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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蒙古民族电影有辉煌的过去,也有可期的未来

时间:2019年09月11日 来源:《中国艺术报》 作者:高艳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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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蒙古民族电影有辉煌的过去,也有可期的未来

——专访蒙古族电影导演麦丽丝

  蒙古族电影导演麦丽丝始终把目光投向蒙古草原。她以电影为载体,记录蒙古族荡气回肠的历史、塑造顶天立地的草原英雄、描摹瑰丽奇异的草原风情。上世纪90年代,她和丈夫塞夫合作导演了《骑士风云》 《东归英雄传》 《悲情布鲁克》 《一代天骄成吉思汗》等多部优秀的内蒙古民族电影,成为中国民族电影史上的华彩篇章。在片场,身为女导演的她会穿得像个男人,在电影里,她又以女性视角表现男性的英雄主义。作为上世纪50年代出生的这一代内蒙古电影人,近几年,她不忘回望过去,拍摄文献纪录片,留住内蒙古民族电影70载的光影流年;作为前辈,她以“资金上扶持、艺术上放手”的方式,助推新一代内蒙古电影导演登上舞台,并不吝称赞他们的艺术创造力。

  一、几代内蒙古电影人,推动内蒙古电影向前发展?

  ○中国艺术报:去年,您担任出品人和总导演的大型文献纪录片《内蒙古民族电影70年您一定不要错过》上映,能否介绍一下拍摄这部纪录片的初衷和背景?

  ●麦丽丝: 2017年恰逢内蒙古自治区成立70周年,也正好赶上第26届中国金鸡百花电影节那一年要在内蒙古举办,我就想应该去拍这样一部纪录片,对内蒙古民族电影做一个总结,献给内蒙古自治区成立70周年。其实这部纪录片里不仅有蒙古族导演,也有拍蒙古族题材的其他民族的导演,比如谢飞导演,凌子风导演,还有一些老一代表演艺术家都拍过蒙古族题材电影,比如于洋、王心刚、王晓棠等。能够跨越70年的历史,追溯我们民族电影的发展历程,对我们本民族来讲是一个非常难得的机会。当我们往前走的时候,如果不去回顾历史,有时候会是迷惘的。

  ○中国艺术报:这部纪录片涉猎中国民族电影76部、老中青三代民族电影艺术家117人,采访了优秀电影艺术家52人,能否分享下拍摄和制作过程?当回顾内蒙古民族电影的历史时,您有什么感触?

  ●麦丽丝:当我们去追溯那些老电影时,它们让我很震惊。我们习惯性地往前看,因为时代在快速向前走,在向前发展的时候,我们总以为过去的民族电影可能哪些地方有不足,可是当我回顾的时候,竟然发现民族电影的黑白片,特别是一些老电影,太好看了,它们真的属于经典中的经典,比如《草原上的人们》《鄂尔多斯风暴》等。

  老一代电影艺术家“传帮带”的精神对我们鼓舞特别大。在拍这部纪录片的时候,于洋老师坐着轮椅来了,还有斯琴高娃、腾格尔、三宝等,没有一个不是踊跃地来到了摄影机前,讲自己当年的经历,比如谢飞老师讲他拍民族电影的过程,王晓棠老师回忆她为拍《鄂尔多斯风暴》在内蒙古的冰雪天体验生活,腾格尔讲他们当年拍《黑骏马》的故事,宁才讲他拍《额吉》的过程。

  最大的难度在于,我们在很短的时间里,能否把那么多的艺术家聚拢在一起,还有就是把他们的作品找到,要把能拍到的尽可能都拍到。结果还算是比较满意的。同时,它作为一部纪录片,上院线后能够收获600万元票房,我们之前都没有这个奢望。

  ○中国艺术报:您认为民族电影特别是内蒙古民族电影承担着什么样的职责和使命?

