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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人艺舞台上为数不多的喜剧之一—— 话剧《油漆未干》:看见生活与人性的真实

时间:2019年01月18日 来源:《中国艺术报》 作者:张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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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剧《油漆未干》剧照  李春光  摄

  《油漆未干》的剧名,乍看之下颇有点不明所以——此“油漆”非彼油漆,而是画油画必须用到的颜料。画家刚亡故不久,人性的伟大与卑微便开始因其遗作而显露,这样的“世情”与“世态”恰恰极富有戏剧性。这是一部法国人写的发生在英国的故事,经过中国演员的演绎,没有本土化的改编,却用原汁原味打动了观众。用导演任鸣的话说,“是要让观众去感受那时那刻发生的故事,感受作者最真实的意图,但是同时人性又是共通的,能够引发观众的共鸣” 。

  《油漆未干》作为北京人艺舞台上为数不多的喜剧之一,从2004年首演,到今年1月11日至20日的再次上演, 15年的打磨,再加上延续了演员李洪涛、吴珊珊这对老搭档的阵容, 《油漆未干》在一片热热闹闹的喜剧效果之中,让人看见生活与人性的真实。

  《油漆未干》是法国作家勒内·福舒瓦所著的喜剧,由任鸣2004年搬上人艺舞台,欧阳山尊担任该剧艺术指导。全剧以英国小镇医生哈医生一家的生活为背景,讲述了他们曾经的房客克里斯宾突然蹿红成了伟大的画家,他虽然早已在穷困潦倒中病逝,但散落在哈医生家的画却价值连城。一时间,为了争夺这些珍贵的画作,贪婪的造假者和艺术商蜂拥而至,从而上演了一幕幕令人发笑却又深思的故事。全剧刻画的人物众多,每一位都带着鲜明的色彩,不靠夸张的形体与刻意搞笑的语言,而是从人物的行为动机出发,让观众看后忍不住发笑。

  “这是一个真正的剧本,一出很好的戏剧。 ”任鸣表示,从编剧的角度看,它十分严谨而完美,仿如告诉人们真正的现实主义戏剧意味着什么。剧中的人物很有性格,故事极具戏剧性,主题富有哲理。“我喜欢排这种让人看得懂又很好看的戏。戏剧就是戏,有戏才会吸引人,才会让人体味戏剧的意义。 ”任鸣坦言。

  都说喜剧难演,而不刻意搞笑的喜剧自然更难。一句常挂在口头的“好说,好说”让人对小镇哈医生有了极为深刻的印象。主演李洪涛在阔别这一角色十余年后,再次回归,他坦言喜剧最考验演员的内功, 《油漆未干》更是如此,因为作品中有扎实的生活图景,所以在追求笑点和追求生活的状态之间,要先选择后者,“演这部戏其实是一个爬山的过程,一点一点到顶峰。一幕的自然流畅,二幕的热闹滑稽,到了三幕才会有一个爆发的结果。然后爆发之后迅速被熄灭,这时候观众就开始回味。 ”熟悉李洪涛的观众,都对他一系列荧屏硬汉形象念念不忘,而他演起一个有些唯利是图的小人物来,这种反差更有意思。“喜剧能让演员放开,把自己放下来,但是喜剧又让人克制,控制住自己的节奏,才能自己不笑而让台下的人笑。 ”

  有哈医生的唯利是图,有造假者和艺术商人的虚伪贪婪,在对他们的讽刺和揭露之外,该剧还有一股清流来治愈人心——剧中的女仆关尼。在一众喜剧人物中,这个偏正剧人物的角色,却给人带来内心的温暖, “关尼不为金钱所动,她拼命维护的是一份真情。她最打动人的就是她的真,真才是最有力量的。 ”关尼的扮演者吴珊珊说。作为中国戏剧“梅花奖”的获得者,吴珊珊在北京人艺的舞台上,塑造过古今中外各种人物形象,但对于关尼,她仍然情有独钟,“从首演到现在场场没落下,越是熟练,越是努力在找回新鲜感。 ”

  除李洪涛和吴珊珊之外,邹健饰演的造假画的达伦和丛林饰演的艺术商人罗逊,以及张万昆饰演的英国著名文艺评论家但文波这“人艺三剑客”都表现得十分出彩,充分体现了北京人艺中年男演员的演出功力和舞台魅力,令观众印象深刻。

  

(编辑:赵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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