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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关键词出发,解码中国当代文学

时间:2018年12月26日 来源:《中国艺术报》 作者:文 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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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关键词出发,解码中国当代文学

    ——2018年《广州文艺》“当代文学关键词”座谈会召开

  发韧于上世纪70年代的“关键词批评”,以雷蒙·威廉斯的《关键词:文化与社会的词汇》为兴起标志,拓宽了研究者的理论维度和批评视角。2018年,《广州文艺》杂志策划推出了全新文学批评栏目“文学圆桌:当代文学关键词”,特邀中国作协党组成员、书记处书记吴义勤,青年评论家、韩山师范学院副教授陈培浩担任栏目主持,每期聚焦一个关键词,力邀权威评论家为栏目撰稿,以这种新颖的方式全方位解码中国当代文学。

  近日,由广州市文艺报刊社主办的2018年《广州文艺》“当代文学关键词”座谈会在广州从化成功举办,与会嘉宾围绕“当代文学关键词”栏目的设立、形式、内容、传播谈开来,展开真诚而热烈的对话和碰撞,对提升栏目乃至刊物的质量和影响力,开出了视角不同的良方妙策。

  

  座谈会现场 朱亚南 摄

  

  座谈会与会人员合影 朱亚南 摄

       深入的介入与建构:捕捉关键词  书写当代文学史

   吴义勤(中国作协党组成员、书记处书记):“文学圆桌:当代文学关键词”栏目的创办有两个“特别好”:一是“关键词”这个切入点好,能透过文学发展繁荣的表象,扎扎实实对当代文学的很多深层问题进行研究、讨论和梳理,积累下来将非常有成果;二是把这些优秀青年评论家聚集、团结在一起,本身也非常有意义。这批青年评论家日益走上当代文学评论界一线最前沿,《广州文艺》以一个展开、研究关键词的方式来培养评论家,提供了一个促进青年评论家成长的新模式,长期做下去,会有一支属于自己的批评家队伍,对文学事业将会有很大的贡献。

  吴东胜(广州市文联党组成员、专职副主席):为了能对中国当代文学进行立体的呈现与分析,开拓文学评论的新范式,《广州文艺》杂志从2018年起推出了“文学圆桌:当代文学关键词”栏目。这是我们一次抛砖引玉的尝试,是《广州文艺》继扛起“都市文学”旗帜后,为中国文学发展做的又一点努力。当代文学的话题数之不尽,希望大家借此次座谈会对中国当代文学的发展现状、突出现象、成绩与问题展开深入讨论,畅所欲言,提出更多真知灼见,共同铸就广州文学新辉煌,这也是我们举办这次座谈会的“初心”。

   王干(《小说选刊》副主编):《广州文艺》能够及时捕捉到当代文学的重要关键词,这样做非常有意义。在作品的经典化过程中有很多的关键词、事件,如果能把讨论的问题进行一次成功的梳理,从而为经典化奠定理论基础和资料基础,将是一个很好的举措。《广州文艺》目前推出的关键词都非常重要,除了高大上的词,也可以做一些在文学史之外、相对“俗”一点的词,比如“稿费”一词,也特别重要。

   鲍十(广州市文艺报刊社社长、总编辑):今年,《广州文艺》开设了“文学圆桌:当代文学关键词”栏目,该栏目开办以来,反响越来越好,正在成为文坛包括文学期刊界的一个话题。目前,该栏目办得风生水起,我们有必要把它继续做好、做强,使其在将来成为当代文学史上一件真正有意义的事情。

   杨汤琛(华南农业大学文学院教授):“文学圆桌:当代文学关键词”这个栏目,不但可以参与到文学现场里,而且有可能成为中国当代文学史乃至于思想史、文化史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对于该栏目,我有几个想法:一是从历史的层面来看,当代文学发展到现在已经40年了,它有一个被历史化或者被经典化的需求;二是该栏目应关注当代文学永远在路上的状态,流动不拘;三是作为一个文学栏目,需要关注的不仅仅是一个关注和把握的问题,能不能指出当代文学未来的可能性、发展的向度在哪里?

