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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技作品评价体系研究

时间:2017年11月21日 来源:中国杂技家协会 作者:尹 力 郭云鹏 任 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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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杂技有着3000多年的悠久历史,民族特色鲜明,动作技巧高难,深受人民群众喜爱,在国际上享有盛誉。但是出于种种原因,杂技的理论研究和学科建设长期滞后于艺术创作实践,杂技评论成为杂技艺术发展最为薄弱的环节,影响和制约了杂技艺术的进一步发展。本报告以杂技、魔术为研究主体,分别从杂技专家(中国杂协)、评论界、新闻媒体等不同角度入手,分析现状,总结特点,根据存在问题提出相关对策建议。 

  一、杂技专家评价 

  (一)现状与特点 

  杂技界专家往往有长期的杂技艺术表演、创作实践,热爱杂技艺术,对杂技现象的观察眼光独到而深刻,既关注当下又深谋远虑。他们的评论富有担当情怀与真知灼见,很好地引导了杂技艺术的发展创新。当下,杂技界内总体评论氛围相对保守,显得中规中矩。赞扬的评论居多,在杂技作品的优长方面能获得基本一致的认可度,而其欠缺方面经常局限于私下探讨,鲜有直接表达观点、公开批评的声音。 

  1、杂技主题晚会、杂技剧引发的争鸣最为突出。 

  杂技主题晚会自上世纪90年代发展至今,逐渐由“量”变进入“质”变,经过近百台主题晚会节目的经验积累,对主题的发掘和使用更加精致合理,对各种表演元素的组合编排形成了自己的艺术语言,对舞美各方面技术的综合运用也更加得心应手,但其中暴露出的问题也引发诸多争鸣。中国杂技家协会主席边发吉指出,部分主题晚会的主题设计存在缺陷,逻辑上不完整,章节间缺乏必然联系,呈现效果不明晰,有时让观众不明所以、不知所云。部分主题和故事与杂技技巧的关联程度低,缺少该主题和故事存在的必然性和唯一性。杂技技巧对主题的应变能力差,常以完整节目的形式出现在主题晚会中,缺少精心编排设计,不能针对情境主动变化与主题形成完善对接,让观众感觉异常突兀。再如,主题晚会惯用杂技节目的类型相同,以及完整节目的数量过多,缺少对技巧在规定情境下的拆解重造能力。一些创作不顾主题需要,将获奖节目悉数编入晚会之中,往往用技巧来决定主题,决定剧情,使得杂技游离于主题之外,给观众留下晚会千篇一律的印象。 

  2、关注杂技发展的不平衡性。 

  广义的杂技涵盖杂技、魔术、滑稽、马戏等分艺术门类。但是,各艺术门类发展极不均衡,杂技水平最高,成绩显著,新品力作层出不穷,在国际赛场捷报频传,并积极投身国际演艺市场,社会影响力和关注度最高;魔术近些年掀起热潮,广受社会大众欢迎,各种形式、范围和规模的魔术活动开展得丰富多彩,社会反响热烈发展势头迅猛;而滑稽、马戏陷入低谷,发展举步维艰,社会关注度十分有限。 

  此外,杂技的理论研究和学科建设长期滞后于艺术创作实践。迄今为止,我国没有专门的艺术研究机构设立杂技研究所,没有高等院校设置杂技专业,其结果是杂技理论人才严重匮乏,学科建设长期徘徊于较低阶段(目前杂技教育最高为中等专业教育)。目前,专业从事杂技评论的人非常少。虽然各个院团都在有意识地招录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学生来弥补欠缺,但是由于不是杂技演员出身,他们对杂技的艺术理解和评价把握上还有困难。而杂技演员出身的,虽然艺术实践经验丰富,但是文化水平的差距,又使得他们不能很好地表达真实的思想。最终直接导致杂技评论的力度和社会影响力不够。 

  (二)问题和对策 

  专家普遍认为,艺术需要在批评声中接受磨练、成长和进步。真实客观的文艺评论最有价值。应该建立一个相对客观的、没有个人利益掺杂在内的评论队伍。评论者要有足够的勇气、责任感和担当意识,还要有适宜他们成长的大环境。而现今,我们恰恰缺少的就是这样的环境。 

  1、从形式、内容和市场表现三方面综合评价杂技艺术作品。 

  首先,内容上按艺术共性来要求,表现的理念不能偏离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整个情趣应是健康向上的。中国杂技家协会副主席邓宝金认为,杂技作品对技巧难度的追求和挑战极限的精神充满了正能量,与时代精神不谋而合。中国杂技家协会副主席孙力力认为,杂技要突出杂技的精神,把那种超人的能力带来的精神激励、内在的精神表现出来,远比直白的说教更有意义,更深刻。 

