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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画出了特定时期的中国故事

时间:2017年03月29日 来源:《中国艺术报》 作者:金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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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画出了特定时期的中国故事
  ——纪念贺友直逝世一周年
  
山乡巨变插图  贺友直
  
头一回体验生活  贺友直
  3月16日是贺友直逝世一周年的日子,由中华艺术宫、上海美协、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联合主办的贺友直纪念座谈会在上海中华艺术宫举行。来自上海文艺界40余位贺友直生前的亲友、学生济济一堂,在“方寸回眸——贺友直画故事·馆藏捐赠作品陈列展”的展厅内共同追忆贺友直的生平轶事、艺术创作之路及其独特的人格魅力,共同畅谈贺友直的连环画艺术在当下的意义。
  贺友直曾在《贺友直自说自画》里这样说自己和连环画的故事:“我画连环画,起始只是为了吃饭。我自幼喜爱画画,故一捧上这只碗就爱上了这口饭。从农村到城市,从寄养生活到独立成家,我一直生活在社会的底层,对于人情世态、社会风貌,经历得多,体验较深,而这正是画连环画的丰富资本。所以,我一投入连环画这块天地,允我表兴,由我诚意,就深深地爱上了它。 ”贺友直在近70年的艺术创作生涯中,画了近百部连环画作品,他最擅长表现社会底层人民,对老百姓有着天然的熟悉和同情,生活就是他创作的源头活水。
  众所周知, 《山乡巨变》是贺友直艺术上的第一个高峰。他先后两次在故事发生地湖南益阳体验生活长达两年,和当地农民一起插秧种地、挑粪收割,同吃同住同劳动,农人们操持农活的动作、朴实憨厚的笑脸都成为了贺友直连环画中的符号。
  贺友直的画桌上只有剧本和画纸,真正的画是从他心里冒出来的。他笔下的简单线描有情感,勾勒出热气腾腾的生活,他把生活的犄角旮旯都记录在速写本上。连环画的创作被贺友直戏称为翻译,原著作者的世界观和理念已经在他的创作中解决了,连环画能做到的,就是靠连环画作者的生活底子,加上肯用功夫,把文字中没有提到的事补充得更加丰富。他通过耳朵、眼睛将他所见所听的人、物、事先入脑,后由脑入心房,他称之为仓库,也叫“内心视觉” ,再把生活素材凝练成“贺氏白描” 。
  贺友直从来不介意别人说连环画是“小人书” 。事实上,连环画在创作上与电视连续剧有着类似之处,所有创作都要依靠脚本,而连环画创作者如导演,需要调动画面中的人物、道具、场景、镜头来传递脚本中的精神,甚至是话外之音。用贺友直的话就叫“做戏” :胸怀故事全局,能够挖掘人物内在的性格冲突,选取和捕捉生活中富有表现力的可视场景。
  连环画画家陆汝浩说:“连环画在贺友直之前是小人书,在贺友直之后就是艺术瑰宝。 ”连环画作为平民百姓的精神食粮已经历经数千年演变,直到上世纪二十年代初,才形成了今天看到的连环画。1952年至1964年是连环画的黄金期,贺友直便是当时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重要连环画创作者之一。
  随着时代的变迁,中国的连环画由于没有原创脚本,后继乏人等原因,逐渐走向了没落,而贺友直的一生经历了新中国连环画由盛及衰的整个过程。上世纪九十年代,他并没有像很多同行那样转向吃香的中国画,即使在画出《白光》 《小二黑结婚》这样的水墨写意形式的连环画精品后,他还是坚守连环画阵地。他认为, 《白光》只是用中国画技法画就的连环画。他明白自己所长及能力,是一块画故事的料。
  贺友直是一位十分懂得感恩的人,谦虚低调是他一生为人处世的写照。正如他在2015年荣获“上海文学艺术奖”终身成就奖颁奖典礼上的发言那样:“领这个奖我很难为情,因为我赖以为人民服务的阵地已经没有了,连环画已经被淘汰了。人民和国家没有忘记我,认可我,我衷心感谢。 ”“复杂的事简单做”是贺友直处事的方法之一。1996年、 2002年、2011年,他与夫人谢慧剑一起先后三次把毕生重要作品总计近两千件连环画、插图、速写、草稿等作品捐赠给上海美术馆收藏。另外还包括大量的研究资料、印刷品、大量的废稿作为资料一并捐赠。他的连环画艺术是对中国特定时期中国民情的记录,他用平民的视角演绎新时代风俗画,为我们留下了正在消失的上海平民文化,让更多的老百姓有机会去了解它们。这些无疑践行了他艺术源自生活、回馈于群众的初心。
  百川归海,才能使一滴水永不干涸。我想对于贺友直而言,老百姓的生活就是大海,是他艺术青春取之不竭的源泉。正是特定的时代、他的人生经历与独特的人格魅力成就了一位无可替代的连环画大家。怀念贺友直,不仅是对他德艺双馨的发扬与继承,更是借以对他的纪念,弘扬他连环画艺术创作“贴近生活、贴近群众”的艺术风范。
(编辑:王士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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