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于金庸原著、回归传统武侠美学,
要落实到细节中
——总制片人蒋晓荣眼中的电视剧《天龙八部》
栏目:创作谈
作者:本报记者 李博  来源:中国艺术报

电视剧《天龙八部》剧照

  历时近一个月的播出,改编自金庸经典武侠小说的50集武侠剧《天龙八部》日前收官。该剧在CCTV-8、腾讯视频播出后引发热议,再次掀起了“金庸武侠热”。尽管诸多珠玉在前,但此版《天龙八部》遵循原著,重点展现了“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的精神内核。“我们重拍金庸武侠,不仅仅是致敬经典、致敬金庸先生,更是希望回归中国传统文化,呼唤金庸武侠中至刚至美的英雄豪情与家国大义。”在谈及重拍《天龙八部》的初衷时,该剧总制片人蒋晓荣如是说。

  作为一对老搭档,蒋晓荣与该剧总导演于荣光共同创作过《木府风云》《舞乐传奇》等佳作。早在1998年,蒋晓荣就曾与制片人杨佩佩合作,推出了电视剧《神雕侠侣》(任贤齐版)。从《神雕侠侣》到《天龙八部》,谈到这份延续23年的金庸武侠情缘,蒋晓荣表示《天龙八部》是金庸最具代表性的作品,值得重拍。“从筹备到播出的两年多时间里,我每天都处在兴奋状态中,而这种创作上的兴奋感,源于金庸武侠小说超越时间的文化力量。”蒋晓荣表示,“金庸小说中所彰显出的侠义与正道,是根植于中国传统文化、历久弥新的精神财富。”

  谈创作:春夏秋冬实景拍摄,两场重头戏记忆犹新

  作为金庸武侠小说的经典之作,《天龙八部》已经多次被搬上荧屏。如何重拍《天龙八部》?如何还原再现《天龙八部》的“本味”?这是蒋晓荣在筹备阶段就在深入思考的问题。而她思考的结果,就是16个字:“接受挑战,用心拍戏,遵循原著,回归传统。”

  为了拍好本版《天龙八部》,蒋晓荣没有急于启动拍摄,而是带领筹备组回归原著,静下心来做了5个多月的前期研究和讨论。从制片人、导演、编剧、演员到美术、摄影、服化道工作人员,创作团队全体成员都重新研读了《天龙八部》原著小说,从每一个人物、每一句对白、每一段情节中反复讨论作品主题和创作方向,细抠每一个细节。以服装为例,从皇家贵族到江湖侠士,从中原汉室到辽国、大理,服装设计几易其稿。“剧中大理皇室的服装,我们是根据真实的大理皇族画像,完全按照历史的原貌去设计制作的。”蒋晓荣介绍。

  一个文戏组,两个武戏组,一个外拍组,共4个组同时拍摄。《天龙八部》的创作历时两年,进行了春、夏、秋、冬不同季节的实景拍摄。“现在武侠剧很少能做到实景拍摄,因为难度超出想象。 ”蒋晓荣认为,忠于金庸原著、回归传统武侠美学不能停留在口头上,而是要落实到每一个行动细节中。萧瑟悲凉的雁门关、云水缥缈的燕子坞、充满民族风情的大理国……实景拍摄的《天龙八部》展现出了关山万重、仗剑走江湖的古典武侠意蕴。

  同时,该剧的人物性格、台词、情节也严格遵循原著,甚至还原了原著中未曾被广泛关注的“角落”——比如,详细讲述了无崖子、天山童姥、李秋水情怨纠葛的来由始末;“剑神”卓不凡出场,为了逼问虚竹天山童姥的遗言,炫技展现“剑挑莲花”的精妙剑法等。

  回顾拍摄历程,最令蒋晓荣印象深刻的有两场戏。一场是易容扮成父亲段正淳的阿朱被乔峰用降龙十八掌打死;一场是耶律洪基与乔峰兄弟诀别,承诺有生之年永不进犯中原。“一场戏表现的是牺牲自我、感天动地的孝义大爱;一场戏表现的是信守诺言、为国为民的人间大义。这就是《天龙八部》的魅力所在,这才是真正的江湖。如果要问我们为什么爱读武侠小说,还要重拍金庸作品,也许这就是答案。”蒋晓荣说。

  谈情怀:弘扬正能量是创作使命,在荧屏上展现“彩云之南”

  纵观蒋晓荣和于荣光合作的作品,无论是展现民族融合与团结的《木府风云》,还是倡导盛世和平与安定的《舞乐传奇》,抑或表现少年英雄大义的《斗破苍穹》,“和平”与“和谐”是这些作品共同的主题,《天龙八部》自然也不例外。“弘扬社会正能量、传播中国优秀传统文化、展现美丽中国,是我们的创作使命。具体到《天龙八部》,‘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就是我们想要讴歌和弘扬的家国情怀。”蒋晓荣说。

  在剧中,虚竹说人生在世,难逃“贪嗔痴”三毒。李秋水顿悟求之不得是为贪,阴晴不定是为嗔,看不破一个“情”字是为痴;李秋水和天山童姥斗了一辈子,最后一个笑着终了,一个含泪而逝;萧远山和慕容博背负仇恨一直缠斗,祸及众多无辜,最后也在“扫地僧”的点化下,大彻大悟,握手言和,皈依佛门;大侠乔峰以天下为己忧,为国为民,不惜以死化解民族纷争,自戕而亡,谱写了一曲“舍生取义”的英雄悲歌……

  “金庸武侠小说有一种朴素的价值观,就是要做一个好人,不能做坏事,人与人要和平,不要打打杀杀。冤冤相报何时了,能为国为民、匡扶正义、以和止戈,这就是最大的侠。金庸武侠的魅力在于其江湖故事背后的家国情怀,以及彰显‘仁义礼智信勇’的中国优秀传统文化。这种武侠正能量和中国文化,正是当下年轻人很需要的,应该大力弘扬、永远传承下去。”蒋晓荣感慨道。

  蒋晓荣的情怀,还体现在她对云南这片红土地无比赤诚的热爱上。影视圈里有个说法,“有蒋晓荣的地方就有云南文化”。在蒋晓荣眼里,云南是风景美人更美的地方,她毕生最大的愿望就是打造云南的文化名片,将云南的魅力宣传出去。因此,几乎所有蒋晓荣担任制片人的影视作品都有鲜明的云南烙印——《木府风云》《舞乐传奇》如此,《天龙八部》亦如此。

  “金庸老先生一生从没来过云南,但他却能用笔将大理写得那么美,向世人展现了‘彩云之南’的美好。作为云南土生土长的影视制片人,我更有责任通过《天龙八部》这样的作品展现云南的美、中国的美。”本版《天龙八部》的主要实景拍摄地都在云南,“摄制组几乎走遍了云南的山山水水,我们去了大理、曲靖、丽江古村、垒翠园等地,尽可能用最美的景拍最美的武侠剧,让观众能够跟着英雄大侠行走于江湖山河之中,看到最美丽的云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