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通往成熟的道路上
http://www.cflac.org.cn     2011-07-13     作者:石华鹏     来源:中国艺术报

    借参与评审“福建省蔡友玉青年中短篇小说奖”的机会,我集中阅读了福建部分35岁以下青年小说作者的小说。

    读后,我的总体感觉是:这批作者和他们的小说,正走在通往成熟的小说道路上,有成绩、有缺憾、有探索、有希望。用一句文点儿的话说是,在混沌复杂的小说世界里,每个人都在寻找清晰的自我表达和适合自己的写作落脚点。

    具体来说,如果将本次参评小说及其作者拿股票来打比方的话,他们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成熟股,一类是潜力股。英伦才子王尔德说,小说有两种:写得好的和写得糟的,仅此而已。那么,我们评判一篇小说是好还是糟,无非故事、表达和深度。一个好的故事配上一种完美的表达,抵达某种深度——社会的、人性的、哲学的深度,当然是好小说了,反之便是糟小说。好坏的标准虽说可以如此简单地概括,但是,当我们走进每一篇或长或短的小说时,这些生硬的标准或许被我们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这时,唯一的标准是征服,这个小说是否征服了我——吸引人?打动人?令人沉思?令人惊叹?还是令人回味无穷?——这一切,都与小说营造的氛围息息相关,都与阅读者的感觉丝丝相连。前者是小说作者的责任,后者是读者的素养。

    当然,如果把这次参评青年中短篇小说奖的小说拿到全国范围去比照,我们仍然看到了福建青年小说作者的不足和缺陷:小说的水准还不高,对小说的领悟还不够,人生历炼和文字历炼还需到时间的炉火中去淬火。

    从外在情形来看,一是35岁以下青年小说作者队伍不壮大,很单薄,有后继乏人的迹象,用一句电影台词,叫“后果很严重”。当然这也是省文学院创办这个奖的初衷——改变这种状况。二是大部分小说还只能在本省刊物发表,缺少往外冲的机会和实力。

    从小说内部来看,我们青年作者的讲故事能力、精准传神的叙述能力以及小说的结构能力,都还需下大功夫下实功夫提高,大部分人某方面能力还行,但综合起来,就显出了短处。一句话,咱们对小说的琢磨不够,小说是技巧性很强的文体,只有不断琢磨经典、学习大师,才能悟出个所以然来;再一句话,咱们把小说写得太一本正经了,太把小说写得像小说了,还是叔本华那句话,“小说就是把小小的事情变得兴趣盎然”。年轻的朋友们,就按叔本华先生说的去干吧。

    我是一个不称职的“小说医生”,只会看病,不会开药。尽管如此,我还是愿意冒险为朋友们开一剂药方,这剂药方很简单:保持对小说永不衰减的热情、探索本无定规的小说的无限可能、怀着对人生对生活的乐趣,写下去,一直写下去。

    福建省文学院将此次评奖对象定为35岁以下青年作者,我以为是有前瞻性的,是有重大意义的,一个年轻的写作者在最初的艰难的写作道路上,最需要的并不是奖杯,而是鼓励;不是大而无当的表扬,而是方向。所以年龄是个好东西。35岁,再过10年45岁,该是写作的成熟期了;再过20年55岁,该是写作的收获期了;再过三四十年65、75岁,而那个年龄,是诺贝尔文学奖最青睐的年纪了。

    谁说不可能呢?那就从现在开始,从35岁开始,写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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