   唐诗人(青年评论家):最近这几年,理论界一直在探讨的是怎样建构中国当代文学的问题。大家都谈到把文学理论研究拉回到文学现场,通过文学批评来建构当代文学理论。这些理论家已经开始着手回到文学批评现场时,我们的文学批评,是否可以主动参与建构中国当代文学?我们在做关键词研究、在思考当代文学的时候,也是通往文学理论的建构,如果我们做这个栏目,可以有这样的项目维度,对当代文学的架构将是深入的介入与建构。

  

  《广州文艺》2018年第12期

       到现场中去 到时代中去 到生命中去: 保持关键词生命活力的DNA

   刘大先(著名评论家、《民族文学研究》副主编):目前,现代文学研究也好,当代文学研究也好,都有史料化的转向,转向会牵涉到一个很大的领域,即关于文学制度的研究。文学制度包括很多内容,尤其在中国文学的生态当中,这其中存在一个比较特殊的情况:比如说有一个自上而下的扶持政策,会涉及到评奖、刊物的扶植出版、作家班、采风和笔会等活动,实际上每个点都可以深化出来作一篇非常细致的文章。实际上,当下的网络文学已经成为影响到文学内容和文学精神的因素,我们如果从这个点切入,可以讨论技术对当代文学的影响。

  荣光启(著名评论家、武汉大学教授):关键词作为一种研究方法本身就很有吸引力。这个词的出现一定要与当代文学现场发生关系,即很多人关心,或者说对于很多人来讲它模糊不清,现在要把它擦亮,使其意义呈现出来。

   房伟(著名评论家、作家、苏州大学教授):我们在高校、科研机构里做学术研究的时候,总感到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困难,其中很重要的原因就是目前科研体制所造成的,学院派讲究严谨,但是另一方面,它束缚了批评家们的锋芒,文学杂志不一定就要发理论性的东西,我认为这是学术期刊应该做的事情。我们需要更接地气、更有血肉的批评,我有时特别想念上世纪80年代批评的环境,那时候没有现在这样学院化,但那时候文学批评和文学现场的结合度比现在大很多,因此杂志对关键词栏目的设定非常好。批评本身要更有血肉、更鲜活,要和时代的创造更紧密地联系起来。

   徐勇(著名评论家、浙江师范大学教授): 选题好坏可能要面临两方面的问题。一是和时代的关系:如果选题说得太过严肃,就不能触及到社会的痛点,可能不会被时代关注,选题要能超越某个小群体,能产生和时代、时代主题的密切联系;二是选题或者说关键词与现场的关系,我们如何和文学现场产生一种勾连,也是值得思考的问题。

  ◎ 陈培浩(青年评论家、韩山师范学院副教授):徐勇刚才讨论栏目的定位,现在栏目阐发现场的作品比较多,注重文学与现场密切联系。但我们希望在进入现场的基础上栏目能拉开一点距离,有一定的历史感、有宏观的视野,可能宏观性、整体性依然是该栏目坚持的一个维度,但是怎么样让关键词更好地进入时代,不仅是去描述一个时代而是去阐释或者照亮一个时代?这是我们努力思考的一个方向。

   徐晨亮(《中华文学选刊》执行主编):如何做到让杂志有效地成为一个传播文学价值观的媒体,文学期刊要恢复有效地介入到文学现场的功能,不只是刊登作品,而且要更有效地向文学写作者包括读者传达自己对于文学现场的观察、判断。从“文学圆桌:当代文学关键词”这个栏目的设定以及所呈现的几十篇文章来看,确实体现了栏目不同于现有的批评理论的方向,它有强烈的现场感、开放性,有明确的问题意识,文章写得有血有肉,确实是很难得的尝试方向。

