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马古道军拥心
栏目:乡村
作者:邹安音  来源:中国艺术报
<style type="text/css">.TRS_Editor P{margin-top:0;margin-bottom:1em;line-height:1.5;font-family:;font-size:10.5pt;}.TRS_Editor DIV{margin-top:0;margin-bottom:1em;line-height:1.5;font-family:;font-size:10.5pt;}.TRS_Editor TD{margin-top:0;margin-bottom:1em;line-height:1.5;font-family:;font-size:10.5pt;}.TRS_Editor TH{margin-top:0;margin-bottom:1em;line-height:1.5;font-family:;font-size:10.5pt;}.TRS_Editor SPAN{margin-top:0;margin-bottom:1em;line-height:1.5;font-family:;font-size:10.5pt;}.TRS_Editor FONT{margin-top:0;margin-bottom:1em;line-height:1.5;font-family:;font-size:10.5pt;}.TRS_Editor UL{margin-top:0;margin-bottom:1em;line-height:1.5;font-family:;font-size:10.5pt;}.TRS_Editor LI{margin-top:0;margin-bottom:1em;line-height:1.5;font-family:;font-size:10.5pt;}.TRS_Editor A{margin-top:0;margin-bottom:1em;line-height:1.5;font-family:;font-size:10.5pt;}</style><div class=TRS_Editor><p>  西藏昌都,蓝天、白云;山脉、河流;碧野、牛羊;青稞、牧民;唐卡、藏寨……</p>
<p>  从昌都机场出发,至左贡县的东坝乡的路上,山道弯弯,白色越野车蛇曲般行驶着,司机厚实的背影在眼前晃来晃去。</p>
<p>  视野中,山,除了山还是山,逶迤连绵,铺陈开去,仿佛与亘古恒远的天地誓约,与渺无边际的浩瀚星河相守。</p>
<p>  山极少绿色,大多赤裸着铜红色的肌肤,像一个个彪形大汉,豪迈而粗犷地展示着藏地神秘而素朴的美感,以不可遏制的力量牵扯着我的身心。</p>
<p>  司机是东坝乡一个汉族干部佘德志,三十出头,江苏如皋人。他憨厚的笑容、黝黑的皮肤、壮实的身材,看起来已经与高山、藏寨和谐共生。</p>
<p>  昏昏沉沉地,大约5个小时后,一条清澈的河流出现,河岸有成片的青稞,风吹麦浪一阵一阵,油画般涂抹了山峦;山峦绿色渐次增多,闪现出一丛丛晶亮的红山果,魅惑着生灵,便有一只只野兔倏地跑过;小山羊绒球般滚过来,牵出一户户藏寨,耸立在山中,被果林环绕……</p>
<p>  “格瓦村人们至今记得, 2015年除夕,一辆越野车因刹车失灵从乡政府路口侧翻至半山腰,车内一男两女和一小男孩重伤,生命垂危。是佘书记连夜开车,翻山越岭,把他们火速送往左贡县城医院,挽救了他们的生命。这个汉族领导,一下就和本地藏族群众的心贴近了! ”抵达乡政府驻地军拥村后,村支部书记黄梦琪如是告诉我。</p>
<p>  “藏乡人对政府的信任有多大,依赖就有多大,自己的责任也就有多大! ”佘德志笑着说。而远在江苏如皋的佘家,每年除夕,佘爸爸和佘妈妈听见儿子打来的电话,眼眶都要湿润。</p>
<p>  自2002年冬天儿子进藏服役和留藏工作以来,一家人团聚的时间不超过两个月!“女儿6岁了,和父亲的见面不足两个月。孩子生下来就是我抚养,跟随我长大。她母亲受不了这样不顾家的‘无情’丈夫,坚决离了婚。 ”佘姐姐说。</p>
<p>  今天的军拥村人口达400多人,屋舍俨然,鲜花盛开,如世外桃源。村民扎西热祖上马帮头儿的住宅古老而简朴,宅内精美的壁画因长时间风化而变形。</p>
<p>  “房子有100多年历史了,修建于清末民初,曾经受到毁损,昌都文物局现投资220多万整修。那些壁画至今仍是个谜,德、中专家正在解谜。这木质楼梯踩踏过它的人有几十万了,你们看它都凹陷了。 ”佘德志一边走一边解说,融入了对古道村落每一块砖每一片石的感情。</p>
<p>  “军拥村正发展旅游业哩,如果外面有更多人知道就好了,这里有很独特的民风、民俗和藏家风情,有很甜的水果,还有很正宗的藏药材,老百姓欢迎他们。 ”扎西热说。来到后院,他抓起一根钢管就去打树上的石榴, “吃,大家吃。 ”他又告诉我,孩子读书去了。</p>
<p>  东坝乡政府每年都会与援藏单位、昌都教育局联系,给村里大学生争取助学资金,解决中心小学校用水困难等问题,去年就给学校筹措资金30多万元呢。</p>
<p>  现在村民们特别重视教育,孩子从小就被送到学校学习,有些人家还把孩子送到国外留学,次那家还出了一个博士生!村里考上国家公务员的就有70多个,他们都回到家乡,服务乡亲。</p>
<p>  东坝乡人大常委会主任噶松平措便是回乡工作的大学生之一。其爷爷受雇于扎西热祖上马帮头儿,在上世纪三四十年代,带领马帮人来往于内地、云南和西藏,把茶叶、丝绸等运出去,又把虫草等带回来。</p>
<p>  噶松次登是平措的父亲,后来成为东坝乡乡长。为了把古道变成坦途,他四处筹措资金,又召集了所有居住于此的马帮人后代,数年如一日,肩扛背挑,硬是开辟出一条出山的公路。</p>
<p>  “我上初中时,父亲修路不幸被飞落的山石碾压大腿,所幸医治及时,才没有留下太大的后遗症。父亲是我的榜样,所以现在乡亲们的事儿我都会尽力去办。他们很敬重我,我觉得很幸福。 ”噶松平措说。</p>
<p>  午饭后,他带领我走进怒江边的藏宅。老乡长噶松次登一瘸一拐地迎了出来,捧出酥油茶和糌粑,又拿出当年马帮领队父亲遗留的军刀,端出绣花精美的马鞍,打开储藏室珍藏已久的砖茶……军拥村的昨天和今天就这样在我的面前出现了。</p>
<p>  出了噶松平措的藏宅,来到怒江边,金色的太阳映射过来。“你看看我拍的怒江! ”佘德志从手机中翻出一张照片,那是一条碧绿如翡翠的江河。“这是我在春天拍摄的,它像我家乡一样美,看到它就像看到我的家乡。这里现在也是我的家了啊! ”</p>
<p>  阳光从海那边升起,翻过山坳,映射过来,山,除了山之外,还有小溪、村庄、果树……它温暖着远山深处的人们。</p>
<p>  凝望奔腾的怒江,我不禁感怀:茶马古道上,驼铃声声远,战火的硝烟也消逝。潺潺的溪水、炊烟袅袅的碧野、欢乐的锅庄舞和清香的酥油茶,正在抒写着这里崭新的华章。</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