  ●麦丽丝:内蒙古是一个多民族融合生活的聚居区域,那里不仅有蒙古族,还有其他一些民族,比如俄罗斯族、鄂温克族、鄂伦春族,还有回族、汉族等。在内蒙古,一个家庭里可能就不是一个单纯的民族。这种家庭的融合、婚姻的融合、生活习惯的融合,在新中国成立后,特别是改革开放40年来,交融得非常好。所以在内蒙古题材的电影中,我们会看到一代代电影人在反映这些现实和内蒙古发展史。早期的电影,表现抗日和解放,后来是草原建设、环境建设,再后来是现代年轻人拍的电影,也会直面一个民族交融的家庭的生活。

  所以我们会看到,内蒙古民族电影,把内蒙古的发展史,还有人们的生活习惯、追求和变化,基本都记录下来了。所以电影有一个好处,就是不管是反映历史的影片,还是反映现实的影片,都会直面某一个时代的发展进程。

  还有一点,电影往往源于人对精神领域的追求,所以民族电影里反映英雄主义的题材特别多。此外,民族情感和民族性格,也会在民族电影中呈现。对民族历史和民族性格如果呈现得准确,影片就能在国际国内获得认可。反之,如果在精神层面的呈现上、对时代命脉的把握上、在艺术创造上没有创新,那必然就会落伍。

  我比较骄傲的是,内蒙古这几代电影人,他们一直在努力,永远是让自己的艺术能够向前去发展,要跟得上时代。这是他们在创作路径上的一种精神脉络。所以当我把《内蒙古民族电影70年——您一定不要错过》这部纪录片拍完以后,特别感激老一代艺术家给我们留下了很好的根基,如果我们没有这样的根基,我觉得一代一代很难有比较,你会找不到自我,真的不知道“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在这样的比较之下,每一代都很清楚自己的艺术追求是否超越了前一代,又在向前发展。

  二、女性视角拍男性的英雄主义,是创作者的一种换位

  ○中国艺术报:您是如何走上电影导演之路的?

  ●麦丽丝:我从小就比较喜欢文艺,所以很小的时候就到了一个部队文工团工作,当时考文艺兵是特别难的,我特别荣幸能够入伍。应该是1975年,我入了伍,当了8年兵。部队的文工团要到很多地方去演出,野战部队、哨所等,我们需要自编自导自演,所以就练就了我快速创作、编写作品的能力。这8年给了我很好的历练,到我离开部队时,我已经开始写小说并发表了。当我发现自己对文学特别感兴趣,并有了电影梦想的时候,我就想考北京电影学院,后来就考上了。毕业后,我有幸要到新疆去拍一部电影《骑士风云》 ,那个时候是内蒙古电影制片厂要我们这群年轻人去拍电影,我跟我的丈夫塞夫就到新疆的草原上去看景了。

  ○中国艺术报:第一次去新疆的草原,您留下了哪些记忆?

  ●麦丽丝:一到新疆的草原上,我和塞夫同时感到震撼,其实之前我们并不知道真正的草原是什么样子的。以前我们去草原,无非就是到城边上的草原走一走,但真的要到天山顶上的大草原去看看,看到那样的草原、雪山、牧马,才会被震撼。当时给我们带队的当地人说,你们要拍电影,一定要拍我们新疆最美的草原。但交通不方便,于是我们一行6人,一人骑一匹马,跟着他走,去看景。

  我们早上出发,背着馕,翻山越岭,整整走了6个小时。期间我们经过一条很深的大河,才知道马会游泳。当时我们几个都不太会骑马,那么深的天山的大河,马竟然那么歪着,斜着四个蹄子游泳,把我们带到对岸去。而且它们侧着游泳时,绝不会把主人掉下去。这一段历险我一生都忘不了。晚上,我们到了一个驿站,老乡从河边给我们打了带冰碴儿的水,煮上一锅肉,拿出新疆的白酒,说你们吃吧,然后就给我们唱歌,歌声让我们忘记了劳累。后来我们倒头睡去,一觉睡到天亮。

麦丽丝接受本报记者采访

创作中的麦丽丝

  ○中国艺术报:电影《悲情布鲁克》里四位蒙古族汉子醉马那一场戏,很好看,也非常经典,被誉为“马背上的芭蕾” 。能否讲讲当时拍这场戏的过程?

