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洒青春热血 绽放时代光彩
栏目:会客厅
作者:蒋蒲英  来源:中国艺术报

挥洒青春热血 绽放时代光彩

  ——访湖南省文联副主席、湖南省舞协主席、湖南省歌舞剧院董事长杨霞

 

《热血当歌》剧照

  由湖南省委宣传部、湖南省文联、湖南演艺集团出品,湖南省歌舞剧院责任有限公司创排,湖南省舞协选送的民族舞剧《热血当歌》喜获“第13届中国舞蹈‘荷花奖’舞剧奖”。该舞剧讲述了国歌《义勇军进行曲》诞生的故事:湖南青年田汉在上海创办南国社、推进新戏剧运动期间,与安娥、聂耳相遇、相知、相惜,他们为了共同理想,毅然加入中国共产党,走上了用文艺作品唤醒民众团结救亡道路的故事。首演三年来,参与创作汇演的团队边演边改,边改边演,以无比热忱面对着一次又一次的挑战,他们不断地打磨剧本,夜以继日地排练,反复磨合,终获精彩,拿到了“荷花奖”。获奖之后,8月25日起,《热血当歌》在湖南大剧院进行3场汇报演出,从10月开始,《热血当歌》还将在湖南大剧院、北京中央歌剧院继续“扬帆起航”,以浪漫主义情怀奏响革命精神华章,带领观众走进峥嵘岁月,感悟先辈崇高的革命信仰与顽强的斗争精神……近日,笔者采访了《热血当歌》的艺术总监——“文华奖”“梅花奖”双料得主、湖南省文联副主席、湖南省舞协主席、湖南省歌舞剧院董事长杨霞。

  蒋蒲英:《热血当歌》获得了“第13届中国舞蹈‘荷花奖’舞剧奖”,这对于湖南舞蹈界、文艺界都是一件大事、喜事。请问《热血当歌》这个剧目最大的特点是什么?

  杨霞:这是一部红色题材舞剧,同时也是一部讲述青春故事的年代剧,最大的特点就是“青春遇知己,热血赋长歌”,很容易和当代的年轻人产生共情。

  蒋蒲英:是的,很多年轻人看了这部舞剧之后,很受感动,田汉、安娥、聂耳的故事是一个关于信仰与理想的故事,也是一个关于艺术与奋斗的故事,很励志。很多年轻人还打趣地说田汉、安娥、聂耳是最早的“沪漂”。你们在创作这个舞剧时融入了哪些湖南元素?又是如何体现湖南人性格特点的?

  杨霞:湖南省歌舞剧院、湖南省舞协当时决定以田汉、聂耳创作《义勇军进行曲》为题材创作一部舞剧,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田汉是湖南长沙人。首先,舞剧在人物性格塑造中,强调他性格中的激情、坚持、正义、豪爽等特征,是典型的湖南人性情;其次我们在音乐上下足了功夫,这部剧的音乐通过旋律抒发情感、讲述故事、体味人生,配合剧情,起到推动剧情支撑情感的作用,极具戏剧意蕴。舞剧开场用了长沙弹词,剧中穿插用了湘剧音乐元素,就是用湖南本土的音乐、湖南长沙的戏剧文化交代人物背景。当年在上海,田汉还有一个外号叫“田老大”,说明了他在业界的地位和为人,我们在人物个性的表达上,除了突出他“飒”的一面,对他的性格中那种血性、豪气干云、威震八方的特点进行了持续地反复地渲染,既把一个革命者的形象塑造得很丰满,又把一个浪漫的艺术家以及“暖男”形象刻画得入木三分,得到90后、00后观众的喜爱。也就是说,我们舞剧表达很现代,很对年轻观众的“味”。

  蒋蒲英:《义勇军进行曲》是田汉、聂耳为电影《风云儿女》创作的主题曲,《风云儿女》无疑是成功的,我们的舞剧《热血当歌》也很成功,你觉得这两个剧目创作有什么共同的特点?

  杨霞:《风云儿女》的成功,是电影契合了当时高涨的抗日热情,激发了国人的斗志,他们是那个时代的弄潮人,是共产主义文化战士。《热血当歌》2021年首演,首演前后,新冠肺炎疫情正在中华大地肆虐,我们的主创人员正是向前辈们学习,以当年他们创作《风云儿女》《义勇军进行曲》的百折不挠的精神激励、鞭策自己,我们运用现当代舞蹈语汇,运用虚实结合、戏中戏的艺术方法,呈现田汉、聂耳、安娥丰富的精神世界,可以说,人物形象踏着时代铿锵的节拍,走进了观众的心灵深处。特别值得一提的是,舞剧的演员大都是90后、00后,他们在排练和演出中,也是被田汉、聂耳的精神所感召,克服了重重困难,坚持排练、打磨、提升,才有了今天比较成熟的呈现。

  蒋蒲英:《义勇军进行曲》诞生在上海,舞剧是怎样表达故事的年代感和上海地域性的?