  其次,艺术的标准是指有没有体现出艺术个性来,在艺术表达上有多大贡献,节目的完整度如何,包括个体的完整性,与艺术元素结合的适宜,与音乐、灯光、服装、化妆、道具的结合上的完整性。中国杂技家协会副主席李西宁认为,只有技巧的杂技节目是最初表现、最低级的,流畅但是技艺还是“两层皮”的属于中级表现,更高级的则称为作品,是技术、艺术、演员表演融为一体,有意境、有文学内涵,给观众以审美感受甚至感动落泪的情感体验。中国文联杂技艺术中心副主任徐秋认为,魔术作为服务性的表演,表现上应非常清晰干净,手法很精细准确,不让观众费劲,还要表现出魔术的个性所带来的神秘感,让观众把前面后面侧面全方位地看到却看不出破绽,有不可思议的感觉。中国杂技家协会副主席刘全利认为,滑稽作为艺术有其美学意义,要看有无内在的品位、幽默感和深层次的文化内涵,是表演功力、创作才华、戏剧结构驾驭能力的多重体现。中国杂技家协会副主席程海宝认为,马戏就是表现动物和人的关系。现在是要了解动物,把它天性的美的东西表现出来。好的马戏作品一定是人和动物默契配合,和谐交流共处。 

  最后是市场和观众的角度。要着眼于节目有没有影响力、知名度,能否反映百姓的审美习俗,是否喜闻乐见,服务的方式是否比较方便,是否贴近当代人的审美方式和状态。中国文联杂技艺术中心主任宓鲁认为,市场是最鼓励艺术创新的。杂技作品的艺术价值和市场表现同样重要。好的杂技作品是可以体现在票房、演出合同和电视版权等方面的。孙力力认为,任何一个赛场尤其是国际赛场都是一个大市场。最高奖当然是最好的,但金奖并不是衡量一个节目的唯一标准,得再多金奖沦为仓库货的节目都是不成功。最好的作品还是应该考核市场的范畴,看投入产出比,投资小、见效快,观众接受的就是好作品。 

  专家普遍认为,形式、内容和市场表现三者是统一的,不过最终服务的对象是群众,还是应更多地考虑观众的接受和影响。 

  2、坚持创新就是艺术生命的评价评论导向。 

  宁根福认为,评价杂技节目要落在三个方面。一是传统节目,二是移植节目,三是原创节目。原创最难,应给予最高的评价。其次是移植节目。要进行本土化改造,结合本团本国的实际加以提高发展,变成自己的东西。第三是对传统节目有所提高发展,最好脱胎换骨。中国杂技家协会副主席齐春生认为,抄袭是对他人劳动成果的不尊重,同时真正优秀的杂技节目也是不可复制的。应倡导在学习的基础上创新,要适合自身条件,要形成自己的特点,通过学习创造新的表演形式,产生质的变化。 

  魔术表演中的模仿或雷同现象在徐秋看来,是希望被承认的心态和做法,可以理解,但即便在实现上做的还不错,在新鲜度上和创造能力上是比较差的,即使达到拿金奖的水平也不应该拿金奖。 

  刘全利认为,世界各地的滑稽都面临创新的紧迫挑战。滑稽作品要有很好的水准,有出乎意料的超出想象力的东西,有喜剧的结构,和对从生活中提炼出的东西进行夸张放大和荒诞化。要在继承发展中创新,要用心把别人的优长融化为自己的东西,想用什么角度超过他,在框架特别好的基础上,争取实现颠覆性创新。 

  3、评价中坚守技巧作为杂技本体的核心地位。 

  杂技是一门以技巧为主要表现手段的表演艺术,技巧是其核心,这种艺术特性决定了杂技创作的方向和欣赏的特性。孙力力认为,现在仅仅来下绝活满足不了观众的需求,这种难练、难看的“两难”,不为大家认可,这就是杂技作品中的废品,当然杂技舞蹈化,脱离本体也不是成功作品。齐春生认为,杂技表演艺术必须让人赏心悦目,还必须有高超的核心技巧,综合起来就是好节目。但也不能一味玩技巧,有卖弄的感觉,得让观众得到愉悦升华。宁根福认为,技巧作为杂技本体的核心地位不能动摇。但现在表演也非常重要,杂技节目技巧之外就是看表演,看是否有新的创意、新的表演形式以及演员的表演功力。在国际赛场的很多时候,我们赢在技巧,输在表演能力。 