  郑润良(知名评论家、武警警官学院训练基地副教授):当代文学或者说当代文学批评的关键是创造文学史,这里不仅是指狭隘的文学史,它还关系到当下的文学生产。从当代文学的关键词可以看出当代中国批评家的概念生产能力——上世纪80年代有很多批评家所创造的概念,以及批评家和作家共同创造的概念,诸如寻根、伤痕等,确实能够触动文学某一个时期的热点、创作现象、流派的生成等,但新世纪以来,当代文学对关键词或对概念的生产能力以及批评家对概念的生产能力都有所下降。

   徐福伟(《小说月报》副主编):“文学圆桌:当代文学关键词”栏目办得挺有特色,它是文学杂志对进入新世纪以来写作关键词的有效思考,也是对当代文学创作与研究的一种有效的践行方式。我们纵览中国现当代文学发展史,各种流派或文学时期的命名实际上就是以关键词串联起来的。我觉得这个栏目办得非常有价值,为普通读者去解读当代文学提供了一个很好的视角和平台,让我们有的放矢,能够在纷繁复杂的文学土壤上去扩建本质。

   林培源(青年评论家):我觉得发明关键词就能发明未来,所以我也希望有一些没有被纳入到文学史讨论的、正在发生的甚至正在萌芽的文学现象可以被《广州文艺》及时抓住,让它成为某种潮流或者引领某个风向。

      延伸性、开放性、摆渡性、对话性:保持关键词富于弹性与张力的研究边际

   曾念长(著名评论家、福建省文联研究员):在雷蒙·威廉斯那里,关键词不是当词典,而恰恰是把关键词当成一个反词典来操作,也就是说,提供的这些词是介于现象和理论之间的中介,把它当成一种中介来用,而在此意义上,它作为一种方法很有效。当代的文学批评实际上正朝着两极发展,一种是现象化,另一种是理论化、体系化,批评界的学院派非常强大,讲究体系、理论。但是另一方面,会出现反学院派的写作,讨厌学院派话语,它会喜欢现象——如何调和这两者之间的关系?非常好的一种办法就是关键词,用关键词来锁定这个时代从现象到理论之间两个方向的发展。我认为可以让关键词成为一种方法来书写流动的文学史,或许多少年过去以后,它所呈现出来的理论面貌、批评面貌会对当代文学研究有很大贡献。

   徐晨亮(《中华文学选刊》执行主编):近来文坛颇流行把我们过去认为是相互隔离的东西以一种新的方式重新打开,文学关键词栏目是否可以做类似破壁的工作?把批评家和作家、作家和读者、文学界和文学界外的各方借助于词,用词在壁上凿出洞来,然后让大家相互沟通,起到摆渡的作用。文学期刊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功能:它可以把学院内的批评家的思考更好地传播给现场的读者,这其实是文学期刊人特别期望看到的一类尝试。

  ◎ 郑焕钊(暨南大学文学院副教授):雷蒙·威廉斯关于关键词的定义,其实提到两点,一是指在特定的活动及其阐释中具有意义和约束力的词汇,二是在思考的特定形式中具有意义和指示性的词汇。这两点如果放在当代文学当中,除了一些被普遍、广泛、重复性使用的基本词汇以外,可能还涉及到这样的词汇和当代文学史多重脉络和文化之间的内在勾连,有一种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意味。在提炼和筛选当代文学关键词的时候,可以选择更有勾连性的词,比如技术、媒介、商业、资本、代际、体制、跨界等。

