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船》 黄亚洲 著
天地出版社 2016年6月出版
已经很少细读这样洋洋50余万言的长篇巨作，更少的是这样一口气连续不断地读下来。近期以来，天地出版社推出的著名作家黄亚洲的《红船》我几乎是一口气读下来的。十余天时间里，除了处理必要的工作和生活，一空下来，我便集中时间坐回到“红船”中来。阅读这本书，我深深地为作者精心刻画的历史人物所打动，更为书中的这些杰出的先驱者们表现出来的那种至坚至高的精神所折服。
小说《红船》取材于1919年“五四”运动至1928年毛泽东、朱德井冈山会师这段中国革命史上风云际会的难忘历程，这也正是中国共产党从诞生到发展壮大的峥嵘岁月。作为一部重大革命历史题材作品， 《红船》以真实的历史事件和历史人物为依托，但又不囿其中。黄亚洲对中国共产党早期历史进行了潜心研究，吸收了大量党史研究的最新成果和史料后对其进行了艺术重构。这部作品先后重彩浓墨地反映了那一时期震惊中外的五四运动、中国共产党以上海为中心的建党活动、中共一大、中共二大、孙中山广州蒙难、中共杭州西湖特别会议、中共三大、第一次国共合作的发端与实施、国民党一大、黄埔军校建立、中山舰事件、北伐战争、以上海和武汉为中心的清共政变、中共五大、南昌起义、中共八七会议、秋收起义、广州起义、三湾整编、井冈山革命根据地的创建与朱毛会师等令人耳熟能详的重大历史事件。这部作品还集中地刻画了陈独秀、李大钊、孙中山、廖仲恺、毛泽东、周恩来、朱德、瞿秋白、蒋介石、汪精卫、邓演达等一个个真名实姓、史笔留名的风云人物。这部作品突出表现了中国共产党的诞生是中国社会矛盾发展和人民革命斗争深入的必然结果这一时代的主题。这部作品运用翔实的史料与感人的笔法，具有强烈的历史震撼力和艺术感染力，颇具史诗气势。
1919年至1928年的十年是一段风云激荡、波澜壮阔的难忘岁月。这期间，中国共产党的先驱者们为实现民族独立、人民解放和国家富强、人民幸福而不懈奋斗，展示出了一种难能可贵的至坚至高的精神。在那个年代，唤起民众、创建组织需要这样的精神；劈波斩浪、开天辟地需要这样的精神。历史已经无数次地表明：伟大的时代催生伟大的实践，伟大的实践孕育伟大的精神，伟大的精神引领光荣的事业。
《红船》里的先驱者们思考着这种至坚至高的精神。 《红船》第39页，写到了毛泽东为陈独秀的被捕所发出的宣言：“陈君之被逮，决不能损及陈君的毫末，并且留着大大的一个纪念于新思潮，使他越发光辉远大……我祝陈君至坚至高的精神万岁！ ”
《红船》第553页，写到了陈独秀与鲍罗廷的一段谈话。陈独秀说：“做人的本身就是在做一种信仰，人是靠信仰活着的，这就是人禽之别。 ”
《红船》里的先驱者们践行着这种至坚至高的精神。 《红船》第533页，写到了李大钊英勇就义的壮丽篇章：李大钊转过了脸。他直视如临大敌的警察和刽子手，沉着而语音清晰地说：“不能因为你们今天绞死了我，就绞死了伟大的共产主义！我们已经培养了很多同志，如同红花的种子，撒遍各地！我们深信，共产主义在世界，在中国，必然要得到光荣的胜利！ ”黑色的绞圈已经降到了李大钊的脸边。他已经感觉到绳子的粗粝。李大钊仰起脸，高呼：“中国共产党万岁！ ”
《红船》里的先驱者们播洒着这种至坚至高的精神。书中写到了许多接受了共产主义思想的先进分子，塑造出了石花、石头、铁锁、福顺、黑筐、小鱼儿、小扁担、铁龙等鲜活的人物形象，他们为了这种至坚至高的精神不怕牺牲、勇于牺牲。
近百年之后的新世纪之初，时任中共浙江省委书记的习近平到任后，即怀着无限崇敬的心情，专程到“红船”的诞生地嘉兴瞻仰“红船” ，接受革命精神教育。他说，如果我们的党员同志能够来到南湖看一次展览，听一次党课，学一次党章，观一次专题片，瞻仰一次“红船” ，重温一次入党誓词，将有助于“精神传承，思想升华” 。随后，习近平著文将近百年前的这种至坚至高的精神冠名为“红船精神” 。
2005年6月21日，习近平在《光明日报》发表了《弘扬红船精神走在时代前列》一文，明确红船精神就是走在时代前列的精神，是“开天辟地、敢为人先的首创精神，坚定理想、百折不挠的奋斗精神，立党为公、忠诚为民的奉献精神” ，并将红船精神提升到“中国革命精神之源”的高度。中国共产党的缔造者们的建党活动和革命实践，充分体现了这种走在时代前列的精神，他们开天辟地、敢为人先，用最先进的理论指导中国革命的实践，使一个落后的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的旧中国走上了一条光明大道。
穷理于事物始生之处，研几于心意初动之时。应该说，黄亚洲写《红船》是有深意所寄的。在《红船》中，我们可以读到许多与“船”相关的词汇与意境。 《红船》写“船” ，写造“船” ； 《红船》写“船” ，写登“船” ； 《红船》写“船” ，写行“船” 。《红船》写上“船”的人，也写下“船”的人； 《红船》写“船”里的人，也写“船”外的人； 《红船》写“船”行，也写“船”停；《红船》写船员，也写船长。读了《红船》 ，我们能够深刻地认识到：红船不大，是艘小船；红船不小，是艘大船；红船启航，只是一刻；红船远航，承载梦想。红船承载着的是精英，红船承载着的是民众；红船承载着的是理想，红船承载着的是精神。从南湖红船扬帆起航的那一刻起，中国共产党驾驶着这艘红船，已经驶过了95年光荣而艰辛的历程。红船领航一路梦想与光荣，红船满载一路昌盛和繁荣。
理想是诗，带着初心；精神是歌，不绝于耳。作为中国革命精神之源的“红船精神” ，在《红船》里流到了党的另外一个重要的摇篮——井冈山。创党时期的至坚至高的精神在这里升华为了一个重要的名词——井冈山精神。井冈山精神是党在领导井冈山军民进行艰苦卓绝的斗争中培育和形成的一种革命精神，其核心特征是“敢闯新路” 。就此，中国共产党人找到了中国革命的正确道路。小说《红船》的故事就写到这里为止。
《红船》所描述的那个时代逐渐远去。 《红船》所倡导的至坚至高的精神越来越历久弥新。 《红船》所昭示的未来也越来越清晰可见。经过鸦片战争以来170多年的持续奋斗，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展现出光明的前景。现在，我们比历史上任何时期都更接近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目标，比历史上任何时期都更有信心、有能力实现这个目标。那是一个先驱者们所向往的彼岸；那是一个先驱者们为之奋斗的彼岸；那是两个百年中国梦的彼岸。
中国文学艺术基金会特约刊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