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yle type="text/css">.TRS_Editor P{margin-top:0;margin-bottom:1em;line-height:1.5;font-family:;font-size:10.5pt;}.TRS_Editor DIV{margin-top:0;margin-bottom:1em;line-height:1.5;font-family:;font-size:10.5pt;}.TRS_Editor TD{margin-top:0;margin-bottom:1em;line-height:1.5;font-family:;font-size:10.5pt;}.TRS_Editor TH{margin-top:0;margin-bottom:1em;line-height:1.5;font-family:;font-size:10.5pt;}.TRS_Editor SPAN{margin-top:0;margin-bottom:1em;line-height:1.5;font-family:;font-size:10.5pt;}.TRS_Editor FONT{margin-top:0;margin-bottom:1em;line-height:1.5;font-family:;font-size:10.5pt;}.TRS_Editor UL{margin-top:0;margin-bottom:1em;line-height:1.5;font-family:;font-size:10.5pt;}.TRS_Editor LI{margin-top:0;margin-bottom:1em;line-height:1.5;font-family:;font-size:10.5pt;}.TRS_Editor A{margin-top:0;margin-bottom:1em;line-height:1.5;font-family:;font-size:10.5pt;}</style><div class=TRS_Editor><p align="center"><img style="border-right-width: 0px; border-top-width: 0px; border-bottom-width: 0px; border-left-width: 0px" complete="complete" alt="" src="http://www.cflac.org.cn/zgysb/dz/ysb/page_4/201706/W020170618651613213904.jpg" OLDSRC="W020170618651613213904.jpg" /></p>
<p align="center"><font color="#0000ff">京剧《连环套》剧照 </font></p>
<p>　　近期，北京长安大戏院连续三天上演了由北京京剧院一团优秀青年花脸演员方旭领衔主演的裘派经典名剧，分别是折子戏《锁五龙》 《探阴山》 、全本《龙凤阁》 、全本《连环套》 。演出让广大戏迷看到了裘派艺术后继有人，薪火相传。其中，由于《连环套》是唯一一出不独以唱功为主的好戏，集中体现了花脸唱、念、做、舞四个方面的基本素质，格外引人关注。</p>
<p>　　为了给此次演出宣传造势，北京电视台文艺频道的《欢天戏地》栏目特地在月初播过一期方旭的访谈，由资深主持人孔洁向其发出一连串的提问，目的是详细介绍演出计划与幕后故事。朴素的对谈让人感到方旭的勤恳与踏实，同时也感到京剧这门古老的艺术， “路漫漫其修远兮” ，这一代人仍需“上下而求索” 。方旭谈到自己现阶段的主要任务还是继承，而不是创新，这句话给笔者留下了深刻印象。面对仍旧萧条的京剧市场，业界正在千方百计地转变前景，而人们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在各路人马付出辛苦，力挽狂澜渐趋成功的同时，陡然崎岖的前行道路上充满了具有误导性质的盲目创新。</p>
<p>　　那么，或许有人会问，传统深厚的京剧艺术是否不需要创新了呢？笔者可以坚定地回答，当然需要创新，而且只有因时顺势的创新，才能摆脱种种无奈，符合时代发展的标准。仅以方旭此次演出的这几出裘派戏来说，没有哪一出戏不是裘盛戎在前辈创新的基础上继续创新的结果。简单地说， 《锁五龙》原先是整本大戏，久而久之，观众只对单雄信法场就戮一段的唱腔沉醉不拔，却对前后剧情置之不理，于是大戏变为折子戏演出更受欢迎，而裘盛戎又觉得不足二十分钟的一场戏分量太轻，因此在前面添加一个秦琼的过场戏（内行称之为“吊场” ）以作铺垫。 《探阴山》原先是普通的单折戏，可是由于裘盛戎把这个小戏唱响了、唱绝了，于是增益首尾，改成了全本的《铡判官》演出，留下新的典范。最初骨子老戏的《大保国》 《探皇陵》 《二进宫》三折并不连演，是民国时代的京剧艺人踵事增华，一气呵成，才使得裘盛戎在新中国成立后，与谭富英、张君秋合班建团时，抓住机遇，创下三足鼎立式的又一精品。</p>
<p>　　至于《连环套》 ，就更不用说。剧中几个重要关目，即行围射猎、坐寨盗马、拜山盗钩，在上世纪初期都是作为零碎的折子戏来演，直至某次堂会戏上，酷爱京剧的张学良提出要看杨小楼、侯喜瑞合演全部的《连环套》才形成固定的整本演法。继起之辈纷纷效仿先贤，包括裘盛戎在内。在上世纪60年代初，裘盛戎随当时所在的北京京剧团赴香港演出，带去了折子戏《坐寨盗马》 。这出戏在演出之前得到了周总理的关怀与指示，裘盛戎刻意将窦尔敦由一个占山为王的土匪寨主改换面目成为一个杀富济贫的绿林好汉，并且酌情修订两处唱词，一处是“将酒宴摆置在分金厅上”改为“将酒宴摆置在聚义厅上” ，一处是“河间府为寨主坐地分赃”改为“河间府为寨主除暴安良” 。凡此种种，充分说明了新中国对戏曲旧剧目的去芜存菁以及对旧艺人的帮助改造是卓有成效的。</p>
<p>　　提到方旭，熟悉京剧的人都知道，他是裘派亲传弟子方荣翔的嫡孙。十年前，方旭自中国戏曲学院毕业，进入北京京剧院工作。直至今日，他已从不起眼的龙套成长为一名主演。梨园行有句俗话，叫做“门里出身，自带三分” 。然而，俗话毕竟是俗话，不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定律。比如方旭，就没有与生俱来的优越感，原因很简单——先天条件不够理想，比起那些有着得天独厚的好嗓子的男孩，方旭显然输在起跑线上。所谓“千生百旦，一净难求” ，或许才是梨园行的普遍规律。可是追根溯源，从裘盛戎到方荣翔，先天条件又好到哪里？裘盛戎身材矮小、气力亦弱，通过身段与唱腔上的闪转腾挪来遮盖不足。方荣翔鼻腔共鸣微乎其微（恰与裘盛戎情况相反） ，却也不因声线单薄而自暴自弃，反而用花脸所能用到的一切歌唱技巧来弥补音色上的缺陷。大师通过用功克服短处最终成为大师的先例，让方旭相信成角儿不是没有可能。</p>
<p>　　梨园行还有一句俗话，叫做“闭眼投胎，睁眼投师” 。出身于什么样的家庭，是任何人都无法做主的（说实话，像方旭这样的梨园子弟必须从事京剧行业也是容不得他谈条件的） ，但跟从什么样的老师深造，却是有志者可以选择的。数年前，方旭正式拜乃祖最得意的高足孟广禄为师，随其精研裘派艺术。众所周知，戏曲界素来有“隔代反哺”的佳话流传，例如谭鑫培曾向余三胜学戏，余三胜之孙余叔岩又拜谭鑫培为师，再后来谭鑫培之孙谭富英又拜余叔岩为师。方旭拜师孟广禄不仅流为美谈，对比拜师前后，他确乎进步明显，如果用“突飞猛进”抑或“脱胎换骨”来形容，也不为过誉之词。</p>
<p align="right"><font face="楷体,楷体_GB2312">中国文学艺术基金会特约刊登</font></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