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演出”到“演播”,新业态呼之欲出
作者:本报记者 郑荣健  来源:中国艺术报

  牛年春节期间,由国家京剧院和中国移动咪咕公司联合出品的《龙凤呈祥》“5G+4K”云演播,自大年初一起在咪咕视频、咪咕音乐、咪咕圈圈、魔百和、移动云VR、MiguC及腾讯视频、哔哩哔哩等多个平台上线。这一活动推出之后,直播当天就收到12万网友留言评论,视频观众达千万,相关话题微博阅读量2.06亿;演播15天,售出3万多张电子票,相当于剧场演出30场以上的购票观众人数。3月23日,在文化和旅游部产业发展司主办的京剧《龙凤呈祥》演播示范项目研讨会上,披露了这些数据。

  自新冠肺炎疫情发生以来,演艺行业受到了较大冲击。全国戏剧院团一边纾困自救,一边积极探索演艺行业的新出路,各类线上演艺行为一时十分活跃,也引起了广泛的讨论。在此背景下,京剧《龙凤呈祥》云演播示范项目应时而生,也用数据回应了人们的一系列关切。

  云演播,带来观赏模式和消费方式的变革

  “‘演播’以‘手机+电脑+投屏+头显’的线上观赏、互动方式,开启了戏曲艺术与传播媒介的深度融合,带来的是戏曲观赏模式和消费方式的变革。”在研讨会上,中国剧协副主席、国家京剧院院长王勇表示,“演出”是一个物理空间概念,通常是在剧场或某个物理空间,是有限的,而“演播”则是在一个虚拟空间进行的演出,是无限的。此次演播突破性地取得30多万元收入,国家京剧院所属梅兰芳大剧院快手账号粉丝也从20万骤增至45.2万,让他信心大增。

  “从去年疫情到后来很长一段时间,业内做了各种线上的尝试。当时大家为了应对疫情防控,更多是把以前传统方式拍摄的视频放到线上,观看效果并不好。尤其是在付费方面,也没形成较好的营收模式。”中国演出行业协会秘书长潘燕说。那么,是什么让京剧《龙凤呈祥》云演播破圈赢得青睐的呢?

  中国移动咪咕公司总编辑王寒英介绍,京剧《龙凤呈祥》云演播探索了演播的技术标准,采用了“5G+4K”技术,还运用了VR技术;完善了演播的艺术表达,采用多视角多屏同看的方式呈现;丰富了演播的观赏方式,通过云导赏和视角任选的方式,满足多元需要;构建了新的消费方式,通过云包厢等在体育赛事当中用到的技术,满足观众云上聚会、聊天、侃戏等需要。王勇特别提到当年体育界“意超”“西甲”电视转播的例子,不仅没有造成现场球迷流失,反而吸引球迷走进了赛场,并形成了全世界上亿球迷观看赛事的盛况,“演播和演出不是此消彼长的竞争关系,而是互相补充、互相促进、互相转化的良性循环。”

  新场景,蕴含新业态的广阔前景

  与会专家和业界人士普遍认为,疫情只不过是云演播探索的一个催化,加快了业态布局的进程,真正的动力是演艺行业与数字媒介融合发展蕴蓄多年、呼之欲出的大趋势。2020年11月,文化和旅游部出台《关于推动数字文化产业高质量发展的意见》,并对培育线上演播新业态进行了具体部署,而此次云演播项目,则被作为“示范项目”来探索可能涉及的技术标准、行业规范等带有前瞻性的课题。

  在此次研讨会上,与会专家和业界人士从观赏模式、消费模式的变化中,更看到了“演出”与“演播”相互补充、并行发展的崭新业态。王勇认为,云演播借由演播拓展新的市场形态、产业形态,使得数字文化产品能够开拓出更大市场,朝着产业化、规模化发展;而它的观演体验和传播效果能够提升品牌知名度和影响力,通过发挥交流互动、引客聚客、精准营销等优势,也将为演出市场提供有效支撑。“融合发展不是我们彼此进入到对方的市场,而是要共同开拓新的增量空间。”国家艺术基金管理中心副主任杨舟坚认为,要通过融合创新,更好地推动文艺高质量发展。

  与此同时,演播模式所带来一系列问题:如何开发、引导和培育新的欣赏模式、消费模式及市场?如何做好版权保护工作?在华为公司中国区大视频业务部MKT部部长张晓冬看来,可以把演播模式作为基于文化产业发展的新基建项目来考量,这既需要政府的投入和引导,也需要让业界看到商业回报的价值。北京保利剧院管理有限公司总经理姚睿认为,要让云演播成为一个稳定的行业发展,当前亟须规范线上内容的版权使用边界,同时引导和培育观众的付费习惯,从常态化的角度去探索业态发展的可能性。

  以内容为核心,创新戏剧生产方式

  与会专家和业界人士表示,演播不应改变戏剧演出的本体特质,它的核心还是戏剧。文化和旅游部产业发展司司长高政表示,演播要以内容为核心、以演出为中心,是依托信息技术为手段的演出形式。王勇认为,不论是演出还是演播,艺术本身才是它们的本体,而演出和演播只是载体。文化和旅游部财务司副司长王明亮认为,这就需要内容生产做好精品化、品牌化、多样化推进。

  “它应该是艺术再创作的过程。”姚睿认为,这就要求我们做好培养复合型人才的工作,让懂设备、懂技术的人懂艺术,让懂艺术的人懂设备、会技术。中关村中恒文化科技创新服务联盟秘书长刘兵认为,云演播是一个全新的模式和业态,蕴含着全新的体验方式、消费方式创新,除了剧目内容的选择,在内容形态的生产过程中就会触及到很多全新的领域,如超高清拍摄,分布式渲染、导播、切换,以及通过混合现实、虚拟现实等手段增强现场感、制造“第二现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