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剧《花儿与远方》:女娲补天的现代性阐释
栏目:本期视点
作者:本报记者 吴月玲  来源:中国艺术报

电视剧《花儿与远方》剧照

  正在山东卫视和安徽卫视播出的电视剧《花儿与远方》从剧名上看充满着诗意,实际上却是为了纪念一段艰苦岁月而拍摄的。故事讲的是1952年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到山东沂蒙山区征召女兵,在党的号召下,一大批妇女报名参军成为了光荣的兵团战士。她们中有的人参加过抗日战争、解放战争,现在到了新疆一边开荒生产,一边守卫边疆。她们和男兵们一起在戈壁滩上开荒种地、挖水渠、建水库、办学校,使戈壁滩上有了一望无际的麦田。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名誉主席李准评价这部作品说, 《花儿与远方》作出了女娲补天的现代性阐释,立意上高出了同类作品一等。

  剧中,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的吴团长在评价这些女兵时说,“她们是一群‘女娲’ ,补了新疆生产建设兵团这块天” 。中国传媒大学教授王伟国认为,这句话意味深刻也很浪漫。其深刻性在于这部剧诠释了兵团战士不但献了青春献终身,献了终身献子孙,并使兵团建制在新的形势下,作为建设和保卫国家、守护边疆的特殊机制,具有了自身再生产的能力。

  虽然如此, 《花儿与远方》的出品方唐德影视的制作总监王大庆却说,这个剧本当初在公司内部的10人评估小组评估时,有7位不同意拍摄。王大庆说,他们很多都是年轻人,不了解那段历史,可“如果我们这个年龄段的人和我们这样的公司不拍这样的剧,那谁还拍这样的剧? ”带着这样的使命感,出品方以精品剧的标准投入摄制。连续15天在戈壁拍摄, 270公里的单程路,剧组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王大庆说:“因为只有这个季节才适合拍,包括我们拍胡杨林,就想把新疆最美、最漂亮、最震撼的东西留下来。 ”中国作协理论批评委员会主任范咏戈认为,那个时候的情怀、那个时候的理想,包括那个时候的人对组织的无条件认同,现在的年轻人觉得不可思议。“精神的财富要回到原点上来,我觉得这一点是观照当下的。 ”范咏戈说。

  在剧中扮演战涛的王大奇说起自己在开拍之前到新疆参观当地历史博物馆时的感受,并同那里仍然健在的山东大嫂们聊天,他说当时就觉得塑造战涛这个角色的时候就应该把他往可爱和快乐上演。“我不想再去苦情了,因为他已经很苦了,我想让他变得快乐和可爱,让观众看完之后会觉得心疼。 ”

  《文艺报》艺术部主任高小立曾采访过剧中郝玉兰的原型人物——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的第一代女拖拉机手。“酷寒的边疆、漫长的寒冬、刀子一样刺人脸的寒风,自然环境是恶劣的,没有房子就住地窝子,吃咸菜窝窝头、喝泥汤水,这就是第一代兵团人生活的真实写照。 ”高小立认为,这部剧没有过多地刻意表现艰苦的情节,而是以反衬和侧面来描写这些艰苦,更多地展现了山东大嫂们无处不在的欢歌笑语。例如郝玉兰要分娩了,就围上床单,喇叭里播放着悠扬的《喀秋莎》 ,画面唯美浪漫,“我们在这种浪漫中,其实就体味到了艰苦和他们的不易。这种艰苦是自然流露出来的。 ”清华大学教授尹鸿说, 《花儿与远方》多少带有一点浪漫主义的手段,同时又加了轻喜剧的风格,使得作品的残酷性相对弱化了一些。“我们更多地看到了真善美,看到了奉献和牺牲带给我们的美好。 ”

  同时,这部电视剧在人物形象上塑造了一群出色的山东妇女形象,以女主角郝玉兰最为鲜明。中国传媒大学教授戴清说:“郝玉兰看起来风风火火的,但其实她感情非常丰富,包括她舍弃个人很多东西时的痛苦。例如,剧中大家开篝火晚会的时候,别人在欢歌,可她心里很悲凉。 ”她来到兵团,一是放弃了在家乡所担任的副区长的职务,等于职业生涯从零开始;二是与未婚夫分离,她的感情与婚姻变得前途未卜。王伟国说,“我们会被郝玉兰的形象所感动——她的乐观和开朗、真诚和细腻、多情和热情、单纯和热烈,作品多侧面地表现了郝玉兰是一个性格独特、鲜明,情感丰富又真实的艺术形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