  ●麦丽丝:那场戏其实是缘于我自己的一个梦想。当时的中国武侠电影已经是中国电影非常大的突破了,比如西安电影制片厂拍的《黄河大侠》 ,我看那部影片的时候,就觉得于承惠那个醉剑很漂亮。拍《悲情布鲁克》时,于承惠正好是我们这部影片的动作设计,我就对他说,中国电影里有你的醉剑,难道就不能有一段醉马吗?我们那时拍电影,在草原上行车时,就会看见那些牧人喝醉了酒,手里拎一个酒瓶子,追着车跑,但就是晃晃悠悠掉不下来。我觉得这场景太精彩了,拍醉马就成了我的一个梦。

  有一天我就对演员们说,牧人们在马上那种醉酒的姿态多漂亮。那些男演员们就不服,说他们是喝醉的酒鬼,我们完全可以演出来,我说那好。我记得很清楚,塞夫从汽车上拎下两瓶草原的白酒,这种酒度数很高。这几个演员就在那儿喝上酒了,把两瓶酒喝完后就上了马,我一看这可是真喝大了。我跟他们说,你们就骑在马上走吧,随便跑吧,你们要把这个酒壶传开了。他们就像打马球一样,在草原上玩。拍着拍着,黄昏来了。那天的黄昏特别好,我们也没拍正戏,把醉马拍完了。拍完了以后就觉得这是一场废片,因为剧本里没这段故事,完全是即兴拍的。

  到了后期剪辑时,不知道把这场戏放在哪里合适,因为剧情是很严谨的。后来我们就修改了一些剧情,把它放在了一场战争胜利后,几个汉子像兄弟一样一起去喝酒。就这样成就了这段经典。

  ○中国艺术报:您的多部电影作品都是民族史诗性的,您是一位女性导演,在拍这类影片的时候,您是否具有女性视角,又是怎么体现的?

  ●麦丽丝:有的时候很奇怪,女性视角拍的作品,可能会非常男性化和英雄主义;男性视角拍的作品,可能会拍得非常柔、非常女性化。这可能叫做创作者的一种换位。也许因为我有当兵的经历,我属于那种比较干练、野性的女性,我比较喜欢男性的英雄主义。女性会站在一个对立面去欣赏男性的那种力度,去欣赏他们对自由的向往和追求。这种女性对男性的欣赏,会寄托在我所塑造的男性英雄人物身上,使他们有巨大的能量。所以我的影片中,男性的那种刚烈和野性的味道,其实都是女性审美,女性在用内心的一种尺子在度量,你是不是一个可以顶天立地的、能够让女性崇拜的男性。

  在电影《一代天骄成吉思汗》里,成吉思汗有一个坐着的动作,我在拍这个镜头的时候,对演员涂们说,你应该毫无任何表情,你连眼睛都不能眨,你连你的刀都不要看,你只需要把刀拉开、合上就行了,我要的就是不战而胜,这才叫英雄。因为如果他要把刀拉开,那他是要杀人的,而他自己的决断是,很轻易地把刀合上,他就应该是不战而胜才行。所以涂们在这个镜头里没有任何表情和台词,就端坐在那里,合了一把刀。我是想赋予这个人物以“和平” ,也许这就是女性内心的一种需求,在我的心目中,我会追寻着这样一个人物,觉得他的伟大不在于杀人,他的刀与鞘是合在一起的。后来很多评论家都说,你这一招太狠了。

  在《悲情布鲁克》里,也是涂们演的那个角色去世了以后,巴音演的角色向苍天放了几枪后,跪在了草原之上。是因为那时候我感觉到了大地与人的关系。即便你是男性,也会虔诚地跪下来。草原是可以包容英雄的,我在电影里给出了这样的结果。接下来,是天鹅从草原的天空飞过,这个镜头其实就是宣泄。英雄也要经历生离死别,大草原和天鹅,这样的自然,是带给人梦想和希望的。我想这也是有女性的情绪在其中的。

