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洛尼亚:长廊之都、心灵之母
艺术交流 VOL.《艺术交流》|严春友

   

圣·卢卡长廊


博洛尼亚大学最早的授课地点


博洛尼亚大学一角


圣·卢卡长廊


圣·卢卡长廊的尽头

  这是第二次来博洛尼亚,然而两次的印象截然不同。

  去年一月来时,身体欠佳,心情糟糕,所以看到的是一个破旧而衰败的博洛尼亚——街上的建筑烟熏火燎,黑乎乎的;到处是电线,人也多,乱哄哄的;气候阴冷而潮湿,总感到凉飕飕的。留下的唯一美好印象是这里的橘子特别好吃——新鲜、饱满、滋润、汁多、味甜,自然也就很可口。
  可是,这次看到的却大不一样,虽然建筑还是那些建筑,街道依然是原来的街道,但博洛尼亚似乎已经不是原来的博洛尼亚了。由此不妨可以说,用什么样的眼光就会看到什么样的风景。
  博洛尼亚老城区的建筑,朝向街道的那一面,全都建有高大的走廊,有了这些走廊,无论春夏秋冬,不管有什么样的雨雪都不在话下了。而那些廊柱,由于建筑时间的久远,或斑驳,或黝黑,透出历史的深度和广度。走在这样的廊檐下,犹如走在历史的隧道里,仿佛在柱廊的拐角处就可以见到古代的圣贤。难怪古代希腊曾经产生过一个柱廊学派,这样的廊子的确适合于讨论哲学,在那里可以讨论到天长地久。
  最令人称奇的是博洛尼亚还有一段世界上最长的长廊——圣·卢卡长廊,它从山脚蜿蜒而上,直到山顶,犹如中国的长城。在市中心,乘上14路汽车,十几分钟后到达体育运动场便可见长廊的入口。沿着数不尽的台阶而上,大约一个小时可以登上山顶来到长廊的尽头,全长近4公里。在长廊的尽头,也是山的最高处有一座教堂,叫圣卢卡教堂。长廊的出口面对湛蓝的天空,那里竖立着一个十字架,好像从高高的天空降下。原来,这个长廊并非一个简单的遮风避雨的设施,还是一条通向“天国”的阶梯。
  提到博洛尼亚,当然不能忘记博洛尼亚大学,因为它是世界上最早的大学,它大约建立于1088年。它的历史如长廊一般,伸向历史的弥漫处,在那里闪烁着许多熠熠生辉的名字——帕拉塞尔苏斯、丢勒、塔索、伊拉斯谟、皮科·米兰多拉、尼古拉·哥白尼等,他们在这里或学习或执教,由此博洛尼亚成为学术圣地。由于这个原因,它才有资格被称为“心灵之母”。
  今天的博洛尼亚大学已经拥有许多现代化的教学设施,然而九百年前呱呱坠地时却筚路蓝缕,它的教室就是教堂前面的空地,教堂上的阳台则是讲台,老师站在那里讲课,学生则在露天空地上听讲。最早在这里开设的课程是法学。由此也不难看出孕育现代文明的大学与教会的关系:大学是由教会培育出来的,而后来推翻了圣经上的种种说法的科学,则是在大学里产生的。这就意味着,教会的敌人是它自己造就的,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样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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