田区建区30周年。近年来,深圳抓住粤港澳大湾区建设和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先行示范区的重大历史机遇,高度重视文艺创作,积极打造文学高地。“文学具有强大而坚韧的革新和发展张力,文学需要不断地创造、创新,才会有生命力。这正与深圳的改革精神一脉相承。 ”羊城晚报报业集团党委书记、羊城晚报社社长刘海陵说。

  近日在深圳市福田区举办的2020 “花地文学榜”年度盛典由深圳市委宣传部、羊城晚报报业集团指导,羊城晚报社与中共深圳市福田区委宣传部主办。本届“花地文学榜”由中国作协副主席贾平凹担纲评委会主席,60余位作家、学者组成评委会联合推出,包括年度长篇小说、短篇小说、诗歌、散文、文学评论、新锐文学六个文学门类榜单。尤其值得一提的是,“2020花地文学榜”除推选六个门类文学榜单外,还加入了网络文学元素和网络文学打榜项目。

  本届“花地文学榜”奉行以“为读者淘选优秀文学作品、为社会提炼文化深度、提升精神高度”的宗旨,推选出年度作家——麦家《人生海海》 、年度长篇小说——邓一光《人,或所有的士兵》、年度短篇小说——叶兆言《吴菲和吴芳姨妈》、年度诗歌——于坚《于坚诗集》、年度散文——李修文《致江东父老》、年度文艺评论——孙绍振《文学文本解读学》和年度新锐文学——蔡东《星辰书》。

  天下归元《山河盛宴》、风御九秋《归一》、老鹰吃小鸡《全球高武》、红娘子《百年好合》、志鸟村《大医凌然》、何常在《浩荡》、阿菩《大清首富》、爱潜水的乌贼《诡秘之主》、猫腻《大道朝天》和骠骑《花开花落》十部作品入围2020“花地文学榜”年度网络小说榜单。

  在颁奖典礼上,孙绍振向中国文艺理论家呼吁:“我们应该要唤醒文化自信了,应该站起来,应该发出自己的声音。 ”邓一光说:“文学基于人类想象和人文精神产生,它的对象是一座又一座孤岛,需要不断地进入无人之境,对写什么怎么写发出疑问。所呈现的景象,我理解为是无数的花在沿途竞相开放,生生不息。 ”叶兆言分享了短篇小说创作经验:“世界上已经有很多好的短篇大师,后人所能努力的方向,就是必须与那些好的小说家们不一样。短篇小说说白了,就是考虑不能怎么写、还能怎么写。 ”于坚表示,今天,谁获奖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文学在今天依然被信任、被需要、被崇拜。“我们是谁,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 ——文学在每个时代都在回答这些问题。

  在“三人谈:文学与改革开放”环节,著名主持人白岩松与“改革文学”代表人物、国家“改革先锋”奖章获得者、著名作家蒋子龙和麦家进行了一场对话。

  当白岩松问及“为什么要写,为什么写这么多以后还要写”时,麦家直言,“写作是心理需要、内心创伤的需要。海明威说过,作家最重要的是辛酸的童年的训练,从这个角度来讲,我是接受了最好的训练。 ”麦家的第一个长篇《解密》给他带来很多名和利,但是当初他写完的时候,一而再再而三被退稿,历经11年后才成功。“一方面是我在被退稿的过程当中在成长,作品也在成长;另一方面是由于改革开放,我们也成长了,我们对作品的接受能力也在成长。 ”麦家说。

  《乔厂长上任记》是中国改革文学的一个重要发端。在蒋子龙看来,“改革”其实也是文化概念、文学概念。“我写《乔厂长上任记》 ,是最难的时期。当时不知改革为何物,没有改革开放的概念,当时只是激动,又想使劲,而且车间的生产订单压得很多,所以我就在想,我当了厂长会怎么做。有人问我是怎么写社会脉搏的,因为这是我感触最深的地方、最有激情的时候。 ”白岩松开玩笑道:“如果真把您提拔当厂长就不会写小说了? ”蒋子龙坦言:“其实我真的不是愿意写小说,如果在作家和厂长中选择,我会选择做厂长。 ”蒋子龙认为,经济会选择适合自己的文化,深圳先发展经济,深圳的文学一定会后来居上。深圳的经济跟文化融为一体的时候,深圳才是一个健全的、有前途的、有巨大能量的城市。希望深圳在今后的一段时间里,可以发展出与其经济总量、技术发展相称的文化、文学。

  谈及城市与文学的关系,李修文表示,他从中国叙事中那些话本传奇、诗词歌赋乃至戏曲民歌的力量中感受到独属于中国人的那一声最深重的叹息。“它们从来就没有从我们的身边消失,它们曾经在西湖边、在金銮殿中、在荒郊野寺里发生,而今,也同样发生在写字楼、 CBD和郊区工厂里,也许,我们只是需要重新确立今天的话本传奇和诗词歌赋,其后,我们就能准确地找见它们,再见证它们。相信一己之力,相信命运会帮我们找到最合适的字词,以此让我们重新获得命名的权利。 ”他认为,古典资源、情感和伦理正在以今时今日的样貌快速行进,汉语传统正在和今日生活发生着激烈冲撞,也在显示着新的美学可能正在诞生。“那些久远的词汇如何在我们的存在中被擦亮?对古典传统的接受惯性如何被我们坚决地摒弃?隐藏在汉语传统中那些最深重的叹息与自我完成如何真正触动我们的心身?这些问题的提出,也许正好成为我们重新凝视传统的契机。 ”

  蔡东在深圳生活了将近15年,很长一段时间以家乡的人事记忆为写作之源。当她跟居住地之间脆弱的联结逐渐变得结实强韧后,联结的力量产生了,门在某一刻开启了。“我开始认识和思考这个地方。咸淡水交融之处,生物多样性的生态乐园,诞生了城市建设的新鲜样本。单细胞生命演变为斑驳丰富的物种,荒野滩涂进化为现代城市。 ”她期待,诗歌、小说、戏剧可以与著名的建筑和景观一样,成为一座城市的标志物。“往往是诗词、小说和电影中的高质量作品,提供细节,生成气质,让我们记住了一个城市并长久地为之神往。经济和科技是讲述城市的一种语言,精神活动亦然,它们共同表达和解说着何为深圳,并在更高的意义上、用精神的物料不断结构着一座城市,令城市的内部空间更开阔,有无限伸展的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