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接大众与医疗行业的纽带
——《令人心动的offer》第三季观后
栏目:传真
作者:王佳怡  来源:中国艺术报

《令人心动的offer》第三季海报

  2020年初以来,新冠肺炎疫情让社会开始给予医生这个群体更多的关注,尽管如此,依然很少有人能够真实地了解到医生这个职业背后的故事。腾讯视频推出的职场观察类真人秀节目,《令人心动的offer》第三季选择了聚焦医疗行业,以医学生的角度切入医疗行业,采用“半纪录片”模式将医院真实又温暖的一面展现在大众面前,希望更多的人能够通过这个节目对医生多一些了解,也多一些理解。

  受限于医院体制,这季节目不再直接提供offer,而是给予优秀医学生们浙大二院的面试机会,尽管如此,也依旧令人心动——学历不是统一的起点, offer也非最终的结局,相比于关注谁会最终拿到offer,每个医学生的成长过程,以及医生这个职业所传达出的巨大的能量,显得更加令人心动。

  从“医学生”到“医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尽管聚焦的行业发生变化,但是“offer系列”的内核并没有改变,那就是成长。当医学生们走出校园,踏入病房时,他们的状态也是当代年轻职场人的真实写照。如何将课本中的知识转化为真实有效的治疗手段?如何应对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他们就像三岁的孩子,举步维艰地迈过职场设下的重重关卡,医院只是起点,扎实的理论基础当然是必要的,但是当他们面对患者时,仅靠理论显然无法完全解决问题——患者的临床表现、家庭情况、心理状态等等因素,都可能对病情产生影响,需要多方面的考量。门诊和临床的实践,培养了他们的责任心和使命感,教会了他们人文关怀;患者的回访谈话,让他们开始关注并反思病耻感和罕见病等医疗社会问题;与生命赛跑的急诊科,教会了他们医者再怎么仁心,也有有心无力的时候……几位医学生一步步地成长,开始成为一位合格的医生。

  在医生这个职业里,成长的时间维度被无限拉长,医学生们的求学之路起步就是八年,后续的进阶和成长更是需要累积无数的科研和临床经验。从“医学生”到“医生”,在一字之差的背后,是真实而漫长的蜕变过程。医生,是一个需要终身学习的职业,正如曾遭遇过暴力伤医事件的北京朝阳医院眼科医生陶勇所言:“什么叫从医学生到医生?就是要终其一生去学习如何成为一个好医生。”“医生”这个词本身就带有理想主义者的光环。医学是理想的,可从理论到实践,从医学生到医生,没有捷径可走,天赋和努力缺一不可。生命所系,健康相关,恪守医德,救死扶伤,为人民健康事业奋斗终身,这是希波克拉底誓言,也是所有医学生和医生与医疗事业许下的终身约定。

  生命的温度,需要人文关怀来温暖

  都说在医院能看尽人生百态,看透生死无常,在《令人心动的offer》第三季中,我们也看到了不同的病患,感受到了人间冷暖。节目中,有一位56岁的患者俞阿姨,因压迫视神经需要做颅咽管瘤术,神经外科的张主任和实习生们在例行的术前谈话中向俞阿姨和她的家人告知手术风险时,俞阿姨的家人表情凝重,但她本人却笑着表示:无论结果如何都感恩所有医生,并祝医生们平安健康。

  俞阿姨的乐观和善良让所有人动容,而此时,观察室中的陶勇医生摸着自己的左手红了眼睛——几年前,一起突发的医闹事件断送了他宝贵的手术生涯,而那一切只是因为术后结果没有达到该患者的心理预期。这样的医疗纠纷每天都在上演,而影响医患关系的最大阻碍是患者或家属不能给予医生百分之百的信任,他们不能接受治疗或手术结果没有达到预期,认为医生能治好所有的疾病。可是,现代医学技术看似先进,但并不是所有疾病都能治愈。没有一个医生不希望自己的患者痊愈,医疗事故也确实存在,但毕竟是少数,我们不能因为治疗效果不佳,就责怪医生,甚至危害他们的人身安全。

  医患关系不好的原因是双向的,但我们总是一味地苛责医生,忘记了给予我们人文关怀的他们同样需要关怀。医生,是我们最熟悉的陌生人,我们经常与他们打交道,却不了解他们背后的辛酸与苦楚。如果他们在做好自己本分的医疗工作的同时,还要接受外界的指指点点,甚至还要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这可能是身为一个医生最为寒心的事情。医生们从还是医学生时就被教育要给予患者和患者家属应有的关怀,但很少有人给予他们应有的关怀,节目以此为切口呈现,就是希望更多人了解医生的生活状态和职业信仰,从而能够对医生群体多一些包容、关爱与支持。

  对于一档已经有着庞大粉丝基础的综艺节目来说,变化无疑意味着风险。医院是一个极致的场景,这里每分每秒都在上演着突发事件,面临着生命逝去的无措与无奈,也迎接着治愈的喜悦,人生无常聚散离合都在这里发生。医院,是最不需要被“设计”的地方,况且医生的职业具有多重特殊性,不太利于综艺化的情节展现,如何在保证专业性和安全性的基础上,尽量真实地记录医学生的成长轨迹,都是需要克服的巨大难题。

  虽然某些重要的场景并不会被镜头记录,通过短短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更不可能窥见整个医疗行业的全貌,但正如节目观察嘉宾周深在最后一期的发言:“我们可以通过它去小小地掀开一个角看看医生背后的生活。”对医学生而言,这档节目的意义或许在于,让他们在看到这个职业光环背后的漫长与艰辛后,依然能够坚定自己的选择。对于普通大众而言,这档节目更像是一条纽带,连接医疗与大众,让普通大众与医生相互理解、相互包容。

  情感、温度,再到思考,传承、守护,再到探索,《令人心动的offer》第三季远远超乎了此前职场观察类真人秀所能呈现的叙事格局,有着纪录片般的深度与厚度,也将成为未来职场观察类真人秀节目制作模式的一个重要拐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