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关注此时此地,不懂诗的人才谈诗和远方
——雷平阳诗集《我住在大海上》的现实主义抒写
栏目:视线
作者:本报记者 何瑞涓  来源:中国艺术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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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藏族人唱:我没见过大海,但我心存大海。诗人雷平阳是云南人,那里到处是山川峡谷,可他心里同样有一片大海。他想象,他一个人孤独地划一条破船,在海上游荡,偶尔和诗人朋友们一起喝喝酒。他的新诗集,就叫《我住在大海上》 。近日,西川、商震、李少君、林莽、蓝野、沈浩波、霍俊明、刘年、严彬等诗人齐聚北京单向空间花家地店,畅谈雷平阳的诗歌,以及诗歌中无边的现实主义。</p>
<p>  云南是乌托邦一样的地方,给人无穷无尽的想象,但雷平阳说,那是一种误解。云南总是被误解,每个人都以为那里是香格里拉,是云朵升起的地方,是天堂,是故乡,这大错特错。雷平阳认为,几千年来,在整个汉文化向南方推进的过程中,云南就是一个蛮荒之地,也是征服的对象。茶马古道也是误解之一,云南有的是矿藏,产煤、产铜、产铅锌,每条道路都是矿道,每座山都因产矿而基本被挖空,山上的树被砍伐殆尽。那些愤怒的大江大河也都消失了,变成了一座座水电站,只有怒江是唯一还没有开发的大江。雷平阳说,云南曾经也是民族多元文化的象征,而今也变成一个符号。他的上一本诗集是《基诺山》 ,基诺族是一个不分天堂人间、天堂人间所有鬼魂跑来跑去的一个地方,现在当地巫师“白腊泡”连一个徒弟都收不到了,年轻人宁愿种普洱,种橡胶,古老的情歌再也没人传唱。</p>
<p>  诗歌是美的。雷平阳其实也想写那种优雅的高贵的,献给月亮、献给夜莺、献给星空,献给天底下所有美妙的人和事物的语言,但在云南, “那个我们以为是天堂的地方,他在面对整个山川河流的消失,整个民族整个文化的消失,如果我们没看到苦难,没看到这轰天炸地的所谓文明带来的苦难,那我们真的是在装。 ”所以,他写苦难的文字。他称他的写作是现实主义的一种拓边,又不得不叹息,这片大地上,从东到西,从北到南,每天都在发生无数的苦难,人们像生活在地下的田鼠,小小的骨架依然被天上的闪电震散,这种悲怆并不是诗歌可以解决掉的。</p>
<p>  人人都向往大海,向往诗和远方。“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的田野,你赤手空拳来到人世间,为找到那片海不顾一切。 ”这首歌红极一时,点燃了很多年轻人的希望。可是现在,雷平阳从远方而来,告诉我们远方的真实模样,告诉我们一个正在消失的远方。远方没有诗,远方和脚下拥有的是同样的苦难。诗人西川说,他对什么“远方”什么“诗”这样的陈词滥调讨厌至极,所有不写诗的人才会谈诗和远方,所有写诗的人关注的都是此时此刻此地的苦难。过去我们对诗歌和远方有一种浪漫的认识,现在我们不得不侧过头来关注远方概念中现实的重量、现实的颜色。在西川看来,雷平阳的诗歌如《杀狗记》 《木头记》 《亲人》等,是用一把刀切开现实,切得很深,有时也会不小心切到自己的手,这也是雷平阳和现实之间的联系。</p>
<p>  选择并坚守现实主义是危险的, 《诗刊》常务副主编商震这样说。他指出,现实主义文化主张常常和当下各种风气相悖,这样的艺术家在当下活得并不舒服。但诗人要为当下负责,要有像刀子一样锋利的立场,雷平阳正是这样,以现实主义为基点,即便遭到质疑也从未动摇。然而,现实主义有时并不是一个多么崇高的词,诗评家霍俊明认为,这个词在当下已经变成了一个很烂的词。当下中国诗歌最流行的就是底层写作,好像诗人是从工厂里出来,从庄稼地里钻出来,带来的最重要的产品却更像是社会二手新闻的替代品,更像泪水催化剂,这样的“现实主义”诗歌很值得警惕。从现实到诗歌需要转化,雷平阳的诗与这一类底层诗歌全然不同,带着挽歌和追悼气质,是关乎现实又真正抵达诗意之境的现实主义之诗。</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