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撷青葱岁月里的那些律动
——王运华长篇小说《一起迎未来》创作艺术探析
栏目:品味
作者:李岳伍  来源:中国艺术报

  孔一鹏是谁?一方面,气人的时候,这个孩子学习分心,任性倔强,就知道贪玩。你说他,他也承认错误,虽信誓旦旦,就是屡誓不改,见了游戏还是比啥都亲,学习成绩一滑再滑,经常搞得你六神无主、七窍生烟,不禁发出“咋生养了这么个小冤家”的感叹,简直让人怀疑人生。另一方面,他又善良、聪明,勇敢、坚毅,清澈、阳光,词典里所有的好词都用到他身上都嫌不够用,和那个淘气少年简直判若两人:他是你的成就、你的骄傲,你的希望和未来!这就是孔一鹏——长篇小说《一起迎未来》一书中的主角。你说你家有没有一个孔一鹏?

  作者王运华多年在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党委宣传部和兵团日报社工作,退休后又去关工委继续奉献社会,热爱兵团,了解兵团,接触到大量兵直、师市、团场孩子成长的典型事例,并成功破解很多家庭的教育难题。在同为作家的朋友的鼓动之下,王运华写出了这部青少年成长教育的作品《一起迎未来》。该书荣膺2022年度兵团文艺精品工程支持项目,由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出版社2023年2月出版。

  现实生活中的孩子,其典型性往往局限在一个或几个方面,拿“熊孩子”来说,贪吃、贪睡、贪玩、撒娇任性,比较常见。以“好孩子”而论,往往是品德好、学习好、身体好,或者再扩展一下,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介于“熊孩子”和“好孩子”之间的,乃是大多数。但孔一鹏不然,他不但缺点多,还特别突出,沉醉痴迷游戏,还闹出离家出走;但同时,他又好得让人心疼,正直、善良、善解人意,甚至有时候连大人也难以企及。孔一鹏就是这样一个矛盾综合体,是个集“熊孩子”和“好孩子”于一身的靶心式人物。他光芒四射的时候,让人惊讶欢喜;缺点爆棚的时候,又叫人郁闷泪奔甚至崩溃。

  孔一鹏在特定的时空、典型的环境(兵团某师市倾心打造的远近闻名的好学校“红军中学”)所展现出来的优点,难道不是我们自家孩子身上的优点吗?他“熊”性发作时的缺点,也像极了自家孩子的缺点。在《一起迎未来》中,我们不只看到源于生活、高于生活的孔一鹏,也看到孔一鹏的老爸、老妈,看到他的同学、班主任,看到关工委的干部、退休教师……这些源于兵团人的群像,都是高于生活的典型人物,他们的所作所为、喜怒哀乐引起读者强烈共鸣,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孔一鹏是个揪心人物,自从迷上游戏,原先那么爱学习、学习那么好的一个孩子,成绩直线下滑,而且随着游戏的深入,还“学会”了欺骗家长,甚至在网课期间,竟然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家长眼看着他在学习,但实际上他在打游戏。终于有一天,他主动把手机交给父母,发誓痛改前非。可此时的父母,一则以喜一则以惧。莫不又是他为了玩游戏而苦心设出的“计中计”?直到期末考试成绩单出来,他从年级排名七百多名一下子冲到二百六十名,成为一匹斜刺里杀出的黑马,父母、读者的心中才算一块石头落了地。孔一鹏这个兵团好儿郎终于走出游戏和人生的迷宫,重新振作起来,成为一名胸怀理想、意气风发、勤奋好学的好学生。

  文学源于生活、高于生活,也为生活提出更高标准。《一起迎未来》就是如此,它不是孩子成长的教科书,也不是教育孩子的说明书,并不提供任何“标准答案”,它用故事说话,用情节演绎,用情感诉说,友情提示人们可以如何面对生活中的难题、成长中的烦恼,如何放下身段换位思考,让大人和孩子一起成长,一起奔向未来。

  文学是品鉴对象,更能提升思想境界。当我们品鉴这部作品的时候,我们的心会随着主人公的际遇坐过山车。学业是事业的前奏,把握人生节点,在赛道上奋力拼搏、突飞猛进,乃至“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才是值得挑灯夜战、废寝忘食的人生目标,值得为之一生追寻不息、奋斗不止!瞧,明明只是在阅读一部小说,却在和人物同悲喜共进退中得到了心灵的净化,境界也得以提升。

  话说回来,爱玩是孩子的天性,谁的童年没有开心玩过,没有忘情疯过?“再不疯狂就老了”,这句曾流行于校园的疯话固然是不谙世事的孩童们的戏谑之言,是“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故作惊人之语,但同时,它也道出人生的几分实情。苏东坡有言:“诗酒趁年华。”少时不玩啥时玩?现代电子游戏,既让人放松,又让人上瘾,它预设重重关口,吸引你去进击、去突破。把游戏打好也需要专注和投入,需要智慧、勇敢和坚强的意志品质,但游戏虽好,绝不可沉溺。业精于勤,荒于嬉。学生还是要以学为主,兼学别样,不能荒废了主责主业。

  怎样让人生里有游戏,却不被游戏了人生?这是摆在孩童面前,也是家长面前、老师面前、社会各界面前的一道超难课题。可喜的是,《一起迎未来》的作者,对这类问题进行了深度思考,给我们提供出了很多智慧实用的参考答案。比如要想帮助孩子去掉太多的玩心,大人不妨站在孩子的立场上想一想,不妨也下下场,陪孩子大战上它八十回合、一百回合!陪玩陪练时,你便是孩子一个战壕的“战友”,是他的同盟军和最值得信赖的人,而不再是站在他对立面的“督学”。这样的你说的话他才更愿意听,你给出的建议他才更乐于采纳。青少年时期不单纯是玩耍的大好时光,更是学习各种课程、掌握各种技能的大好时光,既可以适当地用游戏点缀花样的年华,更应该用扎实的学风、丰硕的学业成果映衬花样年华。这也是我们阅读《一起迎未来》的重要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