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子墨:我会记住面对灾难时那阳光般的笑容
http://www.cflac.org.cn    2008-06-17    作者:郑荣健    来源:中国艺术报

    余震和雨水不时地侵袭着汶川、北川、什邡等地,抗震救灾工作仍艰难而有序地进行着。这是5月21日起在凤凰卫视《社会能见度》节目播出的画面场景。作为该节目的主持人,5月17日至19日,曾子墨和摄制组辗转成都、绵阳、都江堰、青川、北川等地,亲涉险境,见证并传递了生命的顽强与乐观。随后,曾子墨又筹集5000万元善款,联合北京青少年基金会成立了“子墨512助学基金”,用于灾后的学校重建。当记者联系上曾子墨时,她还在国外,依然是忙碌的行程、低调的话语,但新闻背后更生动的细节牵动着她,使她提起深入灾区的情形仍情有所系、心有所思。

    见证灾难中的笑容

    在汶川大地震中,映秀和北川是受灾最严重的两个地方。北川县委书记告诉曾子墨,北川大概有一万多人,以后县城只能迁址另建了。这让曾子墨深受震撼,她坦言,站在废墟面前时,总有一种想哭的感觉。不过,她所看到的灾区孩子的坚强与乐观,却让她有着更加抑制不住的感动。她说:“在灾难面前,死亡或亲人的离去确实让我们会忍不住落泪,但那种在灾难面前表现出来的特别积极、光辉的东西,可能更让我们感动。”

    曾子墨告诉记者,在绵阳中心医院,她见到一个12岁的小姑娘。她的父母已经遇难,她自己的手臂也骨折了。她是一个人从北川走到绵阳的。曾子墨不忍心去问她家人的情况,因为护士长事先提醒过不要触及她伤心的回忆。“我去看她时,她一个人特孤单地躺在床上。当时我就特别想鼓励她。她一见到我,自己就坐了起来,说姐姐好。对于灾难,对于父母的离去,她其实都明白,但她脸上始终带着微笑,像是鼓励自己,也鼓励身边的人。”临走时,曾子墨给小姑娘留下了一些物品。小姑娘的腿没受伤,她追上来要曾子墨留一个联络方式,说以后上学了,还向她汇报学习的情况。她说:“姐姐,你们都不要难过,以后我还能上学,我会好好读书。”曾子墨说:“那种场景我再也忘不了。虽然我离开北川了,可我会一直记住她那懂事的、阳光般的笑容的。”

    感受对生命的守望

    深入灾区采访期间,余震和塌方、滑坡不断,这无疑给采访增加了许多危险,但曾子墨似乎并不想过多提及。她只是说,交通很不方便,从北川到绵阳其实也就40公里,却整整走了一个半小时;摄制组人员就着矿泉水吃饼干、啃方便面,许多时候只能睡在车上。谈到战斗在抗震救灾一线的解放军、武警战士、消防官兵和医务人员,她说:“很多时候大家会觉得‘人民的利益高于一切’只是一个口号,但当我采访第一批到达映秀的武警某部的副政委时,他告诉我们,在那个时候,‘人民的利益高于一切’更是一种关爱生命、挽救生命的本能……”

    曾子墨抵达灾区时,生命大营救已经全面展开,也进入了最紧张、最关键的时刻。从成都到绵阳,从映秀到北川,站在瓦砾废墟前看那些曾经的城市和乡镇,几天的行程也显得比往常漫长。让曾子墨至今难以忘怀的是,在绵阳九洲体育馆,公布幸存者名单的墙前常常徘徊着寻亲的人们,而旁边则贴满了各种各样的寻人启事。曾子墨说:“一位寻亲者到这里来找他的叔叔和婶婶,他已经在那里等了好几天了,显得那么执著,又那么无助。这种对亲人、对生命的守望让人感动,又特别让人辛酸。”

    日本救援队作风严谨

    曾子墨和采访摄制组几乎全程跟拍了日本救援队的救援工作。日本救援队那种专业的精神和对生命的尊重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曾子墨说:“他们的专业和敬业,真的让人肃然起敬。我跟他们的队长、队员聊天,他们有很多人都是自愿报名来的。到了中国之后,他们首先到达青川。那里的乡村居民点很分散,令他们的搜救非常辛苦。我觉得他们跟中国救援队所付出的努力没有任何的差别。他们每两个小时倒一班,到了夜里,就全部睡在大客车上,最后一个晚上才有帐篷睡。然后他们就去了北川,经过长途跋涉,也没有休息。”

    每抬出一具遗体,日本救援队都全体脱帽,站立为遗体送行,这样的场景深深感染了曾子墨。她说,日本救援队有很好的设备,也有非常专业的精神。“尽管由于种种原因,日本救援队没能救出幸存者,他们心里其实也特别难过,但他们的努力让人敬佩。”曾子墨告诉记者,日本救援队的驻地收拾得非常干净和整洁,对任何的生活垃圾,队员都会用自己带的垃圾袋收好,“这对灾后的防疫工作来说是很必要的”。

    成立助学基金用于灾后重建

    “地震发生时,许多孩子还在学校上课,但地震一下子改变了他们的生活。”早在5月17日赴灾区采访时,曾子墨就有了为灾后的学校重建筹集款项的想法。在她看来,教育可以改变人的一生,可以为国家、民族的兴盛做出贡献。作为北京青少年基金会的理事,灾区孩子们的遭遇让一直关注教育的曾子墨尤其感到揪心。曾子墨与北京青少年基金会有关方面进行了交流,很快就成立了北京青少年基金会“子墨512助学基金”。

    “他们不收手续费,在专项管理上有着很好的经验,让人非常放心,因此剩下来的工作主要就是筹集善款和选择援建学校的问题。”让曾子墨感动的是,许多朋友听到她成立助学基金的消息后,都非常踊跃地捐了款。仅几天工夫,4000多万元的善款就已经到位,之后又陆续有善款汇来。尽管灾后重建有统一的部署,学校选址援建的工作也要看北京青基会对口支援的情况而定,但曾子墨表示,善款的具体运用方面,包括项目的评估、款项的拨付等等,自己都会全程参与。她说,自己有一个愿望,就是希望这些善款都能够被用到受灾最严重的地区。她透露,“子墨512助学基金”的首批援建学校地点很可能落在什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