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现“感动中国”人物的情感世界
——评陈霁的《雀儿山高度——其美多吉的故事》
栏目:书中艺
作者:郭名华  来源:中国艺术报

  其美多吉是“感动中国”人物、“时代楷模”和“全国道德模范” 。作家陈霁的《雀儿山高度——其美多吉的故事》讲述了其美多吉的成长史及其先进事迹。这部作品不仅仅叙述了英雄之为英雄的故事,而且展现了这个重情义有大爱的英雄作为普通人的富有人情味的故事,描绘了一个人类理想的、温暖的精神世界。

  《雀儿山高度》紧紧抓住雀儿山这一典型环境来写英雄人物的精神品质。雀儿山海拔5050米,雄伟、高峻、凶险,在雀儿山隧道打通之前,它一直是“川藏第一高,川藏第一险” 。然而,邮车司机其美多吉却有30年和它打交道的经验,日复一日,蹚冰山、破雪障、闯“鬼门关” 、挑战“鬼招手” 。30年的邮车生涯中,其美多吉近7000次往返于甘孜与德格之间,行程150万公里,可以环绕赤道37圈以上。其美多吉在这艰难危险的工作中,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起安全事故。他曾经上百次救人,在冰天雪地里帮助他人修车、换胎、上防滑链、把车开出危险路段,像雷锋一样,做的好事不计其数。

  为了写好其美多吉,陈霁几次走上康巴高原,采访其美多吉的亲人、朋友和同事,甚至坐在“甘孜-德格”邮路的邮车上,实地体验其美多吉的工作状态。 《雀儿山高度》叙述了很多朴实的故事,其美多吉英雄光环背后的生活世界和情感世界得以展现。这就拉近了我们和英雄的距离——其美多吉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情有爱的普通人。其美多吉和我们一样普通,却能在自己的人生中, 30年如一日地热爱自己的工作,在工作和生活中实现自己的价值,成为一个不平凡的人。这样的英雄让人感到亲切。

  《雀儿山高度》写出了一个待人诚恳、厚道、重情义的其美多吉。30年来,其美多吉在开邮车的工作中,助人为乐,经常在冰天雪地里为人们纾困解难,很多人得到了他的帮助,因而结识了很多朋友。他慷慨无私,关爱他人,发起互助基金的帮扶活动。他和邮车兄弟之间有着亲人一般的深厚情谊,在邮车兄弟中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形成了互相帮助、彼此依存的命运共同体。这种友情,淳朴真挚,历久绵长。

  其美多吉从小懂事,体贴父母,帮助父母照顾弟弟妹妹。他孝顺父母,在他提议下,兄弟姊妹几个合力为父母盖了一座三层楼房养老。其美多吉深爱自己的孩子,儿子白加之死的噩耗传来,犹如晴天霹雳,他长时间陷入无比悲痛之中,直到孙子诞生,悲伤之情才有所缓解。这些亲情故事格外真切,刻骨铭心。

  《雀儿山高度》写了其美多吉和妻子泽仁曲西30年来的爱情故事。妻子美丽、能干、贤惠,夫唱妇随,把家庭照顾得非常好。其美多吉每次出车,妻子必然前来相送,带上足够的开水、糌粑和牛肉干。她为丈夫祈祷平安,“每天在德贡布(寺) ,她要转经筒,要念平安经,要点酥油灯,还要朝功德箱里捐一块钱” 。其美多吉外出,必然为妻子购买礼物。这种日常生活中生长出来的实实在在的爱情,给读者带来了一种别样的感动。不幸的是,其美多吉为了保护邮车,被歹徒砍了17刀,断了4根肋骨,左腿和左臂肌腱砍断,头盖骨被揭掉一块。妻子来到医院护理,满含深情地陪伴在其美多吉的身边,“以爱疗伤” 。其美多吉从“三级残疾”中走出,以顽强的毅力恢复健康,这不但是他身体的奇迹,更是他们爱情的奇迹。

  浓郁的亲情,深厚的友情,甜美的爱情,是我们每个人所憧憬的。在这丰富的情感世界,其美多吉热爱工作,帮助他人。 《雀儿山高度》不仅仅只是写了一位英雄,而且写出了一种理想的精神生活图景,传递了一种人类精神与情感世界所需的温暖与热度。

  作家阿来认为, 《雀儿山高度》的笔触“根须一样深入这块广袤高地的文化和地理,书写的故事和细节都属于藏地,充盈着人性深处的真实、美好和温暖” 。的确,这本书描绘了英雄诞生的文化土壤。其美多吉的家乡德格,就是藏族史诗英雄格萨尔故事流传的地方,其美多吉身上流淌着英雄的基因。书中写了其美多吉所在的英雄集体的群像,包括冲多吉、登真扎巴、林鹏、亚他彭措、易晓勇、洛绒牛拥等等,“在甘孜邮运车队,每一个司机无不历险,他们都有让人落泪的故事” 。其美多吉深为自己能够跻身于这个无名英雄组成的团队而自豪,并实现了精神的传承。其美多吉向前辈如老局长生龙降措学习,同时又影响着后来者。

  实质上,他的精神品格也影响到所有人。其美多吉是我们这个时代、我们这个国家与民族的英雄,作为“感动中国”人物、“时代楷模”和“全国道德模范” ,“其美多吉身上显示出的宽阔、博大、坚韧和雄浑,也正对应着我们时代精神中的华美音部” (评论家李敬泽语) ,是非常值得颂扬的。 《雀儿山高度》出色地完成了这一工作,它把英雄作为普通人的情感世界加以展现,让我们觉得英雄可信、可亲;它所抒写的亲情友情与爱情,洋溢着温暖的光芒,弘扬了正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