  我特别欣赏男性的英雄主义、男性的牺牲与自我、男性的胸怀。你会发现,那些历史上的英雄人物,他们的那种张扬,为剧情和影片带来了一种民族精神,那就是生死不重要,信念、责任、事业,这些很重要。

  三、我和塞夫在电影上的合作,就像过日子一样

电影《一代天骄成吉思汗》海报

电影《骑士风云》海报

  ○中国艺术报:您和丈夫塞夫合作了多部影片,拍电影时你们具体怎么合作和分工?

  ●麦丽丝:从年轻时,我们就一直合作。这种合作就像过日子一样,男同志特别愿意主外,比如外联,一些事务性的安排,还有资金的来源和运作等,我在这些方面不擅长。塞夫是个不爱说话的人,但他是一个特别有思想的人,是一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他比我还顽强。他给我起了一个外号叫“执着” ,但现在回过头去看,不知道是我的执着推着他走,还是他一定要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所以这么多部影片做下来之后,时至今日我都认为他是一个用短暂的生命完成了生命辉煌的人。他很幸福,幸福就在于他想要的、他想做的,至少在他的那个生命阶段,他都做到了。

  他当了内蒙古电影制片厂的厂长后,因为厂子改制,他把大量的精力与时间,花在了怎么去养活厂子这300多号人上。从2000年到2005年,他没有进行电影创作,有时也顾不上回家。电影厂的发展就好像是他的一个漫长的摄制期。在他的管理下,内蒙古电影制片厂曾经有一年完成了30多部电影。

  ○中国艺术报:在片场你们是否也会起冲突?

  ●麦丽丝:我们最大的一次争吵,是在拍《悲情布鲁克》时,有一场戏是巴音饰演的角色要从70米高的悬崖上跳下来。我们之前讨论过很多次,要用假人,但当我在山下摆好了机位,发现上面是巴音的真人在晃悠。我当时接受不了,就跟塞夫争执,对他说你不能追求艺术没了底线,保险没有,酬金没有,接下来的经费都是一个问题,你就敢冒如此大的险,我肯定不同意。那个时候我特别理性,我说对不起塞夫,你别拿演员做实验,我现在就拿绳子把你捆上,你自己去尝试一下,看看把你吊到70米高的悬崖上,你是什么心情。

  我现在能理解塞夫,他真的是一个玩命者。当时我在山下的机器旁,塞夫在悬崖之上,他执着地认为演员是一定要自己下去的。

  ○中国艺术报:后来是巴音自己跳下去了?

  ●麦丽丝:是的,还好非常顺利。那时候我就想,这就是男性现实中的英雄主义。当时我想到的是责任,我绝对不会去想艺术,但他们想的是艺术。到今天我依然觉得,这就是演员的精神,也是导演的精神。有时候我会说,塞夫所走过的生命历程太奇特了,他总是把什么都做到极致。

  ○中国艺术报:您怎么看待您和塞夫这一代电影导演所处的时代和创作环境?

  ●麦丽丝:我认为我们是很幸运的,赶上了改革开放,经历了中国电影从计划经济到市场经济的过程。我自己认为我是一个非常幸运的导演,因为我有一个特别棒的丈夫,跟我共同走过了十年的创作历程,我们完成了一些梦想,创作了一些达到一定高度的电影作品。在那个历史阶段,影片不看投资的多与少,而是看艺术家认识世界的角度和观点达到了一个什么样的标准。我们那时候拍的电影,有精良的制作,有精神层面的追求,在科技手段并不发达的条件下,还拍出了民族史诗电影的气势,就是完全真实的拍摄,没有用特技去完成。

电影《悲情布鲁克》海报

  四、内蒙古青年一代电影导演,完全超出我们的想象

  ○中国艺术报:现在业界有个说法叫“内蒙古电影新浪潮” ,内蒙古青年一代电影导演如今登上了舞台,他们多数是“80后” ,创作了不少有口皆碑、在各大电影节上获奖的优秀影片,比如《告别》 《八月》 《老兽》等。您怎么看待这个群体和他们的作品?

