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城在舞台上真就变成了一条腾飞的龙”
——编剧欧阳逸冰谈儿童剧《长城的传说》的前世今生
栏目:创作谈
作者:本报记者 乔燕冰  来源:中国艺术报

  “世界各国都有自己的国歌,我认为中国的国歌有一句歌词最豪迈、最能彰显我们中华民族震天动地的精神,就是‘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 。这句歌词,让我一定要把我们精神的象征、我们民族的自豪和骄傲的所在,把这个传说搬到舞台上去。 ”日前,在中国儿艺2019年压轴大戏、民间故事剧《长城的传说》媒体见面会上,该剧编剧、中国儿艺原院长欧阳逸冰如是表达了是什么触动他在27年前要创作《长城有个黑小子》 ,以及今天重排《长城的传说》 。在他的分享中,让人更清晰地了解到即将于12月15日在中国儿童剧场首演的《长城的传说》的前世今生。

  欧阳逸冰直陈创作初衷。“27年前有人诋毁长城,认为长城是我们民族保守落后的标志,当时所有有识之士、爱国知识分子和热爱长城的人们都群起反抗。长城是中国人的精神寄托,怎么可以被诋毁?只能保卫,只能发扬光大! ”同时,欧阳逸冰介绍,创作这个民间故事剧是为了新的长城,“在新中国成立70年后的今天,无论经历怎样的风雨,我们都在前进,因为我们像长城一样,屹立在天地之间,在层峦叠嶂之上巍巍站立,未来仍然如此,只有像长城一样,才能使我们这个民族能够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赢得别人的尊重。虽然今天长城不再有军事价值,但长城是我们永恒的精神象征,我希望让我们广大少年儿童在自己的心里筑起高耸的长城,使我们永远为光辉灿烂的未来奋斗下去。这就是我要写长城的意义。 ”

  为了写《长城有个黑小子》 , 27年前欧阳逸冰收集了169个关于长城的传说或故事,但他坦言这169个民间故事,没有一个是“黑小子”的故事。“这些故事里只有秃尾巴老李、哭长城的孟姜女等,‘黑小子’是我把这169个故事里的人物‘揉碎’之后重新塑造的一个人物形象。他的身上有‘秃尾巴老李’等故事中人物的影子,但却又不是这些人,他是一个非常奇特的少年英雄,比如他是从松树里生出来的,因为他母亲把长城哭倒了,秦始皇派兵抓他母亲致使她无路可走,山神将她变成了一棵松树,所以‘黑小子’是从松树里生出来的。 ”

  欧阳逸冰表示,“黑小子”就是他心目中的中国孩子,中国的少年朋友们,既是过去的,又是现在的,还是未来的。这个孩子最大的特征就是爱自己的家乡,勇于承担责任,敢于做别人做不到的事。因此“黑小子”也一定会被观众所喜爱。

  此次重排,作品名称由27年前的《长城有个黑小子》改成了《长城的传说》又是为哪般?欧阳逸冰直言不讳:“我没有想改名字,这是实话,一个作者写完自己的作品后都是不愿意改的,总认为是好的。我每次创作写到最后‘全剧终’三个字,把剧本往桌上一拍,总感觉又一部杰作出来了,可是过了没几天就会发现里面漏洞百出,有好多经不住推敲的地方。这次重排,导演王晓鹰和他的主创队伍给我提出了一个很诚恳的建议,把《长城有个黑小子》改成《长城的传说》 ,我同意了。因为《长城有个黑小子》在当年英文翻译的时候就很别扭,翻译起来很困难,很难准确表达题目真正的涵义,所以我接受了改名的意见。本来这个剧就是从民间传说中获得灵感重新创作的,称它为《长城的传说》 ,既符合事实又一目了然,还能让人产生一种悬念。 ”

  此次重排,中国儿艺能够力邀中国剧协副主席、国家一级导演王晓鹰执导,这也让欧阳逸冰颇为欣慰和期待。“前一阵看了联排,看完以后我非常激动!王晓鹰的执导给我们带来了创新的思维和新的风尚,那就是我们既要传统又要现代,既要尊重我们的民族民间艺术的那些灿烂的成就,又要用民间民俗艺术手段的当代表达来创造一个崭新的场景,创造出一个我们精神的长城。 ”

  谈及此次重排《长城的传说》与27年前的《长城有个黑小子》在编导上的不同之处,欧阳逸冰总结了三方面:第一,将原来的“黑小子”“白小子”两个男主人公改成了现在的“黑小子”和“白公主” ,“白小子”是皇帝的化身,“白公主”则不是,但仍然有封建统治者的专横专断和霸气逼人。一“黑”一“白” ,一男一女,各有特色,相辅相成、交相辉映,令人感觉更有意思。同时,在写人物时把一个小女孩的任性和一个皇帝的专横融为一体,更符合我们中国人的辩证观念,黑白相并、相悖相生、相反相成。第二,歌舞成分成为构思全剧新的重要手段。原来作品只有开头和结尾两处有歌舞,现在大约是9处。歌舞的强调和增加,不是单纯增加歌舞段落,而是总体构思有很重大的创新,即把歌、舞、台词、民谣等综合起来,在舞台上来展示这个民间故事,手段更加丰富,舞台的转换和光彩就更加丰富好看。第三,创作特别着重中国风,着重突出中国民间民俗的特长。

  “对于长城的呈现, 27年前的长城是表现在画布上,是沈尧定先生画的一个大天幕,长城是不动的,或者说是带引号的、固定的。而今天的长城,如果我们站在北京八达岭长城烽火台上四处瞭望,可以见到层峦叠嶂、蜿蜒万里、曲曲折折,长城如同是在天地之间即将腾飞的一条龙,导演和舞美设计等主创队伍,正是把这种感觉表达出来了,舞台上的长城真的就像一条龙那样气势如虹,表现形式也真就变成了龙,有北方舞龙,南方的火龙、草龙、香龙等等,这个龙是组合的,可以上下动,可以左右动,可以盘旋动,有平面又有立体的呈现,这些民间民俗的艺术手段在作品中得到了精彩的展示。这就是艺术,也是一种创作的共鸣。 ”欧阳逸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