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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术作品中的红船女儿

时间:2021年03月24日 来源:《中国文化报》 作者:刘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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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一年多筹备,3月8日,“红船女儿——献礼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艺术特展”在浙江美术馆如期开幕。此次展览由中共浙江省委宣传部指导、浙江省妇女联合会与浙江美术馆共同主办,浙江省档案馆、浙江省美术家协会、浙江画报社、中国美术学院美术馆等单位协办,系浙江省文化艺术发展基金资助项目,也是2021年度浙江美术馆推出的首个建党百年主题展览项目,展出以来得到社会各方的关注和良好反馈。而随着展期公教、巡展等各项活动的投放和展开,其中的社会效益也日渐凸显。立项以来,主创团队运用“策—创—展—藏—传播”整体策划模式推进,就主旨、定位、体量、内容、表现方面做过多次改版和调整,力求建构一个富有女性生命活力和浙江特色的红色叙事时空——见证“红船女儿”展览日渐成型的同时,也是对“她”的生命历程、命运发展不断加深体认的过程。

  2021年,中国共产党迎来成立100周年华诞,“两个一百年”的历史正深度交汇,“十四五”战略机遇期的征程业已起步,回望百年来路、凝视当世风华、瞻望远景目标,中国妇女正是在党的领导下走出了一条植根于中国历史与现实、具有鲜明中国特色的妇女解放和发展之路。浙江是中国革命红船起航地、改革开放先行地、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重要萌发地,在“红船精神”引领下,“红船女儿”,即生息、劳作、奋发、创造于浙江大地上的万千女性,既是时代发展的受益者,更是当代卓越成就的参与者、造就者与贡献者。为彰显建党一个世纪以来各时期浙江女性群体的成就和风采、铭刻浙江女性群体完善和建构自身主体身份的卓绝努力,呼吁在“中国强起来”新时代征程中深入实施男女平等基本国策、对女性成长发展给予更为多元开放的支持,综合各项资料和表达诉求和艺术形态,主创人员提炼出“‘她’作为动词”这一策划理念。该理念意在突破“三八节展”易成纯女性聚会或是走“唯美路线”的套路,以“行动”“职业”“常识”为作品遴选框架,确立女性的主体意识、强化性别身份和主体性建构之间的能动关系,从而锚定意象表达和素材资源、表现手段间的转换枢纽,以求叙事达到质朴刚健、守正出新之目的。

  在板块设置方面,展览以“回望之眸”“征迈之途”“弄潮之美”“出彩之战”四个具有动感的篇章主题勾画“红船女儿”百年来在革命、建设、发展各时期的生命历程:其中“回望之眸”着重阐发女性解放意识的萌动与觉醒。通过“主义之光/浙江女性革命先驱身影录”(视频,以王旭烽长篇纪实文学《主义之花》为蓝本改编)、“湖山秋夏:秋瑾、夏朋烈士生平”“世相囹圄:左翼版画中的底层女性”“红色希望:投身革命洪流的女性”4个专题,勾画出1949年新中国成立之前中国女性群体的多种命运形态。形象体现在仰望与遗忘、史实和传奇、刚健抑或婀娜之间“她们”深浅不一的留痕,以及伴随自我和民族解放意志勃发而来的泪与血。

  “征迈之途”作为展览主干,主题为“行动与职业”,呈现1950年代至当今,70余年以来浙江画坛创作的工农商学兵体等社会各界女性劳动者形象。展线贯穿3个展厅,与后续板块形成并进结构。自20世纪50年代始,创造“新中国形象”成为各界文艺工作者竞相推重的时代主题。在“妇女能顶半边天”口号的影响下,这一时期女性题材画作一扫故往的病弱靡丽,不仅对语言和形象多有开掘,其内涵和旨趣亦富于英雄意识和叙事情态,作为一种审美范式产生了深远的社会影响。浙江的国画、版画作品在此板块清晰呈现出现实主义与本土诗性文心相契的表现传统。在女性议题日趋丰富的当下,重温新中国成立初期画作,领略各时期风格流变,依然具有着朴素而坚实的现实意义。

