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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湘军”的家国情怀——读《民族作家:文化认同与生命寻根》

时间:2019年07月19日 来源:《中国艺术报》 作者:李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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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族作家:文化认同与生命寻根——文学湘军的江华现象》是全国第一部以一个边远的少数民族自治县域作家群体作为个案分析的文学批评专著,可谓开一番新天地。

  本书对当代文学湘军的艺术成就和创作形式进行了大起底,用发展的眼光分析了沈从文、丁玲、周立波、黄永玉等人的创作艺术,是放眼历史、立足当下,对湖湘文化视域下文学湘军创作研究的集大成。尤为可贵的是,作者站在全球化语境下,运用中西方文学理论对比手法,反复应用近百位中外古贤的经典作论据,将全球化语境与中华美学精神相结合,突破文学疆界,打通心灵对话,对江华瑶族作家群精心实施“麻雀解剖工程”,溢美之词热烈丰盛,批评之语灼辣中肯,重拾了科学、健康、犀利的文学批评精神,这是当下文艺评论中最珍贵的“芒尖”。

  聂茂历时十余年,从文学、民俗学、叙事学、传播学与审美学视角,对江华瑶族作家群进行一次集中考究,深入分析他们作品的文化传承、审美特征、身份认同和民族寓言等,积极探讨面对全球化浪潮下强势文化的多重挤压,江华瑶族人民的文明如何保存、文化如何弘扬、文学如何生存,这是一种“真、善、美”的探寻,也是一个万花筒,各人都可欣赏到别样的美丽!

  本书从不同方向,分别采用了“望远镜”“显微镜”两种手法展开论评,一面以作品见人,另一面以人析作品。在聂茂的层层盘剥原著和步步递进推理下,江华瑶族作家作品中的小河小湾、一草一木不再是小农、小资的把戏,因小见大,在微微徐风中送出“大爱、大义”,有如拨开云雾见青山,顿觉明朗。

  “什么曾经是我们心中最好的诗歌?”诗人黄爱平的苍凉之问,让读者深深陷入对生活本质的探索,一如他的《边缘之水》中深沉的生活之想、生命之思,引发对人生、生命的审视与叩问,聂茂对此甚为赞赏。在对李祥红小说《姨婆》刻画的“姨婆”作形象与意象分析后,聂茂从“人民性”的立场呼吁:“无论男性还是女性,他们的前提都是人,都有人性,人性中都有强弱两面。在此希望当代社会在对待女性时少些潜意识里的偏见,同时对男性也少些压力与标尺,人类的幸福指数可以高一些。”这段话的风骨、温度、情怀,久久撞击着读者的心灵!李祥红长诗《盘王的传说》的题目本身就昭示着鲜明的民族标识和地域性,作家通过描写对象的心理意识、价值取向及对世界的认知方式,更展现了“盘王”鲜明的政治理想和为民情怀。还有陈茂智、帕男、周龙江、金锦云等,他们的作品立足于瑶族人民精神内核,视角、题材开放包容,是对人性的松绑。

  新世纪以来,江华瑶族作家群依然保留着中国传统创作手法,且创作数量和质量非常可观,在小说、散文、诗歌方面显示了一个作家群体的强劲实力。“这或许是因为,在商品经济大潮风起云涌的时代背景下,在文学作品日益空洞、‘网络穿越’甚嚣尘上的新世纪创作氛围中,江华瑶族作家群以漠视的眼光看待这一切空虚的繁华,冷静地站在边缘,显示出了某种特异性和距离感,具有这个时代鲜有的个性化、审美性和孤独感。”聂茂旗帜鲜明地褒扬了“对信仰的坚守”是江华瑶族作家群的集体禀赋,并深度解剖了陈茂智长篇小说《归隐者》。《归隐者》通过对现实与理想的诗意表达,对精神回归的痛苦追寻,设计现代与原始、文明与自然的激烈冲突,折射了当下人们在物质与精神、出走与回归问题上取舍两难、欲罢不能的矛盾现实。《归隐者》构筑的“香草溪”这个精神家园,现实中虽不能至,却为当今迷茫中的人们册立了一簇信念。这些深刻的人文思想跳出了“身边的小小的悲欢”。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不能没有灵魂,有灵魂的作品首先应坚持与时代同行。江华瑶族作家们的作品中强烈地跳动着时代的脉搏。

  俄国作家果戈理曾说:“真正的民族性不在于描写农妇穿的无袖长衫,而是表现在民族精神本身。”聂茂认为,“瑶族文学作为瑶族社会历史的艺术性反映,以文学的方式向众人展现了瑶族历史内部的本质结构及其内在的发展规律。”帕男的《男性高原》、周龙江的《静静地向你走来》、金锦云的《依偎故乡》、李祥红笔下的女汉子“姨婆”等,所贯穿的民族精神均深入地开掘了瑶族历史的深层文化特质。因此,江华瑶族作家群称得上是真正的“寻根文学”,找寻的是江华瑶族文化中优良的传统和人性中的真淳,现实反映的是生活和生存本身。

  一个有生机的国家、一个伟大的民族永远需要文艺家的批判和思考,冷峻的眼光和中肯的声音永远是国家、民族内省的动力,无论世事怎样变迁,真正的文艺家永远不会多余,关键在于文艺家是否能够站在边缘认真审视时代、记录时代。小县域里有大世界,这就是文学湘军的家国情怀!

(编辑:李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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