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人生:复调变奏与多维镜面——评公安作家张策小说集《刑警队》
http://www.cflac.org.cn     2010-08-06     作者:林牧     来源:中国艺术报

    继上世纪《便衣警察》《无悔追踪》《警察世家》等经典书写之后,本世纪的第一个10年里,人们更加期待与时代呼吸和命运同频共振、饱含理性思索、哲学思辨、情感经验的公安题材作品的出现。拥有30年的警察生涯和30年的作家经历的著名公安作家张策的小说集《刑警队》,在一定程度上满足了读者的愿望。

    小说集《刑警队》是中国文坛乃至中国警界范围内首部以多维视角、全景方式展现世纪之交以来中国警务的历程以及现实境况与队伍心路历程的文学作品。它综合着现代理性、人文精神与知识分子追问,将中国公安队伍建设、警务实践放在历史意识与大时代风云的图谱中,交织融合了中国传统文化底蕴与现代审美,以一种全新的艺术眼光对中国警队与中国社会进行了纵深的审视与讴歌,可以说是一部杰出的现实主义力作,代表着一位现代作家对历史与时代认知的高度,也意味着一位当代公安文学作家对两个世纪以来警察事业、警察生活经验的人文融合与时代前瞻。

    尽管小说集以《刑警队》命名,然而当中6个篇什:晋监班、派出所、刑警队、治安处、宣传处、看守所,却以复调变奏的方式展开了对中国警务改革与警察心路历程的全景把握。小说集以6个互不关联却又在深层结构上产生意义延伸的故事组成。6个长篇一反张策以往的将时间作为支柱的穿透型封闭型叙事。它们互不衔接却又在自身开放的同时形成可任意对接的开放,这意味着张策将以往的时间叙事转化为空间复调合奏。而宏大叙述的企图又使得张策在整体把握上将人生悲喜剧、散文抒情、现实警务思索、历史回响、当下人文关怀与时代前瞻——演绎成艺术眼光对人生意识、哲理品格、深层心理、情感经验的多重开发,因而在宏观层面上形成一种更为深沉的复调合奏,它们集中唤起这样一个“雾化”的点染剂:它游移、点化到哪里,哪里就流光溢彩,而当它潜藏于整个基调当中,整个小说就呈现出厚重感、摇曳感与韵味的催化升华。为读者提供了多纬层界上的更多镜子,并且秉承了其一贯的美学风格:历史感与时代感相交织、整体感与个体感相交织、警察主体精神与社会人文精神相交织,整体气韵恢弘、沧桑、绵密、醇和,细节上突出人生悲喜剧,场面叙述鲜活响亮,人物刻画生动自如,语言操作整洁、雅致、幽默而睿智。

    警察人生的美丽,也许总在曲折、坎坷而心痛的历程后相聚。这是张策小说作品予以读者的切肤感受,不仅承接了历史的余韵,而且能与时代共振,甚至在消化当下经验的同时,悄然向未来敞开——30年的警察生涯、30年的作家经历,使得张策像一枚储满电量的超强电池,不断喷涌出叙事的能量。而深居于历史、时代、警察与人文生活核心的写作姿态,又使得他的创作生命如同一枚太阳能电池——不断储集,循环使用,被生活的阳光照耀一下,又再次储满。小说集《刑警队》的诞生,是一种自我超越,作者突破长线穿透的封闭叙事,潇洒走到环形情节的开放叙事,张策的写作由此走向新境界,既讲求构思的厚重,又表现出轻装上阵的从容,不再是先列提纲后填充的传统写作,而是更着重于即兴开掘,使得这本集子给人一个感觉:这些故事既不是编,也不是作,而是故事与叙述在自然地流淌,汩汩有声,闪闪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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