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听时代发展的铿锵足音
——赵天谋诗歌创作刍评
栏目:视线
作者:陈法玉  来源:中国艺术报

  “真情倾听时代发展的铿锵足音,生动讴歌改革创新的火热实践”,这是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国文联十一大、中国作协十大开幕式上的重要讲话中对广大文艺工作者的期勉厚望。赵天谋沿着这个方向进行诗歌创作,取得了令人关注的成绩。

  诗之魂——强烈的家国情怀。赵天谋作为一位有30多年军龄的职业军人,其诗作洋溢着家国情怀。他在《沙漠玫瑰》《你是一团火》《军人塑像》《夏至雪重》《班超不能远去》等诗篇中,高歌强军梦,礼赞人民军队官兵奉献精神。《沙漠玫瑰》这首诗热情赞美了航天人“做隐姓埋名人、干惊天动地事”的艰苦创业精神,用诗歌形式揭示了航天精神成为中国共产党人精神谱系重要组成部分的“密码”。著名词作家阎肃入选“最美奋斗者”后,赵天谋满怀深情地写下《你是一团火》,向阎肃致敬。此诗以咏叹调式的表现手法,巧妙地将阎肃主要作品嵌入其中,赞扬阎肃是一团信仰之火、一团大爱之火、一团奋斗之火,读来亲切感人,给人以奋进的力量。在广州,赵天谋探访毛泽东当年主办农讲所的学宫、广州公社旧址、孙中山开办药局的冼基古巷,在珠江之畔饱览改革开放的春潮,满怀激情地写下《初地》:“初心出发的地方∕是永远不能忘记的∕精神初地。”

  诗之力——深刻的现实关注。文学是社会生活的反映,诗歌更具有“美、刺、箴、诲”的特征。赵天谋立足于时代现实,热情讴歌改革开放以来特别是新时代以来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翻天覆地的变化,深刻关注现实。也许是出身于农民家庭的缘故,赵天谋对进城打工的农民工倍加关注。他在《好世界》里描绘“蜘蛛人”在摩天大厦的玻璃墙上擦洗灰尘,以此赞美那些为创造“好世界”而艰辛劳动的人们;他在《兄弟,醒醒》里唤醒深夜蜷曲在地铁站里熟睡的农民工;他在《黄叶谣》里看到睡在石板上休息的农民工身上落满金黄的银杏叶,想象着“就像家中的老娘给他们添衣裳”。《认脸不认人》通过刷脸门禁机械死板地“对照放行”这个小事件,触及如何准确识人用人的大问题。门禁后台存入“我”五年前的旧照片,“我”进门时却怎么也打不开,换了一张近照,方得以自由通行。“只因我比以前多了几道皱纹∕就被拒之于门外∕可见世间不堪细究的,是年龄∕更可怕的,是那些只认脸不认人∕只认表面形象的系统。”赵天谋诗歌中还有强烈的生态文明意识,《半岛》《水已清》《高原上的爱莲人》等诗作,可视为他“生态诗歌”创作的有益尝试。

  诗之魅——独特的认知视野。受过系统哲学教育的赵天谋,在诗歌创作中,往往视角比较独特,从而使作品呈现出不一样的质态。他写周总理,从《列子·汤问》记载火浣之布写起,他在参观周恩来纪念馆时看到总理那一件件旧而净的衣物,便与传说中的火浣布联系起来,想起他曾经身着这些衣服,蹈过常人难以蹈过的千万般烈火。“尽将他皓然如雪的心,付予∕他倾其所有而爱的国与民∕我始信:高洁者都是要蹈火的∕最宜火浣如雪的衣” (《火浣布》)。这样,周总理的崇高风范就不言自明了。在《塔什库尔干的石头城》中,作者要“扶起仍在痛哭的风”“让坍塌了的,再次耸立”,表达了对文化重建的期盼。《清澈》《厚土才能生长大树》两首诗都以黄河三角洲为背景,前者写黄河从雪山飞身而下携泥带沙直奔大海,借以赞美在伟大时代以清澈之心背负重任前行的弄潮儿;后者写黄河三角洲平原地下“盐多、水苦”,故不长大树,因此呼吁“不断加厚我们脚下的土地……有高山有厚土,也就有了茂林修竹”。

  诗之意——别致的人生体悟。年过半百的人生阅历,热爱诗歌的灵性态度,都使赵天谋在“格物”中产生清新别样的人生体悟。他在《烘焙》中写咖啡豆本没有任何香味,只有慢慢煎、慢慢熬,才能使它充满滋味,要想个性和风味都做到特别,还必须加大火候、加重烘焙,再经过多次爆裂、施以刀盘研磨打碎,苦味变得更重更浓了,才能慢慢溢出香味来。咖啡豆如此,人生有何两样!《榫卯》同样写得很厚重、很别致,通过咏叹故宫、应县木塔等那些“仅用木梁木柱和榫榫卯卯∕紧固而成的建筑奇迹”,提示人们在社会生活中应懂得“刚与柔、阴与阳、虚与实∕内与外、群与己的相处相得之道”,应努力做到“该榫即榫、该卯即卯∕让于该让、合于该合”,“宜凸宜凹”,才能“成大器、负大重/久经大风雨而不倒”。《顺道》则通过写北京水系的元代设计者郭守敬,提炼出人生的大道理:“诚心礼敬并顺从∕天上澄明之日月∕和人间高高低低之曲折。”

  诗之趣——旷达的生活发现。在诗人眼里,生活的美无处不在。《一岁一窟窿》写的是63岁的女儿陪86岁的母亲读诗,但老母亲总是把“一岁一枯荣”调皮地说成是“一岁一窟窿”。这也许并不是母亲有意“调皮”,而是她真切的生活感悟,母亲就是这样理解生活、理解生命的。母亲的这一感悟,可能击中了每一个人的心坎。赵天谋像这样因普通生活小景写出生活大道的诗歌甚多。《京城的银杏黄》更是感叹人间的真相,“看似寻常的背后∕有多少惊心动魄”,以此感念银杏树亦如中华民族那样勇毅与坚强。这首诗被翻译成英文传播于世,不是没有道理的。《私人时间》追念当年上高中时,父亲借钱给自己买一块“琼花”牌手表的往事,反映了艰苦岁月里普通老百姓的精神追求与取舍,以手表的滴答声,表达了在不断流逝而又永恒的时间里深埋着永恒的思念与感恩!

  纵观赵天谋的诗歌创作,能深刻地感受到他的作品与时代和人民的血肉联系。作为文艺工作者,在“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时代背景下,更应坚定抱持爱党爱国的思想信仰、关注现实的家国情怀、敏锐深思的艺术追求,既登高望远又深度掘进当今火热而复杂的现实生活,还要精益求精地锤炼打磨自己的作品,努力写出有思想有品位的精品佳作。诗人赵天谋正在朝这个方向奋力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