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美一体”的生活赞歌——评郑明同志的歌诗
http://www.cflac.org.cn     2011-06-17     作者:吴德铭     来源:中国艺术报

    自古以来,诗歌就分诵诗和歌诗两大类。前者以朗读为主,后者以咏唱为主。歌诗即声乐作品中的歌词,应当归属诗歌暨文学的范畴;任何一首好的歌词都必须具有一定的诗意和文学性。从《诗经》、楚辞、汉乐府、唐诗、宋词、元曲小令到当代的戏曲唱词,无不皆是可以配谱咏唱的歌诗。郑明同志酷爱写诗,而且产量颇丰,其大部分作品都是旨在入乐的歌诗。

    “诗言志”,“诗缘情”;“歌诗合为事而作”(白居易《与元九书》)。郑明的创作欲望和激情来源于丰富、美好的现实生活,滥觞于对所写人物、事物、景物的热爱和审美,其歌诗都是心有所系、情有所钟、有感而发、不吐不快的产物。他的许多作品固然属于“长期积累、偶尔得之”,是某种思绪、情怀的水到渠成、瓜熟蒂落似的应运而生。但有不少题材是在工作、出差、开会、游览等过程中,由于接触新鲜物事,突发石火电光般的灵感奇想,正所谓“感于物而动,故形于声”(《乐记》)。

    郑明的歌诗不仅出手快,数量多,而且创作态度非常严谨,总是不断地修改、研磨,潜心地炼意、炼字,颇有一点“爱好由来落笔难,一诗千改始心安”(袁枚)的精神。许多作品从初稿到定稿已是面目全非,有的成品具有两三个不同的版本,例如《我为祖国骄傲》已于2009年5月22日《云南日报》发表,一个月后的6月27日,他又用同题写了另一首歌词,并谱了曲。最可贵的是,他虚怀若谷,不耻下问,乐于听取人们对其作品的意见。笔者于此感触良深。他不独经常把发表的作品赠我并嘱“指教”,更多的是将大量未面世的初稿和打印稿(有的已装订成册)递送到我的手上,极其真诚地请我批评、指正和修改。这位省文联主席和党组书记,如此严格认真地磨砺自己的作品,并以海纳百川、不拘细流的胸怀听取诤言、集思广益,委实令人感佩,这或许也是他的佳作与年俱增、日臻精美的缘由吧。

    歌诗是诉诸听觉的供人咏唱或表演的时间艺术,这是它区别于一切文学体裁(包括自由体的新诗)的主要特质,由此决定了歌诗的基本要素是:主题鲜明,形象集中,情感丰沛,形式短小精练,语言通俗流畅,朗朗上口,有大致整齐的字句形式和一定的韵律和节奏,适宜谱曲配乐。这些必要的清规戒律,其实是很高的标准、很严的要求。所以说,写好一首言浅意深、词约韵丰、雅俗共赏、传唱广远的歌诗,是颇不容易的。词作者除了具备观察、捕捉生活中富有诗意的题材的激情和能力,必须喜爱听歌、唱歌,有较深的音乐修养;同时,要有厚实的古典诗词基础,熟谙有关的音韵、格律知识;还要在民间歌曲中吸取好听、好唱、好记、“天然去雕饰”的传统经验。无疑,艺术实践表明,上述综合素质在郑明同志身上都有较好的体现,他对歌词创作的特点和规律也是了然于胸而心慕手追的,不少成功之作已彰显了他的训练有素和功底不凡。比如,他的歌词结构大都严谨而规范。不论是二段式还是三段式(以这两种形式居多),各段之间的内容既层次分明、有所差异,又做到了上启下承、互相补益和前后呼应。一般句式都有较强的韵律感和节奏感,讲求合辙押韵,便于谱曲,适于演唱。这都是厚积薄发的成果。在此,我想着重剖析郑明歌诗的两个突出的艺术特色。

    首先是诗歌美、绘画美、音乐美的三位一体。毋庸赘言,诗歌美和音乐美的融合不仅是歌词的必备条件,还是这种诗意蕴藉的文体得以存留和传扬的理由,也是其艺术本质和审美价值之所在。窃以为,郑明歌诗除此之外,还溶入了浓重的绘画美。绘画是空间艺术和视觉艺术,它与摄影一样,是将审美客体的瞬间形象定格于一个凝固的画面。我国历来就有诗画同源说、诗画一体说,苏轼赞誉王维“诗中有画”、“画中有诗”早已被艺术家们奉为圭臬。王夫之也曾提出“诗则即事生情,即语绘状”(《古诗评选》)。郑明是摄影家,而且造诣高深,30多年来拍摄了几万张各种题材的照片,发表、出版了许多好作品。也许是年深日久的视觉艺术经验和潜移默化的审美习性,引导他在歌诗中袭用了摄影的手法,使之形成强烈的镜头感和画面感。我曾经将郑明同志惠赠的摄影集《诗画云南》与他相关的歌诗进行对照、比较,细加品味,发觉其中许多照片和歌诗是相仿相通、相映成趣的。

    郑明歌诗的另一个艺术特色是,善于运用民族民间歌曲的表现形式,来增强作品的地域色彩和民族情调;特别是反映边疆少数民族聚居区自然景色、风土人情的内容,都尽量吸取和借鉴当地群众喜闻爱听的传统音乐的结构、曲式、句式及语言特色。这不仅为谱曲作了提示和导向,加强了作品的可唱性,丰富了歌者的艺术表现力,也提升了听众的欣赏情趣。例如“吉祥那个如意”中的“那个”,按一般常规看来似乎是多余的词,可是一旦镶嵌在宗庸卓玛谱写的藏族风味十足的曲调里,就显得自然、贴切,别有一番韵致;而且唱着舒服、顺口,听着愉心、悦耳;个中的奥妙只可意会,难以言传。此外,为了传承和发扬民族音乐传统,郑明的一些歌诗还沿袭了某些地方、民族歌曲常用的衬词;如《情醉女儿国》中的“玛达咪”,《乌黑的头发甩起来》中的“朗祖布朗”,《峡谷欢歌》中的“一腊雄”等衬词,都像调和在山珍野菜里的奇特作料一样,增添了作品的异样的民族风味。

    总的说来,郑明同志在大量创作中表现的高度社会责任感和孜孜不倦的探索、求新精神,是令人敬佩的。他作为云南文艺事业的领导者、组织者,又同时是中国作家协会会员、音乐家协会会员和摄影家协会会员,能够身先士卒地坚持艺术实践,掌握文艺创作的特性和内在规律,并在文学、音乐、摄影、评论诸方面都取得不少成绩,实属难能可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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