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影像将是持续的焦点
栏目:特别报道
作者:本报实习记者 王成功  来源:中国艺术报

    抗战影像直观记录历史,其保存、研究与传播在抗战胜利日契机下向前推动——

抗战影像将是持续的焦点

  “这一段时间以来,在纪念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大背景下,有很多学者、专家,包括民间的力量和官方的团体都在积极地做抗战时期影像保存与传播工作。 ”日前在京举办的“抗战影像的保存与传播”研讨会上,中国摄影出版社常务副总编晋永权介绍说。

  此前,中国文联和中国摄协在京举办了“历史不容忘却”摄影展、山西省举办了“中国梦·太行魂”摄影展、上海市举办“不朽·抗战老兵”摄影展等等,这些影展从世界历史和国

  家记忆两个层面,从渐行渐远的历史中选择出珍贵的历史影像,为我们直观展示了一段血与火的抗战历史。一系列的展览引起了许多有识之士的共鸣,同时也为胜利日之后抗战影像的保存、研究、传播留下了许多值得思考的命题。如何完整地保存这些历史影像,如何研究这一段历史记忆,如何充分地利用多样的媒体形式,来传播使用历史影像,成为当下摄影界与学术界讨论的热点。

  抗战影像是民族记忆的载体

  “虽然战争结束了,日本投降了,但我们的‘抗战’一直在延续。为什么?因为日本有些右翼势力在对待历史问题上,一直在掩盖、抵赖,包括现在的安倍政权等。而且更重要的问题就是一直到战争结束至70年后的今天,日本政府战争历史、战争责任的问题都没有很好解决。 ”“历史不容忘却”摄影展策划人张国通说,但是直到如今,我们对于抗战时期的摄影资料的保存、研究、传播都还处在起步阶段。还有大量的摄影资料一直封存在档案馆、博物馆里,老一辈摄影家们年岁增长,甚至大部分都已溘然长逝,而口述史的工作才刚刚起步。过去,对这些影像文献的整理工作没有给予相应的重视,研究工作更是处在最初的基础研究阶段。现下,直观生动且具有说服力的历史档案——抗战影像的保存、研究与传播对回顾抗战历史与回应日本右翼分子是十分必要而急迫的。

  在胜利日这一契机之下,抗战影像的整理工作得到了很大的推动,也取得了许多成果。南京大学新闻传播学院教授、中华图像文化研究所所长韩丛耀带领他的团队完成《中国影像史》的写作,其中第十卷,则从编年史的角度,梳理了1912 - 1949年间中国影像的主要事件、影像作者、影像作品、影像出版等。旅美的学者、图像历史学研究者石志民完成了《晋察冀画报全集》的编撰工作等等。原始资料的收集和整理对于整个抗战影像的研究传播都是十分重要的。另外,国家也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促进这一段历史影像的修复、保护工作。北京师范大学历史影像研究中心副主任吴琼就自己的研究工作,谈及国家所给的扶持力度时说:“北京师范大学每年都会给历史影像实验室一两百万的科研经费。实验室的设备都是世界最先进的。 ”

  从上世纪50年代开始,国家博物馆积累了大概3万张抗战时期的老照片;中国美术学院中国摄影文献研究中心就藏有4万张抗战影像的文献资料;还有大量封存在档案馆、博物馆的抗战时期的影像资料;再加上国民党、同盟国、民间和日本等方面的抗战时期的影像资料,可以说,整个抗战时期的影像资料是十分丰富的。保存、梳理这些影像资料,完全可以构建完整而鲜活的抗战历史,而研究、传播这些影像资料,必然可以更好地了解历史,挖掘历史的深度。

  挖掘抗战影像故事,使之拥有温度

  抗战影像研究的基本问题是树立什么样的史观、依据什么逻辑、构建什么样的研究框架。新华社高级编辑曾璜提出,研究抗战影像,应从抗日根据地、正面战场、民间及反法西斯同盟国摄影师、日军在华摄影师五方面着手,才能更全面构建抗战影像史。晋永权在谈到实际的抗战影像保存、研究与传播工作时,表示“无论谁在研究与传播抗战影像,实际上都会面临几个基本问题。第一是史观,你怎么看待中国抗战这段历史;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抗战与中国全民的抗战之间的关系;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的大背景下,怎样观照中国抗战。第二是逻辑,就是怎么样把抗战影像合适地梳理出来,遵循什么样的线索” 。韩丛耀则认为,“抗日影像保存与传播应当在‘抗战精神’指引下进行。整合高校和社会资源,为抗战影像分层、分级、分类,在建立抗战影像编年史等基础研究的基础上,依靠新媒体、新技术等渠道进行跨文化传播” 。

  晋永权认为,当下抗战影像的研究现状,处在材料收集与寻找影像背后感人故事的阶段,“专家学者们有一个共同的认识,我们只能尊重现有的材料,不去夸大它,也不去缩减它,或者不去过度地阐释它,那么根据现有的材料能做什么?展览也好,出书也好,先形成历史文本。在尊重现有材料的基础上形成我们的研究,将抗战历史研究往前推进” 。他表示,研究抗战影像,要挖掘它们背后的故事,使得历史具有血肉和温度。

  传播抗战影像,搭建共享平台

  抗战影像的传播是将抗战历史直接推送到老百姓身边的重要环节。中国摄影出版社社长赵迎新在提及自己出版抗战影像书籍时,谈起了她的感受,认为出版也是传播的渠道,相较于新闻,更具有前瞻性, 《晋察冀画报全集》相关文献的工作三年前就展开了。另一方面,需要有积累研究,在与专家交流的过程中,可以挖掘更多的史料。抗战影像的保存和传播其实更加急迫。这些东西经过出版整理之后,再教育的作用可以体现出传播体系的价值,这个比馆藏本身、比研究本身更具有现实作用。“希望出版可以从现在开始更加实打实地做抗战影像的出版传播工作,基于专家们的研究成果,找到相关的有教育意义受大众欢迎的选题。 ”她说。

  “我觉得抗战影像的传播,是图像负载信息的传播,也是面向更广群体的一个传播。 ” 《中国摄影报》副总编柴选说到,“在重要的历史节点和摄影人的责任驱使下,很多摄影人拍摄了很多抗战老兵和抗战经历者,出版了很多作品集。关于抗战的影像,包括我们抗战的老照片,也应该包括我们新采集的;关于抗战经历者的现实影像,包括对于他们的采访、口述记录,等等。我们有责任把这些资源整合起来,做一个长期展示和传播的平台” 。

  “抗战影像是中国的断代史影像,也是中华民族影像遗产的重要组成部分。着力原始影像与史实挖掘梳理的实践,将成为影像历史研究、重现真实历史的重要方法与指导。 ”中国摄协秘书长高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