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那个现实中的阮玲玉
发布时间:2014-01-08

这不是那个现实中的阮玲玉

——评话剧《阮玲玉》

《阮玲玉》剧照 王雨晨 摄

  彼得·布鲁克说过:“戏剧是关乎人生的,戏剧就是人生。”我国著名戏剧评论家林克欢也曾说过:“戏剧表现的是关乎人和人生存于其中的世界。人的生命状态、人的生存处境始终是戏剧关注的中心。”由刘锦云编剧,林兆华、任鸣导演,徐帆、濮存昕主演的话剧《阮玲玉》便是这样一出“关乎人生”、“关乎人和人生存于其中的世界”、关注“人的生命状态、人的生存处境”的作品。

  当年阮玲玉的自杀,整个上海乃至全国都为之震惊,由此引发的思考与讨论连篇累牍,鲁迅就曾怀着悲愤的心情写下了《论人言可畏》一文对相关现象进行批判。其后,以阮玲玉为主角的各类文艺作品不计其数,其中多以阮玲玉的身世以及其私生活为主要内容。而刘锦云创作的话剧《阮玲玉》则围绕着阮玲玉的生活、事业和爱情展开,其中她生命中的三位男性成为支撑起全剧的重要部分。但刘锦云并不是为了展现阮玲玉传奇的经历和爱情,而是将自己对艺人的尊敬、思考与爱融入该剧的创作之中,诚如他自己所言:“我写阿阮,那是我心中的艺人。”

  正是出于这一创作理念,使得话剧《阮玲玉》没有着眼于真人真事的舞台再现,也没有纠缠于一般的传奇故事和琐碎小事,而是着重于阮玲玉“浑圆有缺”的个性,剧作家将自己心目中的艺人形象赋予到阮玲玉这一人物身上。因而,舞台上的阮玲玉已然不是那个现实中的阮玲玉了,她融入了剧作家的理想与期望,是现实世界中的人物与剧作家心目中理想人物的结合体,是高于现实的艺术形象。因而,舞台上的阮玲玉便被赋予了意义。这意义有两个层面:一是现实层面,具有对现实世界的批判和思考的意义,这最接近现实中真实的阮玲玉和她的遭遇;另一个是理想层面,是对德艺双馨的艺人的召唤与期待的意义,是剧作家内心通过舞台形象的艺术呈现。而“戏剧永远既是一种对意义的寻找,又是一种能使意义变得对别人有意义的手段”,刘锦云通过阮玲玉这一艺术形象寻找意义,而阮玲玉这一被刘锦云创作出来的艺术形象所具有的意义通过舞台演出传递给观众,从而“变得对别人有意义”。话剧《阮玲玉》正是在这种意义的寻找与传递过程中,通过形而下的具体的艺术形式,完成了对人生、对世界、对“人的生命状态、人的生存处境”的形而上的思考与探讨,具有深厚的意蕴。

  演员的表演对一出戏的成败具有极其重要的作用。作为戏剧演员,他必须同时和自己的内心、和其他演员、和观众完美和谐地建立起联系。19年前,由徐帆扮演的阮玲玉得到了著名表演艺术家于是之的肯定,称其演的阮玲玉让人相信。徐帆在对阮玲玉的表演过程中与自己的内心建立了充分而完美和谐的联系,这种联系使她对人物的塑造较之过去更加厚重。同时,她与其他演员、与观众也建立起了完美和谐的联系。她在处理与孙星扮演的穆大师、与濮存昕扮演的唐文山、与苗驰扮演的张四达这三个影响其人生的男人的关系时,拿捏得准确到位,将人物内心的变化通过漫不经心的细节淋漓尽致地演绎出来,浑然天成了无痕迹。而徐帆、濮存昕等演员的表演所营造出的那种“现实”、“情境”,也感染着剧场中的观众,使之融入到彼情彼境之中。本剧作的意义也便在这相互交融、相互渗透、相互影响、相互感召的氛围之中有机地结合在了一起,其艺术魅力获得了最大限度的展现。

  话剧《阮玲玉》的结构和表现手法是多样性的。剧作打破传统的时空限制,以后来人对话的形式、采用倒叙的方式引出故事和人物,并不断跳出跳进,或闪回,或旁白,或跟进,或跳脱,将以时间为顺序的故事线索打乱,极具跳跃性,颇似电影艺术的蒙太奇表现手法。在舞美设计方面将整个舞台设计成摄影棚的形式,不同的场景转换、不同的时空变化,均在这一“摄影棚的空间”中完成。戏剧的表演、戏剧中电影的表演;戏剧人物、戏剧中电影的人物,亦真亦幻不断变换。在这不变的空间中的不断变换中,编剧的理想、导演的阐释、剧本的意义、演员的魅力尽显舞台之上,带给观众美的享受和无尽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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