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放出民族乐器更丰富的潜能
栏目:新视线
作者:本报记者 郑荣健  来源:中国艺术报

  上海民族乐团音乐会“上海奥德赛·外滩故事”在京上演——

释放出民族乐器更丰富的潜能

  一个痴迷中国文化的德国作曲家,一个人乘地铁漫游在上海的大街小巷,走过南京路、城隍庙、外滩,在这座充满摩天大楼和欧式旧建筑的城市里,就像远游的古希腊英雄奥德修斯,聆听着上海的声音。2017年,这漫游与聆听化成了一个外滩故事——由上海民族乐团创作演出的民族音乐会“上海奥德赛·外滩故事”在上海国际艺术节上首演。东西方文明的交织、城市精神的深邃表达,使这台音乐会一度成为沪上文化热点。

  近日,上海民族乐团将这台音乐会带到了北京,再次用音乐讲述书写在建筑群里的过往故事和上海的当代发展与繁荣。音乐会包括“东方韵味”“浦江明珠”“伊甸园之桥”“中华一条街”“外滩”五个篇章,充满律动和画面感的音乐,跳脱出民族音乐的惯性表达思路,以一种新的色彩和活力展现中外文化的交相辉映,以及传统与现代的兼收并蓄,带领观众既熟悉又充满新鲜感地踏上了一个奇幻独特的音乐旅程。

  对于已习惯民族音乐常规演出形式的观众来说,这台音乐会可谓别具一格。在交响化的乐队编配中,二胡、高胡、琵琶、中阮、古筝、笙、笛子、唢呐、大鼓等不同声部构成了不同层次的音乐色彩与旋律和声,不仅更加宏伟饱满,而且民族乐器的特点依然深切生动、个性鲜明。其中,二胡、高胡等拉弦声部的和声效果和鼓所产生的低音重音铺垫,更让人有重新发现的惊喜。除了民族乐器的运用,音乐会还融入了钢琴、大提琴等西洋乐器,并通过乐队排列的位置调整,使之既突出交响性又不遮蔽民族乐器的个性。

  众所周知,西方管弦乐队和中国民族管弦乐队有很大的区别,不仅在其背后的音乐理论、音乐文化上,而且在具体的乐器形制、构造、音色、音律等方面都有本质的不同。如何将民族乐器的个性化特点更好地融汇到交响化的编制当中,从而实现更加丰富宏伟、更具色彩张力的表达,也常常成为民族音乐实践的热门话题、音乐家挑战自我的专业诱惑。据介绍,在创作前作曲家克里斯蒂安·佑斯特曾专门与上海民族乐团的乐手们进行一对一的会面,了解每一件乐器的音域和演奏技法;在乐队编配中,为避免个性可能带来的“扁尖杂” ,低音提琴被放到高胡、二胡声部后以作衬托,唢呐则被要求柔缓吹奏,从而使音效更加松厚。

  “民族乐器往往在高频上比较突出,但在大乐队演奏中,容易显得缺乏层次、缺乏厚度和质感,人们的欣赏往往也是带着辨识符号的心理去体验的,比如二胡就是《二泉映月》 ,唢呐就是《百鸟朝凤》 ,这其实远没有释放出民族乐器更丰富的潜能。而这台音乐会进行的探索,就是要打破人们常规的欣赏习惯,寻求一种声部的平衡,挖掘民族管弦乐新的可能性。 ”上海民族乐团团长罗小慈表示。

  作为中国成立最早的大型民族乐团之一,上海民族乐团素以风格鲜明、演奏精湛著称。记者了解到,近些年上海民族乐团更是以“民族音乐、当代气质、国际表达”为主旨,积极探索用民族音乐讲述中国故事、传递中国精神,打造了《海上生民乐》 《栀子花开了》等风格主题各异的海派民乐原创品牌,推动中国民族音乐焕发新的生机。其中,与上海国际艺术节中心共同委约克里斯蒂安·佑斯特创作的这台音乐会就是上海民族乐团探索民族音乐“当代表达”“国际表达”的又一个重要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