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琼跨界参演音乐轻喜剧《哎呦,妈妈!》——
喜剧的外壳下,是人与欲望的斗争
栏目:艺林
作者:本报记者 李博  来源:中国艺术报

音乐轻喜剧《哎呦,妈妈!》海报

  钱夫人有一个“大宝贝儿” ,她为了它可以牺牲一切。她的名言是:“世界上还能有什么比钱更可贵呢? ”一天夜里,“大宝贝儿”不见了,钱夫人陷入了彻底的疯狂中……北京文化艺术基金2017年度资助项目《哎呦,妈妈! 》改编自莫里哀最著名的喜剧作品《吝啬鬼》 ,这部由著名导演杨婷执导、黄梅戏表演艺术家吴琼主演的音乐轻喜剧,将于6月28日至7月1日登上北京喜剧院的舞台。

  “女版阿巴贡”吝啬却有爱

  因为更愿意用轻松调侃的风格去表现沉重的主题,杨婷至今导演的所有作品都是喜剧。 《哎呦,妈妈! 》虽然秉承了她一贯的喜剧表达,却在继承中也有创新,杨婷表示,“待在熟识安全的领域,会让我感到乏味。所以我总是试图‘打碎’自己,寻找新的元素、建立新的结构。 ”在莫里哀的《吝啬鬼》中,主人公阿巴贡是个典型的守财奴,他爱财如命、吝啬成癖。因其形象的真实深刻,阿巴贡成为了“吝啬鬼”的代名词。而在《哎呦,妈妈! 》中,主人公则由男性阿巴贡变成了女性钱夫人。

  “原剧具有强烈的批判色彩,还带有浓重的戏谑与悲剧风格。在改编中,我们将吝啬的品质放置于一位母亲身上,削弱了嘲讽和戏弄的色彩,强化了亲情的成分。 ”杨婷表示,她不希望《哎呦,妈妈! 》是一部单纯的批判式作品。“钱夫人吝啬,一个很大的原因在于她是一位母亲,希望孩子们能生活得更好。她自己吃过很多苦、受过很多罪,所以不愿孩子们再走弯路。在她的经验中,钱是能够带来安全感和幸福生活的最重要保障。 ”杨婷说,“所以即便在子女的婚姻问题上,她想到的也是要给孩子找个有钱的对象,这样他们的生活才能幸福。 ”

  剧中钱夫人与子女的相处方式颇为极端,她把自己认定对的东西,全部强加在了孩子身上,觉得这就是对孩子好。杨婷认为,这同真实生活中的许多母亲十分相像。“很多时候,我们把子女当成自己的私有财产,‘我的儿子’‘我的女儿’ ,因为有了‘我的’这个属性,他们就成了‘财富’ ,而不是一个独立的个体。 ”在《哎呦,妈妈! 》中,钱夫人对孩子所有的关怀与爱都直接构建于金钱之上,而反讽的是,孩子们对母亲的反抗也恰恰是基于金钱。“我们尝试用许多荒诞的场景对此进行解构和反思,最终让探讨的主题落到人性最根本的地方——一个人该如何对待自己的欲望。 ”杨婷表示。

  因此, 《哎呦,妈妈! 》是一部以“欲望”为主题的喜剧作品——对于金钱的欲望、对于爱情的欲望、对于控制的欲望。“无论父母对子女的控制,还是子女对父母的控制,都是在欲望的范畴之内。这些欲望会给人带来种种问题,并由此产生很多复杂的情绪,而这些情绪时常会左右人们的生活。 ”杨婷坦言,生而为人,谁都会有欲望,“所以, 《哎呦,妈妈! 》最终成为了一场战争,成为自己与自己的斗争、自己与欲望的斗争。 ”

  跨界新难度带来新思路

  虽然“黄梅戏演员”是吴琼最重要的身份,但骨子里勇于创新、渴望创新的她,近些年却不断拓展着自己创作的可能性—— 《贵妇还乡》是黄梅戏与现代音乐嫁接出的果实,而在《太白醉》中她则由旦行转到生行,从李白的青年演到老年。至于话剧,吴琼也不是第一次尝试, 3年前她就曾与杨婷合作,在话剧《我的妹妹安娜》中饰演伯爵夫人。

  从4月进组排练至今,吴琼的感觉是一直在“痛”着:“戏曲和戏剧都挂着个‘戏’字,却完全是两种路子。我时常会感觉摸不到戏剧的脉搏,这太可怕了。 ”吴琼举例,传统戏曲中的喜剧,比如观众十分熟悉的黄梅戏《女驸马》 ,讲的是女扮男装的主人公赶考中了状元,由于一连串的巧合与误会被招为驸马,这在戏剧框架上就已经具备了喜剧效果;而在表演上,很多喜剧动作都有程式化的规范供演员参照与选择。“但在《哎呦,妈妈! 》剧组,导演杨婷希望每个演员都有自己的创造性,一句台词要想出几百种表达方式,然后再看哪种节奏更准确、效果更好。这种创作方法完全不在我以往的表演体系中,有时真的让人崩溃。 ”

  虽然开玩笑说自己已经痛苦到崩溃,但在排练场中,吴琼依旧积极热情、认真刻苦,她独具戏曲韵味的表演和甘泉流水般的演唱,常常获得剧组同仁的由衷赞赏。除了吴琼, 《哎呦,妈妈! 》剧组中还有很多“跨界”演员——他们中有电台主持人,甚至有从未受过表演训练的戏剧爱好者。“这样的组合给排练增添了不小的难度,同时又因为各种新鲜因素的加入与糅杂,为舞台带来了别样绚丽的色彩。 ”杨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