  杨霞:舞剧的年代感和上海的地域性无处不在,音乐、服装、化妆、道具、剧情都有体现。第一幕的旗袍就是民国时期上海有特点的服饰,还有那些小开标配的鸭舌帽、马甲。我们用版画风格的舞美影影绰绰地呈现上海概貌,观众一看就明白。包处长这个人物更是上海“特产”,小报童既是舞蹈表现的需要,也是上海报业发达的体现。包租婆、码头工人等人物无一不体现着上海的年代感。《四季歌》的群舞也有很浓郁的吴地风情,背景音乐上海的元素就更多,观众在剧中能够看见上海,也能听见上海。

  蒋蒲英:田汉、聂耳当年在上海创作了《义勇军进行曲》,这次《热血当歌》又是在上海获得“荷花奖”舞剧奖,这是一种很奇妙的缘分,你有什么感受?

  杨霞:这次荷花奖终评在上海举行,当时我们非常忐忑,因为《义勇军进行曲》整个创作过程在上海,海派文化影响广泛,上海文化创新一直走在全国前列,在上海的大舞台上表现90年前上海文化的风云际会,能被上海观众接受吗?能被上海文化界的同仁认可吗?演出呈现的效果证明,这些担心是多余的。上海的观众说,有上世纪30年代的上海味道,很喜欢这部剧的品位。决赛的那一场,观众雷鸣般的掌声,演员几次返场,感觉舞剧的表达是成功的,得到了上海观众的“验收”。

  蒋蒲英:剧中安娥这个形象很丰满,她与田汉在精神上高度契合。安娥是中共地下党员,是田汉同志加入中国共产党的重要推动人。田汉在党的领导下,参加了诸多左翼文艺组织,是我党早期文艺工作的组织者、领导者。请问在《热血当歌》中是如何体现的?舞剧创作排演得到了哪些支持和帮助?

  杨霞:在剧中大家可以看到,田汉的觉醒是一步一步的,他留学日本7年,回来以后创立了南国社,改编创作的话剧《卡门》被国民党当局查禁,主要演员被活埋,这让他感到正义完全没有发声的机会。政府的黑暗,同仁的牺牲,“九·一八”事变日本人占领了东三省,“一·二八”事变日本人打到了上海,时局的动荡让他惶恐不安,焦虑不已。在安娥的引导下,他一步一步觉醒、觉悟,革命的热情和创作的激情喷涌而出,以笔当戈,唤醒同胞。在剧中,我们通过田汉与安娥的几段双人舞、田汉与安娥领舞的群舞,表现田汉、聂耳快速成长的过程。

  《热血当歌》的创作得到了湖南省委宣传部、省文联、省演艺集团、省舞协的大力支持和帮助,湖南省委宣传部、省文联和省演艺集团一起作为舞剧的出品人,是对我们最大的肯定和帮助。

  蒋蒲英:《热血当歌》有什么经验可以为其他院团和文艺组织借鉴?

  杨霞:我认为就是一种坚持,一种攀高峰的意识。一定要有精品意识,如果没有这个意识,我们就是完成一个创作任务,搞个展览或者搞个演出而已。完成任务不难,难的是出精品、出爆款。这不是三年一个计划、两年一个规划就能完成的,一定要潜下心来,吸取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精华,守正创新,一定要有板凳要坐十年冷的决心,要有秣马厉兵的准备、一往无前的勇气,才能够攀上高峰。

  蒋蒲英:《热血当歌》的创演对湖南舞蹈人才的培养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杨霞:在上海比赛的时候,大家都觉得湖南演员整体水平还不错,这次群舞演员基本上都是本团的,演员通过这两三年的磨砺、磨炼,业务能力有一个质的提升。同时,本剧也是对湖南省歌舞剧院和湖南舞协的组织协调能力的一次难能可贵的历练。

  蒋蒲英:在创作排演的过程中最大的困难是什么?

  杨霞:湖南舞蹈最大的困难在于顶尖人才的缺乏。我们还是要有一些特殊的政策,包括弹性引进的政策。仅靠一家院团,很难做到拥有门类齐全的高层次人才。我也相信湖南应该会有这样的政策出台,因为在文艺攀高峰的过程中,在这个百舸争流的时代,谁拥有了人才,谁就拥有了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