  ●麦丽丝:因为内蒙古电影制片厂改制,整个内蒙古的电影走进了一个新的时代,特别是涌现出了一批我们这代电影人的后代,他们逐渐成长起来,有梦想,有想法。新一代年轻人有自己对世界和人性本质的认识,和对艺术的追求,这些构成了他们的审美哲学。这代年轻人的电影可以直面人性的本质,讲述人与人之间的情分、人的生与死等,他们以一种类似纪实的方式表现现实生活、一种人人都可能会经历的生活,讲述家庭、亲情、爱情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最关键的一点是,他们会告诉观众,尽管我们迷茫,但这就是我们会经历的一个过程,这点很厉害。

  内蒙古青年一代导演的持续高质量创作,让中国电影界形成了一股“内蒙古电影新浪潮” ,图为德格娜执导电影《告别》剧照(上图)、张大磊执导电影《八月》剧照

  ○中国艺术报:这一代青年导演中也有您的女儿德格娜,她自编自导自演的电影《告别》在国内外获得过多个奖项。您怎么评价她的电影作品?

  ●麦丽丝: 《告别》这部影片我认为她拍得相当不错,这些新时代的年轻人拍片子,会直面现实的情感、家庭、自我, 《告别》在一个小的时空里去讲述经历生死别离时的一段父女情,我觉得胆子太大了,这就是新一代的年轻人。

  ○中国艺术报:德格娜出生在一个父母都是电影导演的家庭,在成为电影导演这条路上,您和塞夫给她带来了哪些影响?

  ●麦丽丝:其实我是一个非常不同意她做电影导演的母亲,因为我觉得做导演,特别是一个女性导演,是很辛苦的,所以我一直不同意她去学电影专业。因为我和塞夫经常外出拍戏,从小我们给她的爱不是很多,她在奶奶家长大,差不多有十几年。后来我们送她到英国去读高中,然后又读大学。有些东西被隔离得特别远时,反而会产生呼应。没想到她在英国自己做主考了一所传媒大学,读完后回国又自己做主考了北京电影学院的导演系。我说既然这样,你跟我学吧。但她不愿意跟我学,她觉得我们的那个历史时代就像她的电影名字《告别》一样,早已被告别了。所以她很少接触我的创作,我也从不接触她的创作,我们在一起不谈艺术创作,而是谈近期的电影,有什么好电影。她看的电影跟我看的完全不同,有时候我让她推荐,她会说你看不懂,因为她看的是原版英语片。

  ○中国艺术报:您在扶持内蒙古这一代青年导演上做了哪些工作?

  ●麦丽丝:他们起初要拍电影时,走到哪儿都碰壁,没有人给他们投资。我也有过年轻的时候,所以当他们碰壁时,我心想为什么不能助他们一臂之力呢?比如《老哨卡》《告别》 《八月》我就让年轻人去拍,我的公司现在还有几部要投资给年轻人去拍的文艺片。你遇到困难了,我来帮助你,至于你想怎么拍,我从来不参与。

  对文艺片回收成本我是不抱太大希望的,但恰恰这些片子都还没有赔本。内蒙古会出现一批年轻人去拍低成本文艺电影,我觉得得益于塞夫,他任内蒙古电影制片厂厂长时一年能生产出30多部影片,完全是低成本,花很少的钱就能拍一部电影,他就历练出来了那一批人,所以他们这些后起之秀全学会了。年轻人你看准了他,就给他投资吧,他有困难,你就帮他吧,赔就赔了,这边赔了那边补。但我发现这些年轻人都很争气,他们完全超出我的想象,所以永远不要不相信他们,长江后浪推前浪。

(编辑:单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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