  徐秋也注重从专业性上看魔术变化的难度,难度实际上是一种操作。任何魔术的变化都可以通过人的技巧性的操作或者道具的制作上的操作来实现的,两种都是艺术特色表达的能力,都是有难度的,都有其价值所在。 

  二、评论家评价 

  (一)现状与特点 

  20年来,传统杂技的创作、演出形式出现了重要创新和变革,在传统单一技巧节目的基础上,诞生了杂技主题晚会、杂技剧等全新作品样式,剧场大型杂技作品演出进入一个空前活跃的时期。特别是近10年来,杂技理论研究较以往取得进步,评论界面向杂技作品的评述较以往明显增多,中国杂协主办的专业杂技刊物《杂技与魔术》对杂技作品的评价起到了积极的推进作用。评论家们对新杂技作品的创新给予了积极的肯定,提出了许多有价值的建议,这些评论针对杂技作品的评价和探讨主要集中在两个方面。 

  1、杂技跨界与戏剧属性 

  如今,随着欣赏情趣的提升和创作眼界的放宽,杂技的剧场演出方式发生了巨大变化,带有鲜明主题和戏剧性质的杂技主题晚会和杂技剧作品已经成为剧场杂技的主流演出形式,彻底取代了由单个节目累加而成的传统杂技晚会,也是观众进入剧场欣赏杂技、认识杂技的主要渠道。这一新生事物以独特艺术魅力和无穷变化之势迅速引起评论界注意,当下针对杂技作品的专业论述大量聚焦于杂技剧,对作品创新性给予高度评价,并有几点问题被反复评价和探讨。一是杂技剧的属性问题,杂技剧使杂技由单一艺术作品“升级”为综合艺术作品,但从其呈现的演“剧”形式对作品的“主题性”和“思想性”进行探讨,目前杂技剧作品的文化含量和文学深度显然有待提升。二是杂技剧的主体质疑,大量串联的杂技节目受制于表现力无法与剧情推进产生关键联系,造成演出主体是杂技,演剧主体非杂技的现象,即技与剧“两层皮”的现状。三是作品形态各异,“晚会”与“剧”并存,既有意蕴之境与杂技之美的经典结合,也有用杂技语言创新演剧手段的戏剧探索,不仅难用旧有杂技审美标准评价,在杂技剧形态尚未准确定位和成熟的新环境下也充满争议。 

  2、技巧本体与艺术美化 

  杂多性和复合性是杂技艺术的特点。在三千多年艺术发展史中,杂技人对体能的开发、对道具的掌控和对动物的搏驯无不指向杂技鲜明的技巧核心。我国传统杂技表现形式较为朴素、单纯和直白主要考虑带给观众更惊、更险、更奇、更难的技巧和内容。新中国成立以来杂技成为舞台艺术,从最初灯光、服装及舞美的加盟到各类编导、导演、编剧、作曲等创作行当的介入,历经半个多世纪的探索与发展,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的艺术创新实践,当代杂技审美已经从技巧难度转向“美”的愉悦“情”的渲泄。上世纪90年代以来,大量评论和文章对我国当代杂技的“艺术化”进程给予了持续关注,对杂技“艺术性”的提高与升华给予了充分的鼓励与肯定,同时也产生了“技”与“艺”的杂技本体之争。这些争议立足于当代杂技的现实环境,即杂技数千年来对人体技能的超常开发已经逼近极限,常演的数十个杂技节目基本定型,技巧已经不能产生巨大变化,观众的猎奇心理已经难以成为可持续的观赏动力。当“艺”已经上升到与“技”同等的重要地位,许多作品不可避免要对二者作出取舍。特别是杂技主题晚会和杂技剧兴起以来,杂技舞台一直存在过度的艺术美化,这种美化多来源于杂技之外的舞蹈、戏剧等姊妹艺术和舞美技术,一定程度弱化了杂技本体技巧的难度提升和创新程度,由此本不对立的“技”与“艺”在实践层面出现了亟需统一和平衡的标准考量。 

  (二)问题和对策 

  杂技艺术历史悠久,长期以来形成的技巧至上发展理念在新时期历史背景下面临文化和审美转型。在杂技作品由技巧性转向艺术化的过程中,创作者的艺术观念也发生了巨大变化,特别是杂技剧形态各异,创作理念存在许多分歧,因此有必要就作品的分类和评价标准达成共识,以便更好地在当代审美环境下认知杂技、发展杂技。 