  “弄潮之美”意在表现女性智识和灵性的魅力。集结10位改革开放以来至新时期艺术成就突出的浙江女艺术家同场展出其代表性作品。除绘画外,汇有纤维、服装、装置、首饰、艺术疗愈、玻璃、绘本等多种形式。1978年以来,浙江美术专业院校建设步速加快,业内女性人数渐增的同时其介入方式也从传习为主向专业教学、学科拓展等层面伸展,成为培筑当下文艺生态不可或缺的有生力量。主创团队在邀请艺术家时,尤其注重其作品在观念和表现样态中是否有具有探索性、开放性、空间性,并力求展现出创作中的行动特质。为此,我们为每位艺术家拍摄了访谈视频,分别就性别与职业身份、个人成就与时代发展间的关系等话题展开讲述。这些年龄差在30年的女艺术家尽管各自道白不同,却共同反映出一种强调生命体认、知行合一的自我媒介意识。展陈方面,这一展厅总体呈现紫色调,象征生命智慧与经验的沉淀,其中“征迈之途”象征成长的绿色墙面贯穿而过延展至后续展厅,以求通过色彩和观展动线进一步深化内容结构。

  “出彩之战”作为尾章,力求反映浙江女性的当代风采与社会担当。以红色调象征生命光明热烈。开阔的展厅由一道高3米、宽14米的红色墙“镇守”,迎面展示的是浙江美术馆馆长应金飞领衔创作的版画百人群像《1921—2021:她们……》,背面投放的是浙江大学城市学院石苑团队创作的《绽放·时光》四屏联动影像。两件体量超常的社会群像作品动静相谐,严正、庄重而不失激昂、洒脱,极具现场感染力,既是主旨精神的总结更承载了对未来发展的希冀。包括上述作品在内,这一板块中还通过油画、水墨等作品突出表现了2020年抗击新冠疫情的浙江女性医护人员,展现了浙江女性“巾帼不让须眉”的豪迈气概和守望相助的英雄家国情怀。

  纵观“红船女儿”,含括了75位艺术家精心创作的131件(组)形制、种类、手法各异的作品。随着展览筹备的不断深入,主创团队就作品及其意涵展开了进一步提炼。在主旨方面进一步聚焦“先行”概念——无论是中国女性解放运动第一人秋瑾,还是1950年代源自浙江的“千鹤妇女精神”“海霞精神”,以及更多在当今各个社会领域取得傲人成就的浙江女性——在浙江争创社会主义现代化先行省的新征程中,“敢为先者”的时代意涵而今更显光华奕奕。为此,展览特设18米长的序厅,以20位标志性人物的姓名和主要事迹作为先导,《光华奕奕》裸眼3D视频作品为背景,通过打造一个绚丽、时尚、写意的序厅通道,开宗明义地表现“浙江何为”“为何浙江”的内在意涵。

  在素材方面,“红船女儿”一展先后汇聚有数百张生动、鲜活的女性面庞,不断推动观者与作品流动不息的视觉遭遇,从而在“对望”中彰示启蒙者、革命者、建设者、领导者、创造者、竞争者、代言者、守护者、孕育者等一系列女性形象背后的人格共性。展览筹备后期,主创团队将大量的面容元素创制为视频投放,通过强化时间维度、视觉新体验提升个体/群体生命的蝶变意蕴,演绎“红船女儿”的百千化身。

  当前,展览的公共教育及巡展活动正在有序推进,不断拓展着“红船女儿”的表现意象。“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主义之花》与革命史中的浙江女性”直播讲座业已完成;由浙江美术馆和都市快报联合推出的“她们:纪实摄影艺术计划”正向杭州全城招募10位女性参与拍摄。而“重返现场”自媒体活动系列将随巡展在南湖、西湖、洞头、千鹤、余村等地举办,以此融通历史、现实、作品边界,开拓图像场域,推展历史画卷的当代精神篇章。

  一次展览便是一种历史观的演绎、一个时代的有形记录,同时也交汇着各种具体的生命方案和智慧,“红船女儿”一展的开启,其本身动态而开放的建构过程便是我们这一时代的生动缩影和鲜活的象征。

  (作者系浙江美术馆综合信息部副主任)

(编辑:韩雪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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