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路不熟》:前路漫漫亦灿灿
——专访电影《人生路不熟》导演易小星
栏目:创作谈
作者:金涛 冉丹  来源:中国艺术报

  五一档一直是国内电影市场的黄金档期之一,今年更呈百花齐放之态。其中,《人生路不熟》作为此间唯一一部喜剧电影,在给观众带来欢笑的同时,也从平凡中带来温暖和惊喜。

  故事开始于两个年轻人的爱情,却又因两代人的认知差距笑料百出。由易小星执导的喜剧电影《人生路不熟》讲述了车队领队周东海(乔杉饰)和妻子霍梅梅(马丽饰)阴差阳错地与女儿周微雨(张婧仪饰)及女儿的男朋友万一帆(范丞丞饰)同行自驾,踏上人生路不熟的探亲之旅。那些普通人的笑闹故事架起了电影中的精彩桥段,公路片的处理方式让人物内心塑造更有层次感,这也来自易小星对当下社会的观察。

  从婚恋到职场,在易小星看来,当代青年更加独立,他们自己内心的想法更加笃定,对于权威和已有的规则并不盲从。“我发现他们和我们这一代人截然不同。相比我们这一代人,00后更加具有冒险精神和反抗精神,有时候他们的行动力很让人羡慕,在跟他们的交流当中也让我学习到很多。”易小星说。从演员阵容来看,乔杉、马丽、田雨、常远、尹正等银幕熟客的加入已经让本片自带喜剧基因,范丞丞、张婧仪的演绎又添了几分青春活力,更让人眼前一亮的是,演员也在不断尝试“撕掉标签”,以全新的状态呈现角色。“拍摄过程中,他们会给自己设计一些细节,让我特别欣慰。”易小星说,“比如马丽那些围着丝巾拍照的动作,乔杉一些固定的表情,范丞丞很多推眼镜的动作,都是他们自己设计的。还有张百乔和李宗恒,出演这些角色对他们来说有很大挑战,但同样尝试着设计了好几种方言和生动的细节让我来选择。这些细节元素来自他们个人,但又在同一个频道里,加强了喜剧表演上的整体感。”

  纵览全片,可以说最大的燃点和泪点汇集在影片最后,四个人号召卡车司机围堵“油耗子”(偷长途卡车油箱里油的人)的情节中。作为公路片,对车的选择十分关键,影片很接地气地聚焦在卡车群体,而现实生活中,卡车司机与“油耗子”间的较量却并不为人熟知。“中国卡车司机群体非常庞大,有近3000万人,但他们一直是比较失语的一个群体,大家在自媒体上看到的内容一般是卡司机全年无休,非常辛苦,很多‘卡嫂’也跟随在他们身边,奔跑在高速公路上。其实如果把高速公路比作是国家物流系统的血管,卡车司机就是运送养料的红细胞。他们的生活与我们的生活息息相关,我希望替他们发声。而‘油耗子’案例是经过对非常多的卡车司机采访和纪录片资料收集整理,发掘的真实‘反派’。”易小星介绍。

  《人生路不熟》被很多观众评价为“笑点与泪点并存的一部喜剧电影”。它有无厘头的荒诞搞笑,又有家的温情、爱的柔情、人的真情。“人们的笑点和泪点不尽相同,是因为每个人的生长环境、当下的情绪,以及他的个人经历,都会对自己的笑点和泪点产生影响。”易小星说:“就我个人创作来说,不管做什么样的喜剧,我都会做那种‘合家欢类型’的笑点,一家人能够坐在一起开开心心地观看、欢笑,不产生尴尬。而泪点就是顺其自然,如果一个故事到了某个阶段,需要有动情一刻,那就让它自然地发生,不必强求。”在易小星看来,喜剧为主要元素的电影最重要的是传递“笑”,这是用来吸引观众的卖点,也是必须做到合格的首要标准。而作为电影来讲,它同样必须具备戏剧属性,也就是对于真实世界、真实人生的某种模拟,不管是拍奇幻类型还是科幻类型,或者是现实主义题材,都需要与真实的生活勾连起来。

  从曾经互联网的弄潮儿,到网剧导演,再到电影导演;从《万万没想到:西游篇》到《沐浴之王》,再到《人生路不熟》,许多观众通过喜剧对他熟知。数十年间,易小星的创作之路有掌声也有坎坷,正如本片的片名“人生路不熟”,一路奋进,一路求索。谈及对片名的解读,易小星介绍,这是一语双关:“一种断句是‘人生,路不熟’,讲的是电影里的男主人公万一帆来到陌生的环境、与准岳父以及旅途中遇到的一系列社会人士相处的状态。第二种断句是‘人生路,不熟’,这是你我的人生路,不管处于什么阶段,大家都是第一次行走。”

  在人生的不同阶段,身份角色的转变让易小星对“人生路”有了多重的认识,但对他来说,虽然每个阶段做着不同的事情,内心深处的想法始终没有变过——寻找更多的观众,让观众能够通过他的创作产生共鸣,以更多的作品去回报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