  1、建立杂技剧目分类秩序 

  形态各异的杂技剧创演形式和有关杂技剧属性的评论之争背后是不同的杂技创作观念问题。上世纪90年代以来,全国杂技院团创作有近百台剧目作品,这些作品题材多样,形式各异,艺术表现和创新追求千差万别,演出时往往统一谓之“杂技剧”。在杂技主题晚会兴起20年,杂技剧兴起近10年的今天,面对大量涌现的杂技剧目,有必要针对单个杂技节目之外的大型杂技作品建立剧目分类秩序,以解决杂技剧区别于传统节目的审美认知和评价标准混乱的问题。新的剧目分类秩序可组织专家进行调研,借鉴戏曲、戏剧等剧目分类经验,根据目前传统杂技晚会、杂技主题晚会、杂技剧目的主要存在形态,考虑文学原创、技巧新编、形式创新等创演逻辑区分,建设杂技剧目分类体系,并对接现有评价和奖励机制。新的剧目分类秩序的建立有助于更加科学地规划和重构杂技作品创演格局,推动当代审美环境下的中国杂技艺术发展,同时为剧目评价提供更清晰的艺术视野,为艺术院团提供更明确的创作动力。 

  2、确立杂技独立评价标准 

  目前各种艺术手段的大量介入使新杂技艺术呈现出多样多变的艺术形态,对新杂技作品的艺术评价或套用传统杂技审美标准进行比较,或依据舞蹈和戏剧审美标准作以要求,许多评论并非从杂技自身出发进行考量,形成对当代新杂技艺术的错位解读。表演艺术审美有许多共同之处,但杂技之独特在于其违反人类正常行为的极限审美指向,以其他“正常”表演艺术审美标准对杂技作品加以评价和规范大有消减其独特艺术魅力的倾向与可能。鉴于当下杂技更富艺术性、意境化的审美表达,以及杂技主题晚会、杂技剧的多样呈现形式,在当代杂技艺术已经实现创新变革的今天,有必要确立专属杂技作品的独立评价标准。新的评价标准应广泛考虑作品的思想深度、内容结构、创演形式、创新程度、技巧水准、艺术感染力、艺术表现力等多方面因素,并纳入作品对综合艺术手段的运用程度与能力评价,以便对新杂技作品的表演艺术融合与舞美技术创新作出积极的现代审美评价。 

  三、媒体评论 

  (一)现状与特点 

  杂技一直是我国对外文化交流活动中的重要演艺内容,许多文化艺术报刊均有长期关注。在关注量最大的电视媒体上,央视“曲苑杂坛”栏目(2011年停播)20年来对中外杂技的传播和观众认知发挥了积极作用。近年来,在“央视春晚”的杂技和魔术节目影响带动下,杂技在电视、互联网等视听媒体的曝光率持续增强,观众人群持续增高,形成了一个良好的平台互动态势和观众评价基础。报刊媒体、电视和互联网的报道评论主要聚焦于杂技作品的一些独特个性和演出看点,集中归纳为如下两个方面。 

  1、技巧难度与创新含量 

  杂技是最古老的表演艺术之一,在漫长的杂技发展史中可以看到,传统杂技以高难技巧为主的审美标准和观众猎奇的观赏心态决定了这是一门非创新即“死”的艺术,因此技巧创新始终伴随杂技传承发展,并成为这门艺术的常态表征。新中国成立以来,杂技从街头走上舞台,在不断艺术化的过程中,表演技能日趋成熟并逼近人体极限,观众的审美心态也随时代变迁发生巨变。当代多元艺术环境下的杂技创新格局正经历着前所未有的重要变化。通过查阅近年报刊、电视媒体的新闻报道和评论,对杂技作品的基础性报道和评价主要关注两大问题。一是技巧难度,即便当下杂技技巧提升已近瓶颈,但演员经由漫长训练造就的常人无法企及的高难技巧始终是杂技的代名词,杂技作品的技巧水准和震撼程度一直是媒体最直观的切入点,更因跨越语言和年龄的广泛吸引力成为媒体中最为喜闻乐见的艺术形式之一。二是创新含量,部分技巧不可模仿的专业性和反人类常态的身体极限常令观众在震撼的同时产生认知错觉,而杂技剧在演出市场的占有率并不高,这一创新演出形式对大部分观众来说仍是新鲜事物,由此媒体会在传播过程中对技巧和艺术的创新含量作以阐述或导读。 

