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给南高原的深情恋歌
http://www.cflac.org.cn     2009-04-30     作者:陈菁霞     来源:中国艺术报

    诗是人类智性情感开出的花朵,是文学这棵大树上最丰盈最美丽的果实。这其中除了汉族诗人写作的诗歌之外,少数民族诗人的创作也蔚为壮观,树起了诗坛的另一种风景。

    分布于云南、贵州、四川三省交界西南地区的彝族,深厚的民族文化积淀和灵秀的山川风物赋予这片土地以神奇和美丽。彝族诗人普驰达岭在他的诗集《临水的翅膀》里,深切地表达了他作为彝人后裔对母族的热爱和眷念,深厚的部族情结体现了一个彝族儿女对族属身份清晰的自我认知以及认知背后强烈的民族自豪感。供职于中国社科院的他尽管在北京这个大都市已工作、生活了近二十年,但在“血质的记忆深处”,始终难以忘怀的依然是那掌鸠河畔、夷龙坝边的故乡。在《乌鸦停泊在时间的另一端》、《祖灵之舞》、《夷龙河上的歌谣》等诗中,普驰达岭以诗性的语言,将他所根系的罗婺部族的历史以歌谣、传说的形式诉诸现代读者。

    人们总是通过“寻根”来追溯自己的来处,以此接续先人的精神指向,辨明自我在历史承接、发展中的位置。诗人对自己民族过去的认识使他对母族厚重、艰辛的历史充满了虔敬和骄傲,以一个“安静得像迷醉回家的孩子”形象说出了“面对千年之外历史的荣耀”。在上述几首及《候鸟飞过掌鸠河》和《鸟飞出石头的视野》等诗里,“鸟”、“乌鸦”、“鸭子”、“候鸟”这些在天空高飞远行的禽鸟意象成为诗人自身的喻体,在诗歌叙写的情境中与南高原的山川万物深情对视,但同时对于被濒于遗忘、生态破坏和现代文明冲击等多方面因素造成的部族文明的衰落,诗人也表达出他的深切忧思。“两岸的群山/隐藏着罗婺部千年的足迹/錾字岩的文明在吗?/凤家城的灯火还在燃烧吗?”(《候鸟飞过掌鸠河》)。在《我用石质的呼吸仰望凤家城的遗址》中,面对由于“家支烽火”而焚毁的罗婺部统治中心凤家城废墟,在历史与现实的交织中,诗人拷问和逼视着自己的心灵和灵魂,发出了沉痛的哀叹:“凤家城啊,我该以怎样的头颅靠近你?我该用怎样的眼神审视那段被烧焦的历史?”

    如果对彝族历史、文化了解不多的人是很难走进普驰达岭的诗歌世界的,但即便如此,诗人忧伤美丽的文字和游子思乡的赤子之情也会深深地感染着你,他强烈的民族身份认知和母族文化情结在文字中已化为日常所及的一切,“彩云之南深山猎人兰花烟头点燃的一粒木炭”、“云岭牧人背上那一块皱巴巴翻着穿的羊皮褂”、“纳苏毕摩念经作法摇落的那串叫魂的铃声”……密集的意象排列里,寄寓着寓居京城的彝族儿女对故乡炽烈的情和爱。“在人性的深处,在吾心深处,乡野就是一片温暖的语言,无以突围。”普驰达岭在《乡野的表情》里的这句深情告白,让我们再次感受到了诗人笔下诗性的温暖和人类对于家园的美好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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