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男孩猛龙过江》 :抒发老男人情怀的“游戏”之作
栏目:新作快议
作者:云飞扬  来源:中国艺术报

电影《老男孩猛龙过江》剧照

  在这个网络的时代如何建立有自己民族特色的电影,应该是值得中国电影人深思的问题。现在的网络上充斥着大量低俗恶搞的作品,大多数的网络导演不断对经典电影段落进行搞笑式的解构和模仿。 《老男孩猛龙过江》的主创筷子兄弟作为“网生代”的领军人物,不仅仅是通过一个个恶搞的东西来赢得票房,更是通过一种具有搞笑意味的电影形态来表达自己的情怀——这份情怀主要是关于梦想,而在现代社会巨大的压力下对于梦想的追寻,也正迎合了主流观众的心理。

  《老男孩猛龙过江》在主流商业片中算是完成得比较合格的一部类型化作品,影片遵循着传统的开端、发展、高潮、结局的故事脉络,众多的巧合贯穿了整个故事,戏谑的语言和两位主角的表演都为影片加了不少分。导演肖央依旧联合老搭档王太利,在影片中一正一反的角色塑造,恰是借用了中国喜剧电影经典的人物设置架构,陈强、陈佩斯的父子系列电影,徐峥、王宝强的“人在囧途”系列都使用了这样的设置。但《老男孩猛龙过江》又比这些电影的人物设置更加复杂,导演肖央在模仿经典电影的同时,也在寻求自我突破,或者说是对传统类型电影的突破。

  影片中最让人记忆犹新的便是设置了两位名为白虎兄弟的韩国杀手,导演通过设置两位同筷子兄弟长相一模一样的人物形象来创造故事情节,通过对两组人物细致的刻画来突出双方极端不同的性格,正是这种差距构成了电影搞笑叙事的一部分。白虎兄弟的功夫世界,戏仿了诸多香港老电影和美国黑帮片,特别是对《鹰爪铁布衫》 《龙虎门》等上世纪70年代香港动作片的致敬,很有怪趣味。白虎兄弟的加入,让故事中的人物明显复杂化,而在复杂化的同时,一种无以言说的喜剧效果便悄无声息地展现在观众面前。只是,在展示笑点之时,那追求青春梦想的辛酸与苦痛便从容流泻。这仿佛是导演肖央和主演王太利一次难以明说的追梦过程,又或许是他们在告诉观众:青春只有自己尝试了,才能真正了解其中的冷暖。

  在近几年的热门华语电影中,这种由相貌类似的人物来建立故事情节的电影并不在少数,如姜文的《让子弹飞》 、徐克的《龙门飞甲》等。可是不同的是, 《让子弹飞》和《龙门飞甲》中的相貌相似的人物是作为敌对势力而存在,而到了《老男孩猛龙过江》 ,这两组人物成了相互合作的朋友关系。如果说《让子弹飞》和《龙门飞甲》暗含了一个潜在的敌对“他者”的话,那么在《老男孩猛龙过江》中这样潜在的“他者”则摇身一变成了和解的对象。徐克和姜文这两位电影大佬是在胶片时代成长起来的,而筷子兄弟则是在网络时代成长起来的,这也许正是他们对于“他者”解读大相径庭的主要原因。

  从“网生代”成名到首部大电影,筷子兄弟可谓倾尽全力。导演肖央摆脱了微电影的条条框框,利用自己对大电影的理解尽情发挥,从强烈的镜头运动感、绚丽的画面和构图中,似乎可以看出广告的影子。而隐藏在绚丽的视听语言下的,是老男人的情怀。当年《11度青春之老男孩》之所以能感动观众,就在于其重新收拾旧情怀,让观众回到青春悸动之时,将那些茫然、浑噩、枯萎、困顿的表情一扫而光。“老黄瓜”刷绿漆,两位三四十岁的人饰演大龄中学生,在迈克尔·杰克逊的舞步、郑智化的歌声里幻化出无限美好的情绪,这都是引发观众集体共鸣的重要元素。

  从这个角度说, 《老男孩猛龙过江》与《11度青春之老男孩》的主题有异曲同工之妙:忧伤不是追忆,是青春的代价。这部电影为观众解答了一个难题:对于老男人最困难的事是什么?当然是回到曾经光荣的舞台。从小屁孩的开裆裤岁月,到长出粉刺和青春痘,再到青涩地谈着恋爱、懵懂地对抗老师和老板,即使三十而立自觉很成熟了,老男孩中的那些旧日情怀和热血激情还是会令人无限激动。筷子兄弟在《老男孩猛龙过江》中发挥自己的特长和优势,将怀旧元素和老男人的情怀无限放大,这也成为这部影片能够在瞬间感动不少观众的根本原因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