  2、戏剧深度与多元手段 

  在杂技主题晚会时代,作品仅限于一种风格和意境的营造。而在杂技剧诞生近10年后的今天,几乎所有杂技剧不仅拥有一个或简单或复杂的故事,还有涉及舞蹈、戏剧、音乐、体育、武术等多种多样的表演手段和各色高科技舞美技术装置。今天的观众通过媒体了解大型杂技剧目作品的内容和演出信息,会遇到与以往完全不同的经验。观众首先会得到一段类似于话剧演出的剧情故事信息,接着会得到一段涵盖多种艺术元素的舞台表演信息,观众往往很难想象这两种信息所对应的杂技舞台形象,也很难与传统杂技演出印象建立联系。从媒体对杂技剧目作品的看点捕捉可以得出当下杂技剧最新颖之处,即故事性和综合艺术性。故事性一定程度意味着作品的文学性和戏剧深度,使演出更富逻辑和情感,虽然目前大部分杂技剧的故事结构受制于表演能力,仅为技巧演出提供一个主题框架,但无疑提升了作品的文学趣味与美学价值,并引入了此前杂技艺术从未涉足的编剧和导演等创作行当。而综合艺术手段则在视听效果上极大地丰富了舞台呈现,尽管也造成许多作品编排形式的雷同,但改变了传统杂技作品单一的技巧吸引,使作品拥有丰富的观赏体验和时代美感,杂技无疑是当下舞台上艺术跨界的焦点与先锋。 

  (二)问题与对策 

  媒体渠道对杂技作品的演出报道和看点捕捉突出反映了杂技作品强烈的艺术个性和创新发展的持久生命力,同时也暴露出杂技作品演出内容的雷同、媒体和普通观众对新审美风格杂技作品的复杂态度和认知缺失。许多新闻评价和视听节目中,杂技、媒体、观众三方存在信息对接真空,不能达成直观、流畅的沟通,因此有必要为种类繁杂的杂技节目和形态各异的剧目作品建立基础性评价认知和专业性的评价细化。 

  1、将技巧和创新作为评价基础 

  在杂技“艺术化”创新变革的今天,建立新的杂技作品评价标准应遵循杂技的艺术特性,鉴于其以技巧为核心的艺术特征和非创新即“死”的发展规律,首先将技巧难度和创新能力作为最基础的评价指标。目前许多杂技剧作品存在技巧“隐忧”,为保证演出流畅完整,许多技巧组合因剧情被揉碎肢解,杂技剧目中的杂技技巧难度出现普遍下降趋势。而一些杂技节目并不适用于剧目形式,与其他节目相比演出率有所下降。技巧始终是杂技节目最夺目的“光环”,难度不能只体现在单个节目和杂技赛场。在技能已趋极限的今天,为传承、发展这一杂技最核心的艺术特征,有必要在现有单个节目和剧目节目评价中细化技巧评价,可根据节目类型差别兼顾难度、熟练度、艺术表现力、创新度、组合效果等多方面因素。同时针对单个节目和剧目节目的创新评价进行细化,明确表演创新中的技巧、表现等创新,明确形式创新中的编导、音乐、舞美等创新,明确内容创新中的思想、题材、体裁等创新,并明确这些创新的性质,如原创、新编、嫁接、改装和艺术跨界等。将技巧和创新作为杂技作品的评价基础并细化区分,有助于更好地发扬杂技艺术本质和提高杂技的现代审美认知。 

  2、以杂技为中心考量剧目评价 

  杂技剧存在的良莠不齐、高下难判问题十分突出。除少数经典作品外,许多作品存在主题流于形式,杂技与剧情关联程度低,表演内容相似度极高,舞蹈化倾向严重等问题。一些作品仅仅是用某个理由将各种杂技节目串连在一起,还有一些作品虽使用大量杂技,总体却散发出浓重的非杂技艺术气息。由于艺术观念不同,缺乏一个相对一致的评价标准,创作无章法可循,观众的欣赏心态也十分复杂。与以往杂技单一节目相比,杂技剧是更深层次的综合艺术作品,对这类作品的评价除需考量思想深度、内容结构、创演形式、创新程度、技巧水准、艺术感染力、艺术表现力等多方面因素外,更需明确一个评价的基本出发点,即杂技艺术在其中的位置和发挥的作用。综合艺术的首要审美特征就是综合性,通过吸收各门艺术的多种元素,并将它们有机融汇在自己的表现手段中,从而丰富自己的艺术表现力,实现美学层次上的高度综合,创建属于自己的审美价值。因此面对当下形态各异的杂技剧,对作品的评价必须清晰考虑如下问题。一是作品是否以杂技作为主体艺术语言,二是作品是否通过吸收其他艺术元素丰富了杂技表现手段、创新了杂技艺术形象,三是作品对杂技审美的价值和贡献。 

(编辑:陈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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