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知识人的情怀
http://www.cflac.org.cn     2011-10-12     作者:何瑞涓     来源:中国艺术报

    10月8日,国家图书馆古籍馆临琼楼上,《资中筠自选集》首发式简单而又隆重地举行。雷颐、王逸舟、杨继绳、贺卫方、阎连科等50余位学术界知名人士出席并参加研讨,梁文道也从香港特地赶来主持。《资中筠自选集》由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理想国”系列出版,分为五册:《感时忧世》《坐观天下》《士人风骨》《不尽之思》《闲情记美》,收录作者所写论文、随笔、杂文、演讲,字里行间渗透着对吾土吾民的挚爱,对民族命运的忧思,对文明和正义的呼唤,彰显一位知识分子的良知和胸怀。

    “我希望我到八十岁时也能像资先生一般优雅。”每一位到会发言的女士都这样说。资中筠确实是一位优雅的老人,看主席台的布置就可见一二,与所有其他研讨或演讲摆着的五颜六色的大花篮不同,台上就是摆着大小不同的几盆兰花。清气如兰,恰如资中筠先生。

    她还是《廊桥遗梦》《哲学的慰藉》等作品的译者,尽管翻译只是她的副业的副业。阎连科在现场讲了一个故事说,自己曾在积水潭医院住院,颇受护士照顾,心中感激,于是出院时请护士吃饭,饭桌上,护士拿出一本书给阎连科说:你请我吃饭,那我就送你一本书吧。这本书就是《哲学的慰藉》。好的翻译作品会感染需要它的人,即便你想象不到他们可能会读它。

    另外,资中筠还是一位钢琴弹奏高手,钢琴陪伴近七十年,只要有条件,就每日弹奏。十七岁时也是高考之前,她就已经举办过自己的个人独奏会。《闲情记美》中就记载了她的钢琴生涯。资中筠的妹妹资华筠是我国著名舞蹈家,另一个妹妹资民筠横跨物理与艺术两界,并曾写过科幻小说。如此三位巾帼,不禁令人想起勃朗特三姐妹。

    研讨现场,五本自选集分别由万圣书园主人刘苏里、北京大学国际关系学院教授王逸舟、诗人学者邵燕祥、中国社会科学院赵梅、作家阎连科做了评述,并由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学家雷颐做总评,到场嘉宾也一一发言。人生不满百,常怀千岁忧。正如众人所认同的,资中筠优雅而心忧天下,思想开阔,这在其著作中得到很好地体现。鲁迅研究专家、作家朱正指出:“资先生笔下写的是美国,心里想的是中国,笔下写古人古事,心里想的是现代中国,其著作本身就是对中国现代化事业的贡献。”阎连科表示,资中筠先生是总让他产生自卑的长辈之一,“读她的文章,我知道自己的文字有多么的华而不实;和她谈论文化、文学、历史和现实与时弊,她又让我觉得自己是一个精神上有腰间盘突出症的严重患者,需要回家多读几年书”。对于诸多赞赏,资中筠却谦声道:素胸无大志,我只是欲罢不能。

    往往越愿意主动思考的人越是真的爱国,因为他们肯认真探寻国家的下一步出路,不论毁誉。资中筠和先生陈乐民1959年在苏联工作时,听闻祖国有灾荒,于是要求回国与祖国人民同甘共苦。调回来之后又进一步主动要求下放到农村去。陈乐民先生有一次饿晕了,摔倒在路边沟里,也没有力气爬上来,若不是被老乡看到救上来,按资先生的话说,“可能就真要填沟壑了”。

    刘苏里讲起七年前的旧事,那时候他请资先生做讲座,资先生讲了“文明与野蛮”,说到:比起她的上一辈,比如章太炎、胡适等,这一代包括她自己,都是野蛮人。七年来刘苏里始终没有忘记这句话,他说:“希望后一代记起我们这一代时会说,那一代还有一些不太像野蛮人的人。我希望我是其中一个。”“启蒙就是把事实弄清楚了,不在谎言中生存。”恰如资先生的解读,资中筠先生的书,或许带给读者们的,会是一些有营养的东西,一些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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