  李贺(南方报业集团南方传媒学院执行院长):围绕这个关键词可以有两三篇文章互相交锋,可以有一些观点更加鲜明,即使观点不是对立,有一个交锋、争鸣也会更抓人。按做媒体的规律,要抓一些亮点,比如文学评论的文章偏长,很多观点隐藏在这些偏学术的语言当中,如何能够突出亮点,让读者更乐于一眼接受,能够更抓人?现在的文艺批评其实是很多样化的,包括豆瓣对一些书、影视剧的评论,阅读量高,可读性很强,更不用说自媒体。当今对书的推介和对影视作品的推介都很多样化,阅读率也很高,因此我认为今天的文艺评论确实可以融合更多的写作方式、吸收更好的传播方式。

   葛一敏(《散文选刊》主编):每个人所经历的时代都会有固定的一些文学热词,包括一些流行的热词、文学现象,像“文学圆桌:当代文学关键词”栏目能吸引这么多青年才子,他们会带来很多与以往的年轻评论家和已经步入中老年的评论家不同的东西,包括文学的意识、对文化的感受力、对文学的感受力等,他们带来的不仅是《广州文艺》这本有态度的杂志里的“文学圆桌:当代文学关键词”栏目,还可以给全国的批评界、评论界和文学界带来新鲜风尚,这种新鲜风尚一定会吸引广大读者。

  李德南(广州文学艺术创作研究院专业作家、青年评论家):文学关键词实际上有三种操作路径。第一种主要是做概念的梳理;第二种是尝试通过创造关键词来做建构,比如陈思和的《中国当代文学关键词十讲》里的概念实际上是来解释文学史的,是具有原创性的概念;另外还有一种方式,就是《广州文艺》所做的,以关键词来作为一个出发点讨论特定的问题,实际上并不是强调形成一种共识之类的目的,它更强调的是要有一个问题意识,即通过对这些关键词进行梳理,把问题揭示出来,更强调的是写作者本身的观念和想法。

  王威廉(作家、评论家):关键词的英文叫keyword,即钥匙。我觉得它比汉语的关键词更加具体、更加有深意——一把钥匙打开一扇门,通向的是一个更广大的用语言垒起来的建筑物。文学语言的建筑物的形状是我们难以理解的,我们需要无数把钥匙去打开各种各样的门。我们要面向新的关键词,在延续或者研究新的关键词的时候,要关注和回忆我们的焦虑:怎样才能创造出更好的传播渠道、更好的文学价值,这可能是该栏目在未来最大的价值和意义。

   陈崇正(《花城》杂志编辑部副主任):栏目可以更加从容一些,即栏目所设置的关键词不必拘泥于以往的文学史概念,很多时候杂志可以拓展更广阔的天地,栏目需要打开一些边界,以容纳更广泛的讨论,让栏目变得雅俗共享。我认为今天做当代文学关键词必定包含了书写文学史的野心,希望在一种文学史的视野下能有新的发现。如果把关键词栏目定位为一个在文学史视野下获得新发现的做法,它可以变得从容一些。

   刘洁(《小说月报·大字版》执行主编):《广州文艺》的“文学圆桌:当代文学关键词”栏目让我想到,广州这座城市本身就是中国发展的一个关键词。而刚刚好几位老师也谈到,对于文学史的野心,从做这个栏目上就能够看出来,这个观点我也很赞成。把这样的栏目坚持做下去,无论最后能否达成这种野心,它对中国文学的发展以及我们能够做出的贡献,都是与时间和我们所付出的努力有关系的。

  吴义勤(中国作协党组成员、书记处书记):栏目应该消除学院批评、作协批评、媒体批评之间的界限。我们从关键词出发,却不限于文学,要有延伸性,我们对关键词的选择、确定,确实需要一个更大的视野,即大文学的视野。实际上我们寻找了一种进入讨论当代文学的方式,寻找了一个路径,希望栏目能够和文学现场发生关系,同时和文学史发生关系。既然都是从文学本身出发,肯定一个作品的价值和否定一个作品的价值没有能力和道德的差距。在此问题上,我们提倡对话性、尖锐性,但它的前提应该尊重审美差异,对审美差异的尊重是我们进行对话及尖锐批判的前提。

(编辑:高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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